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魔劍!它竟然騙我!”
張秀氣急敗壞,收走了自己的大手。
滴血的手掌瞬間痊愈。
張秀看向方岳,他的眼神中都冰冷的殺機。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話,這魔劍也不會復蘇,奪走北辰良木的生機!”
方岳錯愕。
明明是他們錯信了魔劍。
怎么到頭來,這張秀還能把鍋甩在自己的頭上。
“冤有頭,債有主,張秀,你過了!血腥擂臺上的恩怨,擂臺上決一生死!不能臺下尋仇,這是我血腥擂臺的規(guī)矩,張秀,怎么你想要違規(guī)嗎?”
血腥女王的話讓張秀如墜冰窖。
他感到窒息,最終不語。
他已經(jīng)得罪了天道塔的塔靈不能再得罪血腥女王了,否則的話,兩位帝尊境層次的強者圍攻,他也不是對手!
“哼!以后我再找你算賬!”
張秀偃旗息鼓,不再和血腥女王對峙。
方岳沒有絲毫的怒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張秀。
“張院長你們已經(jīng)輸了兩局了!若是再輸?shù)脑?,就要向我們道歉了!不僅道歉還要自斷一臂!這代價,張院長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方岳不斷壓迫。
這張秀既然敢向他動手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張秀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們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立下的賭約不能反悔!
現(xiàn)在四局之中,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兩場,其他的兩場,他們哪怕全盛,也只能落得一個平手的結(jié)局!
張秀看向方岳,他的眼睛微微瞇起。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低調(diào)一些!正所謂,剛過則易折,這些年來,我可是見過不少性情剛硬的年輕人因為自己的脾氣太沖,而年紀輕輕中途折隕的!”
張秀的話中帶刺,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方岳則是冷笑一聲。
“大人這樣說話我就不愿意聽了!大人已經(jīng)這么大的一把年紀了,若是隕落,也不算夭折了!這應該稱之為壽終正寢,更為合適!”
聞言。
張秀一愣,旋即一抹紫紅浮染臉頰。
“我是在說你!”
“我有在說大人!”
方岳對張秀對峙,最終雙方不歡而散。
“第三場!魔魘對局艾?。 ?/p>
裁判再次宣布。
魔魘,當屬方岳這邊的三位半步帝尊之中最強之人。
他緘默寡語,但實力不容忽略。
艾隆上場,看向魔魘的眼神中有幾分忌憚。
他曾和魔魘一戰(zhàn)不分勝負!
前車之鑒,北辰良木的血跡未干,他不敢小覷魔魘。
“魔魘出招吧!”
艾隆極為鄭重的說道。
魔魘憨厚一笑:“好!”
他的手中,黑色的鐮刀舉起,天空中所有的光芒沒入其中,不見絲毫反彈。
“死亡—”
“宣判—”
魔魘的聲音落下。
漫天的烏云聚攏而來,爾后,無盡的烏云化成了一頭頭的烏鴉俯沖而下,向著艾隆的方向飛去。
艾隆揮拳,鐵拳像是砂鍋一樣的大小。
一拳拳的打落而下,將那些從天而降的烏鴉紛紛打到血肉爆碎。
魔魘高舉鐮刀,宛如雕塑一樣巋然不動。
烏鴉俯沖的速度更快,數(shù)量更多,連綿不斷!
艾隆一拳拳的將烏鴉打爆,然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是吃力。
最后他如同陷入泥潭一般無法自拔,揮汗如雨,但卻拳頭打落,已經(jīng)殺不死烏鴉反而被烏鴉側(cè)身避開,嘲諷一樣的徘徊在他的頭頂呱呱亂叫。
“這是什么意思?”
艾隆見狀,不由心慌。
他看到自己胸膛的位置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頭黑色烏鴉的紋身。
在遠古的神話中,烏鴉代表的是死亡。
這道紋身似乎是在宣告著他的死亡!
“撲哧!”
魔魘也是吐出了一口黑血。
這些烏鴉全部都是他的生命之力幻化而成。
烏鴉打爆一頭,他的生命之力便會削弱一點,但是烏鴉死亡之后卻會變成兇猛的詛咒,一點點侵蝕艾隆的肉身與靈魂!
“這是兩敗俱傷的手段!”
張秀看出了其中的一絲端倪。
然而已經(jīng)太遲了。
打爆了數(shù)千只烏鴉,魔魘的詛咒已經(jīng)進入到了艾隆的骨子里,無法拔出。
“殺人先傷己!這魔魘可是狗兇狠的!”
看到這一幕,方岳也是不由感慨。
這魔魘的兇狠程度遠超乎他的想象。
“他不是有你給的生命之力嗎?”
柳如煙輕笑說道。
隨后,方岳便是看到魔魘一言不發(fā),將兩滴天尊境層次的生命之力含入口中,剛剛因為秘法而導致的反噬瞬間消失。
艾隆瞪大眼睛。
這家伙作弊!
明明是同歸于盡的手段,自己重傷,他沒事!
這算是哪門子的同歸于盡!
“受死吧!十字斬!”
