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兒的神情有些恍惚。
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上一次方岳在進(jìn)入日月城之前,似乎也是這般樣子,向她所要保命的底牌。
而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居然轉(zhuǎn)到了向來跋扈的納蘭九霄的身上。
“你這是在敲詐我嗎?”
納蘭九霄作為一個老江湖,當(dāng)然知道方岳的言下之意。
一位堂堂幕后黑手境第三等的強(qiáng)者,如果真的被方岳這個小輩給敲詐成功了,那么這事情傳出去,他以后還怎么混。
“我哪里敢敲詐前輩呀,我只是想要給南宮秋水兄弟多一張保命的底牌而已,如果前輩不愿意的話就算了,不過萬一那南宮秋水兄弟出了什么事兒,林秀兒小姐可是要替我說話,并非是我不盡全力,而是因?yàn)檫@納蘭九霄前輩愛惜寶物,不愿意給我底牌?。 ?/p>
殺人誅心!
打蛇七寸!
現(xiàn)在的方岳就屬于是拿捏住納蘭九霄的七寸所在。
納蘭九霄方岳這陰陽怪氣的言辭,他不由氣得跳腳。
可是面臨眼下的這種局面,他又是無可奈何。
如果這南宮秋水莽撞進(jìn)入到日月城中,自己無力施救,而導(dǎo)致南宮秋水隕落其中,夢天宗對是他一種處置的方法。
但是如果因?yàn)閻巯毼锒室庖娝啦痪?,那又是另外一種處置的方法了。
南宮秋水的身后站著的是一位夢天宗中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對于南宮秋水,向來是疼愛至極。
如果真的因?yàn)樽约阂娝啦痪龋鴮?dǎo)致南宮秋水隕落的話,那么說不定他都要為南宮秋水陪葬。
“你要什么底牌保命!”
納蘭九霄咬著后槽牙說道。
他沒想到,自己強(qiáng)勢一生,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勒索。
恥辱??!
憤怒??!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納蘭九霄沒有其他的選擇。
一旦日月城中的南宮秋水出現(xiàn)什么閃逝,作為護(hù)道者的他將罪責(zé)難逃。
該死的。
早知道的就不應(yīng)該南宮秋水搶走方岳進(jìn)入日月城中的令牌。
讓這個賤民去冒險,然后他們等待日月城外坐享其成就好了!
“哦,也沒什么!幕后黑手級別的一次性法器啊,符箓啊什么的,來個三五十件就好了!”
方岳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方岳,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幕后黑手級別的符箓、一次性法器來個三五十件,你怎么不去搶??!你可知道,那種層次的法器和符箓有多么珍貴嗎?”
納蘭九霄對方岳瘋狂咆哮。
“我當(dāng)然知道了!更是因?yàn)檎滟F,所以我才和你要??!如果不珍貴的話,我自己就能弄到!那我還和你要個屁??!”
方岳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納蘭九霄忽然愣住了。
這方岳說的好像是很合理的樣子。
納蘭九霄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三五十件幕后黑手級別的一次性法器或者符箓我的手中沒有!我這里一共有三件幕后黑手級別的符箓,兩道劍魔符,一道九龍護(hù)法符,全部都是幕后黑手第七等的層次,這已經(jīng)是我這些年來積累的全部了!”
納蘭九霄一臉肉疼的說道。
幕后黑手級別的符箓,需要的材料極為珍貴。
這些是他拿來保命的,再不濟(jì),也能賞賜給自己的弟子兒女,誰特么的能夠想到,中途遇到了這么一回事,被這個可惡的方岳給截胡了??!
“才這么點(diǎn)??!”
方岳一臉嫌棄的將三張符箓給收了起來。
納蘭九霄咬牙,怒火分心,老子將積攢多年的家底給你,你這還嫌棄上了!
“方岳,你不要做的太過!”
納蘭九霄急的雙眼通紅。
“這不是我做的過不過的問題,而是這日月城中的強(qiáng)者強(qiáng)勢,才這點(diǎn)底牌我擔(dān)心干不過啊!”
方岳對納蘭九霄說道。
他一臉的無辜。
把鍋甩的一干二凈。
不是我的錯。
都是日月城中的家伙太可惡。
“那你還想要什么?”
納蘭九霄惡狠狠的問道。
他現(xiàn)在完全是被方岳牽制鼻子走,他的心中暗道,只要是這方岳失去利用價值,他第一時間就要弄死個這個家伙,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我聽說夢天宗中有一樣法寶名為補(bǔ)天鐘,這法器只要是夢天宗的高層幾乎人手一件,雖然都是仿品,但是我不介意,你把那補(bǔ)天鐘給我,我便進(jìn)入到日月城中救下南宮秋水!”
方岳說道。
“這是你從哪里聽說的!”
納蘭九霄驚呆原地。
“我從九辰帝族中的資料庫里查詢的?。 ?/p>
方岳似乎是擔(dān)心納蘭九霄不信,還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一個字一個字的輸入。
“夢天宗中的傳承至寶是什么……”
很快,令牌中就是有了答案。
“補(bǔ)天鐘,逆轉(zhuǎn)時空與因果,可以補(bǔ)過一次!等級越高,逆轉(zhuǎn)因果的威力越強(qiáng)!夢天宗中,天尊以上的強(qiáng)者,每人盡皆配備!”
“可惡……九辰帝族!”
納蘭九霄再次咬牙。
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九辰帝族出賣了他們!
這九辰帝族是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
連他們的褲衩子是什么顏色估計都調(diào)查清楚了!
“這補(bǔ)天鐘是我的保命之物!我不可能給你!”
