林軒站在床邊。
他臉上的笑容癡迷。
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欲望。
蘇青心中冷笑更甚。
她緩緩坐起身。
薄紗順著光滑的肩頭滑落。
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
“小哥,靠這么近。”
“是想看清奴家的心嗎?”
她的聲音帶著魔力。
每一個字都像是羽毛。
搔刮著聽者的靈魂。
林軒點頭。
笑容越發(fā)真誠。
“是啊?!?/p>
“離近了才看得清?!?/p>
“這皮毛,油光水滑?!?/p>
“沒有一根雜毛。”
他伸出手。
動作輕柔。
蘇青媚眼如絲,迎了上去。
她以為這只手會撫上她的臉頰。
或是她更引以為傲的山峰。
然而。
那只手卻繞過她誘人的身體。
精準地。
一把抓住了她身后正在搖曳的一條狐尾。
入手溫熱。
觸感順滑。
林軒像是撫摸最頂級的絲綢。
他閉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一點腥膻味?!?/p>
“反而有股異香?!?/p>
“這是天生的好食材啊?!?/p>
蘇青臉上的媚笑僵住了。
食材?
她懷疑自已聽錯了。
“小哥,你說什么?”
林軒睜開眼。
眼神清澈。
沒有半點情欲。
只有廚子看到頂級原料時的興奮。
“我說?!?/p>
“你這尾巴?!?/p>
“做燒烤一定很香。”
“特別是你這種騷的。”
“烤出來才夠味?!?/p>
轟!
蘇青腦子里的弦。
斷了。
她身上那股媚到骨子里的風情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沖天的妖氣。
“你!找!死!”
尖銳的咆哮聲。
震得整座宮殿都在顫抖。
她那張絕美的臉蛋開始扭曲。
雙眼變得猩紅。
指甲暴長。
化作鋒利的黑爪。
身后九條尾巴如鋼鞭般舞動。
將那張白玉大床抽得粉碎。
原本粉紅色的香霧。
此刻變成了侵蝕心神的魔障。
“本座要將你的神魂抽出!”
“放在業(yè)火上灼燒一萬年!”
蘇青徹底暴怒。
直接撲了上來。
那利爪撕裂空氣。
直取林軒的心臟。
林軒卻搖了搖頭。
一臉的惋?。
“怎么還生氣了呢?!?/p>
“夸你呢?!?/p>
“你看,毛都炸了。”
“這樣烤出來會焦的?!?/p>
他抬起手。
手里依然是那口黑不溜秋的平底鍋。
對著撲來的蘇青。
不閃不避。
一鍋拍了過去。
“冷靜一下?!?/p>
砰!
一聲悶響。
蘇青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
像一顆出膛的炮彈。
狠狠撞在遠處的宮殿墻壁上。
撞出了一個人形大洞。
碎石紛飛。
“你看。”
“都說了別激動?!?/p>
“墻都撞壞了?!?/p>
“裝修很貴的?!?/p>
林軒掂了掂手里的鍋。
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
天府指揮中心。
所有人都看傻了。
剛才還活色生香。
下一秒就兇相畢露。
再下一秒。
就被一鍋拍飛了。
這劇情轉折太快。
腦子有點跟不上。
季瑤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那件屬于女副官的外套有些小。
穿在她身上。
緊緊繃著。
反而將她那傲人的曲線勾勒得更加驚心動魄。
她看著屏幕里那個走向廢墟的男人。
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混蛋。
面對那種絕世尤物。
竟然真的只是在想怎么吃。
他是石頭做的嗎?
還是說。
在他眼里。
這世上的一切。
真的只有“能吃”和“不能吃”兩種?
“隊長。”
女副官小聲提醒。
“您的第三顆扣子……”
“好像也快了?!?/p>
季瑤身體一僵。
低頭看去。
果然。
在外套的遮掩下。
那件銀色制服的第三顆扣子。
連接的絲線已經崩開了一半。
正在風中搖曳。
岌岌可危。
季瑤的臉。
又紅了。
……
宮殿廢墟中。
蘇青掙扎著爬起來。
她嘴角掛著血絲。
眼神怨毒。
“你竟敢傷我!”
