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發(fā)幻想崩壞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戴因斯雷布的身上。
“還跑嗎?”
“怎么跑?”
戴因斯雷布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利刃,苦笑一番后回答道。
雖然實力受損是他被對方抓住的主要原因,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小看了這個愚人眾的執(zhí)行官。
這真是排在末尾的那一個嗎?和其他執(zhí)行官相比,完全不像是這個席位該有的水平啊?
無論是近戰(zhàn)、遠攻、還是偷襲,這家伙可以說是樣樣精通。
隱匿和洞察方面更是非比尋常。
他覺得就算自己使用出了壓箱底兒的寶貝,只要對方一心想抓到他,他逃掉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聽到他不打算跑了,白洛倒也沒有繼續(xù)為難他,收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這才對嘛,打打殺殺多沒意思,就不能坐下來吃點水果,好好談?wù)劊?/p>
“我要一杯【馬頸】,喝完就告訴你?!?/p>
身體放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戴因斯雷布直接選擇了開擺。
反正我是因為你才受這么重傷的,讓你負責也沒什么問題吧?
“把這個用了,別指望我把你扛回去。”
白洛似乎是看穿了戴因斯雷布的想法,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治療藥劑,丟給了對方。
我白洛的肩膀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上去的。
“扛?”
借助藥劑的同時,戴因斯雷布也有些奇怪,這種情況下不是應(yīng)該把他背回去嗎?
為什么要用扛的?
帶著些許的疑惑,他打開了手里白洛丟過來的藥劑。
“嗯?”
打開藥劑的一瞬間,那種蘋果獨有的清香味兒從里面飄了出來,這種味道也讓他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僅僅是聞了一下,他就有一種身上傷勢在緩緩痊愈的錯覺,如果喝下去的話.......
“咕嚕咕嚕?!?/p>
沒有怎么猶豫,戴因斯雷布抬頭把藥劑全都灌進了嘴里。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他身上的傷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了。
“真是不可思議?!?/p>
治療藥劑這種煉金產(chǎn)物,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但也許是身上詛咒的緣故,那些東西對于他卻并沒有什么大用處。
但是這一瓶藥劑的效果,可是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你喝了?”
確認戴因斯雷布將一整瓶全都喝下去以后,白洛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這種套路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對啊,怎么了?”
聽了白洛的話,戴因斯雷布微微一愣,對方這是想......
意識到什么以后,他立刻補充道:“我要的【馬頸】是雞尾酒,不是治療藥劑。”
只能說,他還是太天真了。
白洛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地方玩心眼子呢?這種低級話術(shù)他早就不玩了。
“你還記得我剛才說了什么嗎?”
伸出手,把還坐在地上的戴因斯雷布拉了起來,白洛出聲詢問道。
不過他這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還是有些浮夸了。
“你不是讓我把它用了嗎?”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空瓶子,戴因斯雷布回答道。
也就是他和白洛接觸的時間不夠多,否則的話......他已經(jīng)通過“用”這個字眼,意識到了什么。
“是啊,我讓你用,可沒說讓你喝啊。”
白洛雙手一攤,甚是無辜的說道。
戴因斯雷布:“......”
有病嗎?!
既然不能喝,為什么要搞成蘋果味兒?這不是誤導(dǎo)人嗎?
可是......
摸了摸自己暖洋洋的腹部,再伸出手感受了一下肌肉的力道,他發(fā)現(xiàn)除了之前在層巖巨淵下受到的影響之外,這次受到的傷害基本上全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
并且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但從白洛那略顯浮夸的演技來看,事情應(yīng)該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才對。
“別看了,這藥的效果沒有什么問題,但副作用卻主攻下三路,這一口下去......你怕是抬不起頭了?!?/p>
微微搖了搖頭,白洛略顯遺憾的說道。
他沒有說謊,雖然這玩意兒的效果有時間限制,但他也沒有說對方會一輩子抬不起頭啊。
就看對方怎么理解了。
雖然白洛表達的有些隱晦,但戴因斯雷布也是人精,他多多少少也意識到是怎么回事兒了。
他閉上眼睛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再睜開時,表情已經(jīng)變得極其復(fù)雜。
白洛沒有騙他,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沒有了任何的反應(yīng)。
“罷了,像我這種人,留不留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嘆了一口氣,戴因斯雷布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jié)太久。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身負詛咒的他,對于這種事情早就沒有了什么念想。
在完成他的追求之前,這玩意兒多半也用不上。
“嘖,走吧走吧,別在這里感嘆了,回去跟我好好說說,你來這里怎么就和命運扯上關(guān)系了?!?/p>
看戴因斯雷布沒有破防,白洛雖然有些不爽,可卻也沒有過于失望。
畢竟活了這么多年,和達達利亞那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相比,他肯定要看的更開。
“我倒也想問問你,為什么知道和命運相關(guān)以后,你反而這么激動?”
跟在白洛后面,戴因斯雷布出聲詢問道。
之前與白洛對峙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在他提起命運這個字眼以后,白洛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對方還有可能放走他的話,那么他所提出的命運,就是致使白洛射出那兩箭的誘因。
“那個狗娘養(yǎng)的命運坑了我,我想找它麻煩,不行嗎?”
自從在這個世界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命運似乎就一直伴隨著他左右。
不僅僅是命運,他背后的人,也比他想象中復(fù)雜的多。
他有一種預(yù)感,早晚有一天......他會直面命運。
戴因斯雷布:“......”
這個世界上,對于命運不滿的人有很多,但敢如此明目張膽謾罵、并且主動去接觸命運的人,好像還真沒多少。
白洛雖然不是他認識的第一個直面命運的人,但絕對是最囂張的一個。
至少其他人都不敢說出這句狗娘養(yǎng)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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