納蘭九霄說道。
方岳點(diǎn)頭,猶如小雞啄米一般,沒有半點(diǎn)怒容。
納蘭九霄感覺現(xiàn)場氣氛有點(diǎn)不對!
這方岳絕對不是一個如此善罷甘休的人。
“方岳,你手里的是什么東西!”
納蘭九霄眼尖,一眼看到了方岳的左手舉著一枚寶石。
“留影石?。「咔宓?,無.碼的,360度錄像,8K最新技術(shù)!這個我得留個證據(jù),省的到時候南宮秋水死在日月城中,你耍賴不認(rèn)!”
“是因?yàn)槟悴簧岬檬种械难a(bǔ)天鐘,才導(dǎo)致我功虧一簣,沒辦法救下南宮秋水的!”
方岳慢條斯理的說道。
納蘭九霄整個人都驚呆。
他知道方岳壞,但從來沒想到他居然能壞到這種地步!
這枚留影石若是流傳出去,落到夢天宗的高層手中,他會是一個什么下場?
僅僅是想想,納蘭九霄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思考了一下。
一咬牙。
一跺腳。
納蘭九霄將一枚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金色小鐘拿了出來。
這枚金色的小鐘的表面雕刻有各種復(fù)雜而古老的紋落。
“這就是傳說中的補(bǔ)天鐘嗎?怎么才天尊境上品的法器?以你的身份,使用之中層次的補(bǔ)天鐘不嫌丟面了!”
方岳拿過補(bǔ)天鐘,細(xì)細(xì)撫娑,他斜睨納蘭九霄一臉嫌棄的說道。
納蘭九霄的臉色漆黑,猶如鍋底。
咋滴。
你一個修為連無上境都不到的小嘍啰給你用天尊境上品的法器還嫌棄上了?
不過看在他還有求于人的份兒上,納蘭九霄勉強(qiáng)解釋。
“補(bǔ)天鐘,不屬于常規(guī)的戰(zhàn)斗型法器,欲要提升它的品質(zhì),需要消耗的材料珍貴驚人,我這些年來,到處搜集,積累的材料也只能讓補(bǔ)天鐘提升到這種層次,不過,這補(bǔ)天鐘只是暫時借給你,等你從日月城中走出來,這補(bǔ)天鐘你是要還我的!”
納蘭九霄強(qiáng)調(diào)他。
“那是當(dāng)然,那是當(dāng)然!”
方岳說的滿嘴敷衍。
他的心中暗道:你見過到了狗嘴里的肉還吐出來的?
想要讓我把補(bǔ)天鐘還你?
做夢去吧!
你這是在對我的業(yè)務(wù)能力進(jìn)行質(zhì)疑。
“不跟你扯皮了!那我進(jìn)入到日月城中救人了!”
方岳打量了一下納蘭九霄,感覺這家伙的家底被自己榨的差不多了。
如果自己再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估摸著這個老東西就要翻臉了!
方岳不會高估這個家伙對自己的忍耐能力!
方岳一邊擺手,一邊說道。
下一刻。
他化出一股旋風(fēng),卷著梵音,嗖的一聲直接進(jìn)入到了考核密境中。
方岳動作很快。
納蘭九霄也是措不及防,他眼睜睜的看著方岳將梵影卷走一時間,竟然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該死的方岳,他居然將梵影給劫走了!”
納蘭九霄反應(yīng)過來,怒吼說道。
“不過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次他若是敢耍我,我就去陰間宇宙將人族給攪的天翻地覆,我就不信他能袖手旁觀!”
納蘭九霄陰冷說道。
林秀兒瞥了一眼納蘭九霄,她沉默了不語。
納蘭九霄給了方岳這么多的底牌,她總有種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感覺。
根據(jù)她的資料,以她對方岳性格的了解。
方岳絕對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人。
所以她在結(jié)交方岳的時候還會盡量選擇一種懷柔的政策。
而這南宮秋水和納蘭九霄倒好,一出手就是無比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
方岳若是能夠給兩人好下場那才是有鬼呢!
方岳拽著梵影進(jìn)入到了考核密境。
天騎士陡然復(fù)蘇。
“方岳,你這是什么意思?自己一個人來就罷了,怎么這次還帶人來了!”
方岳通過了考核密境的考驗(yàn),與資格隨意進(jìn)出密境,任何人不的阻攔。
但是帶人來這事做的就多少有些不太地道了!
“少跟我來這個,你們在考核的時候給我加料,血脈中融入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害的我在血脈晉級的時候,基因鎖裂開,這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方岳沒好氣的說道。
自己血脈覺醒的過程中基因鎖斷裂。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烏鴉神使和天騎士的事。
方岳這話一出,果然,天騎士不說話了。
他有些心虛的看向方岳。
給方岳的血脈加料,的確是烏鴉神使的擅作主張。
但是他也是參與者之一。
方岳瞥了天騎士一眼。
“所以,我?guī)藖碛袉栴}嗎?”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天騎士干咳一聲,妥協(xié)說道。
梵影美眸大睜。
這就是傳說中讓參加日月城考核殞命的強(qiáng)者天騎士?
為何在方岳的面前,這天騎士竟然是顯得如此的友善?
“對了,那南宮秋水怎么樣了?”
方岳問道。
“那個家伙的實(shí)力不強(qiáng),可是保命的底牌卻是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日月城中的執(zhí)法者打起來了!雖然落于下風(fēng),但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怎么,你想要弄死他嗎?答應(yīng)我的一條件,我立刻出手就把他的人頭給你提來!”
天騎士滿臉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