她不再保留。
九條尾巴在身后張開。
如同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
每一條尾巴的末端。
都亮起一團粉色的妖火。
“嘗嘗這個!”
“九轉銷魂曲!”
九團妖火瞬間射出。
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
將林軒籠罩。
那不是物理攻擊。
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魅惑之術。
中招者。
會瞬間沉淪在最香艷的幻境中。
然后被吸干精氣。
化作枯骨。
林軒站在原地。
任由那粉色大網將自已罩住。
他閉上眼。
似乎已經中招。
蘇青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結束了。”
“蠢貨?!?/p>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極樂吧?!?/p>
她緩步上前。
準備享用自已的戰(zhàn)利品。
然而。
她剛走出兩步。
就聽見網中的林軒。
發(fā)出了滿足的喟嘆。
“嗯……”
“水蜜桃味兒的?!?/p>
“還帶點草莓香?!?/p>
“味道不錯?!?/p>
“就是甜度有點高。”
“吃多了會膩?!?/p>
蘇青的笑容再次僵住。
他怎么回事?
中了她的銷魂曲。
不應該是在幻境里和絕世美女翻云覆雨嗎?
怎么像是在品嘗一道甜品?
下一秒。
林軒睜開了眼。
眼神清明。
他張開嘴。
猛地一吸。
呼——
那張由神魂之力構成的粉色大網。
竟然被他像吃面條一樣。
吸進了嘴里。
咕嘟。
他喉結滾動。
咽了下去。
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味道還行?!?/p>
“就是不頂餓?!?/p>
“開胃小零食?!?/p>
蘇-青徹底懵了。
她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
又看了看正在剔牙的林軒。
世界觀崩塌了。
她的本命神通。
她引以為傲的魅惑之術。
被……
被當成零食吃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蘇青的聲音都在顫抖。
林軒沒回答她。
而是從儲物空間里。
掏出了一把巨大的……
鋼梳。
“別怕?!?/p>
“我剛才想了一下?!?/p>
“燒烤太麻煩?!?/p>
“而且容易烤焦?!?/p>
“影響口感?!?/p>
他一步步逼近。
眼神溫柔。
“我決定了?!?/p>
“給你做個湯?!?/p>
“狐貍精燉山藥?!?/p>
“大補?!?/p>
“但在下鍋前。”
“得先把毛梳順了。”
“不然湯里有毛?!?/p>
“影響食欲。”
蘇青看著那把比她還高的鋼梳。
頭皮發(fā)麻。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
跑!
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她轉身化作一道白光。
向著宮殿外沖去。
“哎。”
“怎么又跑了?!?/p>
“說了別亂動?!?/p>
林軒嘆了口氣。
身影瞬間消失。
下一刻。
他出現在白光的前方。
手里的大鍋。
迎頭蓋下。
當!
一聲巨響。
白光被硬生生砸回了原形。
蘇青頭暈眼花地摔在地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一只大腳踩在了她的背上。
將她死死按住。
緊接著。
冰冷的鋼梳。
落在了她的尾巴上。
“別動?!?/p>
“很快就好?!?/p>
林軒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嗤啦。
鋼梳落下。
蘇青發(fā)出一聲慘叫。
那不是梳毛。
那簡直是在刮骨。
她感覺自已的尾巴都要被梳斷了。
林軒卻很專注。
一下。
又一下。
動作充滿了韻律感。
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造型師。
在給顧客打理發(fā)型。
很快。
九條原本蓬松的尾巴。
被梳得整整齊齊。
油光锃亮。
根根分明。
“完美?!?/p>
林軒收起梳子。
滿意地點點頭。
他拎起蘇青的一條后腿。
將她倒吊起來。
蘇青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眼神空洞。
生無可戀。
林軒拎著她。
走回宮殿中央。
平底鍋架起。
他又掏出一個巨大的水囊。
嘩啦啦。
清澈的靈泉水倒進鍋里。
很快就燒開了。
“該下鍋了?!?/p>
林軒拎著蘇青。
在鍋邊比劃了一下。
“等等!”