魔魘揮舞鐮刀在半空揮斬出十字刀氣。
刀氣襲來,正中魔魘的胸口。
咔嚓。
艾隆胸口的甲胄碎裂。
他身受重傷,入墜泥漿,行動緩慢,想要抵抗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
艾隆慘叫一聲,肉身四分五裂。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施展殺招就死了。
魔魘為艾隆收尸,將他的尸體打包帶下了擂臺。
隨后,魔魘將艾隆的尸體扔給了方岳,甕聲甕氣的說道。
“他的靈魂封印在尸體中,回頭幫我把他煉化了,我要一百滴天尊境層次的生命之力!其余歸你!”
魔魘說完,便是與方岳擦肩而過。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如夢初醒。
第二場半步帝尊境層次的戰(zhàn)斗快的出奇。
速戰(zhàn)速決,僅僅不到三五個呼吸的時間,便是以艾隆隕落收場。
“第一等半步帝尊!你之前藏拙了!”
張秀緊緊的盯著魔魘,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沒有!”
魔魘搖頭。
本來對于這種事情,他是不屑于解釋的。
但是周圍一位位帝尊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魔魘也只好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半日之前與艾隆交戰(zhàn)的時候第半步帝尊中第三梯隊的實力,比艾隆強大,也只是一線。方岳給我服用了血脈突破藥劑,我的血脈覺醒突破到荒級,戰(zhàn)力提升一檔,施展死亡宣告,燃燒生命,實力又提升一檔才有了頒半步帝尊中第一梯隊的戰(zhàn)力!”
魔魘如此解釋,眾人恍然的大悟。
“這魔魘帶著生命之力拼命,誰是他的對手?本是逼不得已才可以施展的神通,落到他的手中,卻可以用的如此肆無忌憚!生命之力消耗多少,便是補充多少!別人耗死了,他還可以活蹦亂跳!”
“三場皆敗,張院長你已經(jīng)輸了,你還想要繼續(xù)嗎?”
方岳看向張秀,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帝尊如何?
不依舊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嗎?
本來長老院必勝的局卻是被他連連翻盤。
若說方岳的心中一點成就感沒有,那都是假的!
張秀看向方岳,他咬牙切齒。
誰能想到,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有這種本事,拿出一張又一張他不曾預料的底牌殺的他措手不及!
“比!我長老院一定要堅持到底!”
張秀咬牙做出了一個出乎預料的決定。
三局皆敗。按照道理來說,張秀應該及時收手。
他就算話能利用端木風再拿下一局,他也是輸了,對于挽回長老院顏面的作用的微乎其微。
而如果端木風再落敗的話,那可能會讓長老院再損失掉一位半步帝尊境的強者。
如此受累不討好的事情,他張秀怎么會做?
“長老院有長老院的榮耀,我們寧可戰(zhàn)死,也不愿投降!”
張秀說的慷慨激昂。
但方岳看向張秀,總感覺這老頭有些不太對勁。
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他信。
可是從張秀的嘴巴里說出來怎么讓他感覺怎么這么不和諧呢?
“張秀你確定?”
天道塔的塔靈也生出狐疑。
“別磨磨唧唧的,他愿意打就繼續(xù)讓他打!我還沒看夠呢!”
血腥女王說道。
她一臉的不耐煩。
血腥女王希望他們繼續(xù)廝殺。
因為血腥擂臺上每一次有強者戰(zhàn)亡,她的實力便會隨之上漲一分。
接連兩位半步帝尊隕落,血腥女王的提升相當于一個文明紀元的苦修。
柳如煙和端木風再做過一場,無論誰生誰死,對她的幫助都是極大!
血腥女王的話音落下。
端木風已經(jīng)緩緩走出。
“我愿意長老院的榮耀而戰(zhàn)!”
端木風開口,頗有幾分壯烈的味道。
但是方岳越發(fā)的感覺不對勁。
他注視端木風的瞳孔,在他的瞳孔深處有一座暗中色的陣法旋轉(zhuǎn)。
“這個家伙被人控制了!”
方岳的心中一顫。
“不好,有陰謀!”
方岳已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他向身側(cè)的天道塔的塔靈傳音,然而他的傳音竟然被隔絕了。
“方岳還是乖乖的看著吧!哈哈哈!多謝你提出這樣一場生死比斗的主意!否則的話,我的本尊若是想要降臨到這片廢土還需要多布局半個文明紀元的時間!作為回報,我會最后把你殺死,切掉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吃掉!讓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方岳的耳畔傳出了張秀的聲音。
一股陌生的帝尊威嚴將方岳的身軀禁錮,讓他動彈不得!
這才是張秀真正的實力,他竟然刻意藏拙,自身的實力遠超天道塔的塔靈和血腥擂臺,暗中控制于他,這兩位近在咫尺的帝尊都不曾發(fā)現(xiàn)!
方岳再次觀察血腥擂臺,周圍一根根的旗桿插落。
這些旗桿很有講究。
分明就是一座獻祭陣法的樣子!
這陣法獻祭的是帝氣,但凡達到半步帝尊境都會在體內(nèi)產(chǎn)生帝氣,盡管這帝氣一般而言極為微弱,可是隨著他們修為的提升,這帝氣也會隨之不停的增加。
半步帝尊隕落之日,便是帝氣消散之時。
方岳要的是這些半步帝尊強者的血肉之力還有靈魂之力。
沒想到張秀瞄準的居然是他們身上的帝尊氣息!
方岳的心中忽然間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維度潮汐。
帝氣獻祭。
他到底要召喚和復蘇的是一位怎樣恐怖的存在!
莫不成,他在接引第四維度的存在降臨于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