蘇青突然發(fā)出虛弱的尖叫。
“我……我有話說!”
林軒動作一頓。
“遺言?”
“長話短說?!?/p>
“水開了?!?/p>
蘇青看著鍋里翻滾的熱水。
嚇得魂飛魄散。
她急促地說道。
“我……我知道一個秘密!”
“關于神獄的秘密!”
“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林軒挑了挑眉。
“沒興趣。”
“我只對你的肉有興趣。”
說完。
就要把她扔下去。
“別!”
蘇青快哭了。
“那秘密關系到你的性命!”
“神獄不止九層!”
“第九層之后,還有一個地方!”
“那里關押著一個連天道都畏懼的恐怖存在!”
她一口氣說完。
緊張地看著林軒。
林軒的動作。
終于停了下來。
他看著蘇青。
眼神閃爍。
片刻后。
他笑了。
“你早說啊?!?/p>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p>
“不就是加餐嗎?”
他把蘇青扔在地上。
一臉的興奮。
“快說?!?/p>
“那家伙在哪?”
“抗揍嗎?”
“肉多不多?”
蘇青徹底絕望了。
這個瘋子。
他的腦回路。
到底是怎么長的?
蘇青徹底懵了。
她癱軟在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臉上的興奮不是偽裝。
那種對未知食材的渴望,純粹,熱烈。
仿佛她剛才說的不是什么滅世魔頭,而是一份隱藏菜單上的頂級和牛。
“你……你沒聽懂嗎?”
蘇青的聲音帶著顫音。
“那是能毀滅一切的怪物!連天道都要退避三舍!”
林軒蹲了下來。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蘇青毛茸茸的耳朵。
手感不錯。
“懂了啊?!?/p>
林軒點頭,表情認真。
“你說它很厲害,能毀滅一切。”
“這說明它能量很足,肉質肯定充滿爆發(fā)力?!?/p>
他又問。
“你說天道都怕它?!?/p>
“這說明它年份夠久,是陳年老料,風味獨特?!?/p>
蘇青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軒掰著手指,繼續(xù)分析。
“現在就剩幾個關鍵問題了?!?/p>
他湊近蘇青,眼神灼灼。
“第一,它體型大嗎?出肉率高不高?”
“第二,骨頭多不多?是軟骨還是硬骨?好不好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p>
林軒表情嚴肅。
“它是什么口感?偏向海鮮還是陸地走獸?需不需要提前腌制去腥?”
蘇青的眼神,從恐懼變成了呆滯。
她看著林軒那張英俊的臉。
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比第九層之后那個怪物,要恐怖一萬倍。
……
天府指揮中心。
氣氛詭異。
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聽著屏幕里傳來的魔鬼問答。
他們看著那只傳說中能魅惑眾生的九尾天狐。
此刻正被一個男人逼問食材的處理細節(jié)。
那畫面,荒誕,離奇。
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季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身上的小號外套,已經繃到了極限。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挑戰(zhàn)布料的底線。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胸前第三顆扣子,那連接的絲線,正在一根根地斷裂。
“隊長……”
女副官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充滿了擔憂。
“要不,您先去換件衣服?”
季瑤想動。
但她不敢。
她怕自已一站起來,就會發(fā)生無法挽回的慘劇。
“不用?!?/p>
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雙眼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要用眼神殺死那個男人。
屏幕里,林軒還在循循善誘。
“別怕,說出來。”
“這是學術交流?!?/p>
“為了保證食材能得到最完美的烹飪,這些信息至關重要。”
蘇青哭了。
是真的哭了。
兩行清淚順著絕美的臉頰滑落。
“我不知道……”
她哽咽著。
“我只知道它叫‘虛空吞噬者’,被關在神獄盡頭的‘太初混沌海’里。”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可以吞噬一切,法則、能量、甚至時間……”
林宇眼睛一亮。
“沒有固定形態(tài)?那太好了!”
“跟果凍一樣,可以做成任何形狀!”
“口感Q彈!”
蘇青的哭聲一滯。
林軒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繼續(xù)說?!?/p>
“怎么去那個混沌海?”
蘇青已經麻木了。
她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機械地回答。
“需要‘界獄之鑰’。”
“鑰匙被分成了三份,分別由六、七、八層的守護者保管?!?/p>
“集齊三份,才能打開通往第九層之后的通道?!?/p>
林軒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原來是闖關集材料?!?/p>
“懂了?!?/p>
他站起身,拎起地上的蘇青。
鍋里的水,還在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
蘇青看著那口鍋,身體抖得像篩糠。
“我已經把秘密都告訴你了!”
“你不能殺我!”
林軒把她拎到鍋邊,一臉的為難。
“可是湯都燒開了。”
“不放點東西下去,浪費水啊?!?/p>
……
指揮中心里。
季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著屏幕里那個即將被下鍋的絕世尤物。
心情復雜。
雖然蘇青是敵人,但眼睜睜看著她被做成湯。
這沖擊力太大了。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呼吸,也隨之急促了一分。
崩!
一聲清脆的,幾乎微不可聞的細響。
在寂靜的大廳里,卻如同平地驚雷。
季瑤的身體,瞬間僵硬。
她緩緩低下頭。
那件小號外套下,銀色制服的第三顆扣子。
終于,光榮犧牲。
束縛,徹底解開。
就像是沖破堤壩的洪水。
那驚人的飽滿,再也無所顧忌。
猛地彈了出來。
將外套頂起一個夸張的弧度。
銀色的制服徹底敞開。
大半個雪白的圓球,連同那黑色的蕾絲,以及那道深不見底的陰影。
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
甚至因為那劇烈的彈性,還上下顫了顫。
泛起一陣令人目眩的波浪。
“?。 ?/p>
季瑤發(fā)出一聲壓抑的驚叫。
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
全完了。
她想用手去捂。
但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
屏幕里的林軒,像是感應到了什么。
他猛地轉過頭。
視線穿透虛空,精準地鎖定了指揮中心。
鎖定了那個因為扣子崩飛而石化的女人。
他手里的蘇青都差點沒拿穩(wěn)。
眼睛瞪得滾圓。
“臥槽!”
一聲驚嘆,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
他盯著那片晃眼的雪白,喉結上下滾動。
“好球!”
“不對,是好菜!”
“這道主菜,終于舍得上桌了嗎!”
林軒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就說嘛!”
“好東西不能藏著掖著!”
“你看,它們自已都想出來透透氣!”
“季大美女,你真是太懂我了!”
“這是給我的飯后甜點嗎!”
“這成色,這品相,絕對是頂級雪媚娘!”
“還是雙份的!”
轟!
季瑤的腦子炸開了。
羞恥,憤怒,絕望。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
“林軒!??!”
她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她再也顧不上什么春光乍泄。
猛地站起身。
抓起控制臺上一切能抓的東西,瘋狂地砸向光幕。
“我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指揮大廳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員,都在第一時間低下了頭。
一個個臉色通紅,鼻孔發(fā)熱。
有幾個年輕的,甚至已經流出了可疑的紅色液體。
女副官手忙腳亂地沖上去,用自已的身體擋在季瑤身前。
“隊長!冷靜!冷靜!”
“大家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季瑤在嘶吼中,徹底崩潰了。
……
神獄五層。
林軒看著光幕里那個抓狂的身影。
砸吧砸吧嘴,一臉的回味。
“真帶勁?!?/p>
“就是可惜了。”
“只能看,不能嘗。”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里半死不活的蘇青。
蘇青也被剛才那一幕驚呆了。
她看著林軒,眼神里多了一絲同情。
能把那樣一個絕色女戰(zhàn)神逼瘋。
這個男人,罪該萬死。
林軒把蘇青扔在地上。
鍋里的水還在沸騰。
他摸著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
蘇青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
她剛想求饒。
林軒卻擺了擺手。
“算了。”
“今天心情好?!?/p>
“看了那么精彩的表演,就不喝你的湯了?!?/p>
蘇青聞言,頓時喜出望外。
“謝謝!謝謝大人不殺之恩!”
林軒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p>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這身皮毛不錯,借我用用?!?/p>
“什么?”
蘇青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
林軒的手動了。
他抓住蘇青身后的一條尾巴。
那條最粗,最長,毛色最亮的尾巴。
“你剛才說,這秘密關系到我的性命?!?/p>
林軒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
“那我就收點利息?!?/p>
“這條尾巴,就當是定金了。”
“別怕,我手藝很好?!?/p>
“保證切口平整?!?/p>
蘇-青還沒來得及尖叫。
只覺得尾巴根部一涼。
嗤!
一道金光閃過。
林軒手里,已經多了一條雪白蓬松的狐貍尾巴。
而蘇青的身后,鮮血淋漓。
“啊——?。?!”
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宮殿。
蘇青疼得在地上打滾,身體抽搐。
九尾狐的尾巴,連接著本命元神。
斷一尾,如同神魂被撕裂。
林軒拿著那條足有兩米長的狐尾,滿意地掂了掂。
“分量十足。”
“手感一流。”
“回去可以做個圍脖。”
“或者拿來當雞毛撣子。”
他完全無視了在地上哀嚎的蘇青。
轉身,大步走向通往第六層的傳送門。
“對了。”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以后你就叫八尾狐了?!?/p>
“好好養(yǎng)傷?!?/p>
“等我辦完事回來,要是那條尾巴還沒長出來?!?/p>
林軒晃了晃手里的狐尾。
“我就只好,再來收一次利息了?!?/p>
說完。
他一步跨入傳送門。
身影消失在扭曲的光影中。
只留下蘇青,不,是八尾狐。
在空曠的宮殿里,發(fā)出絕望而怨毒的哭嚎。
林軒拿著那條毛茸茸的尾巴。
順手擦了擦平底鍋上的油漬。
嗯。
吸油效果不錯。
他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
“下一站?!?/p>
“界獄之鑰的第一份材料。”
“希望是個硬菜?!?/p>
天府指揮中心。
空氣凝固。
所有人都成了木雕。
季瑤抓著女副官的外套,死死裹住自已,像一只受驚的鵪鶉。
那件外套在她身上,每一寸布料都在發(fā)出悲鳴。
她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即便沒有直視,也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自已身上。
火辣,滾燙。
她的臉,從脖子根紅到了發(fā)際線。
完了。
經營多年的高冷女武神形象。
在今天,碎得連渣都不剩。
“都……都出去?!?/p>
季瑤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哭腔。
“給我……滾出去!”
嘩啦。
大廳里的人如蒙大赦,瞬間作鳥獸散。
連滾帶爬,爭先恐后。
生怕跑慢一步,就會被暴走的隊長撕成碎片。
轉眼間,巨大的指揮中心只剩下季瑤和那名女副官。
“隊長……”
女副官看著自家隊長蜷縮在椅子里,瑟瑟發(fā)抖,滿臉心疼。
“沒事的,他們什么都沒看見?!?/p>
季瑤沒說話。
她只是死死咬著嘴唇,肩膀一抽一抽的。
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砸在緊繃的外套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她不恨那些下屬。
她只恨那個男人。
那個遠在神獄,卻能精準地,一次又一次,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肆意蹂躪的混蛋。
“林軒……”
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
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殺意。
“你給我等著?!?/p>
“等你出來?!?/p>
“我一定……”
她想說,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句。
“我一定……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這個念頭一出,連她自已都嚇了一跳。
讓那個無賴嘗嘗這種滋味?
怎么嘗?
她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些旖旎又荒唐的畫面。
臉,更紅了。
……
神獄六層。
林軒一步踏出傳送門。
腳下傳來堅實無比的觸感。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火?;蝻L暴。
這里,是一片灰色的世界。
沒有天空,沒有大地。
只有無數塊大小不一的巨石,懸浮在虛空中。
每一塊石頭,都散發(fā)著沉重古樸的氣息。
空氣粘稠得像是水銀。
一股無形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重力場?”
林軒晃了晃脖子,發(fā)出嘎嘣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