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離的力量下,這顆石珀最終還是從地下連根拔起,徹底被挖了出來。
白洛用衣袖擦拭著上面的泥土,望著它,微微出了神。
的確,以后已經(jīng)用不上它了,再也用不上了。
帶著這顆石珀,白洛踏著月色,朝著老教頭的孤墳走去。
墳上,引魂幡還在隨風飄蕩,灑落的紙錢和泥土混雜在一起,滿地都是。
墓前的貢品有了一部分缺失,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小動物給叼走了。
畢竟老教頭跟著明俊離開以后,這村子附近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煙,到處都是各種動物。
無視了身邊的鐘離,白洛將石珀放在了從方位上講屬于陰宅窗戶的附近,取出一個碗蓋了上去。
“老教頭,以后的石珀,我都放在你窗臺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碗蓋著呢?!?/p>
“這次你也別拿七了,全拿去吧,就當是在下面花的錢,畢竟我也不可能會年年過來給你燒紙錢。”
和以前一樣,伸手拍了拍這只倒扣著的碗,白洛咧嘴笑道。
但笑著笑著,嘴角卻又顫抖了起來。
“自己.......買點好吃的......買身新衣服......小白和阿鶴.......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了......”
渾渾噩噩做了幾天夢,夢終于要醒了。
還是在夜里醒來的。
“不用再等了......誰都不用等了......”
當情緒有了宣泄口,那么這個口子就會被洪水徹底沖垮。
這不是說堵就能堵上的。
白洛已經(jīng)想不起自己多久沒有這樣哭過了,他現(xiàn)在腦子里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讓這個口子越?jīng)_越大,直至釋放所有的情緒。
他是白洛,也是白鷺。
他知道面對同樣死去的老教頭時,他的情緒為什么會和當初羅莎琳不一樣了。
因為這是他的長輩,也是他這個村子里唯一的牽掛。
再怎么說,這也是一個為了他操勞半輩子的長輩。
哪怕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
申鶴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墳前,她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白洛的肩膀。
或許她是想告訴對方,老教頭沒了......也還有她。
還有阿鶴。
還有阿鶴......
“咻——嘭!”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白洛回過神的時候,遠處的天空炸響了一朵煙花。
而這煙花就像是一個契機,璃月各處紛紛也飛起了絢爛的煙花。
“已經(jīng)海燈節(jié)了啊。”
估摸了一下時間,鐘離感嘆道。
放煙花,倒也算是璃月海燈節(jié)的必備節(jié)目之一。
看著那炸響的煙花,以及被煙花照亮的夜空,鐘離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白洛。
“過年好?!?/p>
不是海燈節(jié)快樂,而是過年好。
這也是之前海燈節(jié)的時候,白洛希望他說出的一句話。
不曾想他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靠在老教頭的墳上,白洛看著那絢爛的煙花,低聲回了他一句。
“過年好?!?/p>
......
一夜喧囂后,村里剩下的人又離開了一批,其中也包括明俊。
現(xiàn)在還留在村子里的,也就只有夜蘭、蟲蟲、鐘離和申鶴他們。
也許是苦累了的緣故,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怎么睡好覺的白洛,終于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直到傍晚的時候,他才打著哈欠從屋里走出來。
白洛出來的時候,院子里的桌子上還放著幾份飯菜,不過都用東西罩著,應該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不過比起這些......他倒是更在意另外一個東西。
那就是放在桌子上的,與其他中式餐具格格不入的紅茶杯。
而且還是冒著熱氣的那種。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洛試探性的詢問道:“是你嗎?N公?”
他一句N公,讓紅茶冒著的熱氣都搖曳了幾分。
沒錯,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茶杯,大概率和以前曾經(jīng)與白洛交談過的魔女N有關(guān)。
【該說不愧是你嗎?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
見自己被識破,魔女N......也就是尼可無奈道。
想通過這種方式跟白洛連上線,可沒有那么容易的,畢竟這家伙可是很少感到迷茫。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白洛上一次有類似的情緒波動,好像也是在這個地方。
真是個神奇的村落啊。
“N公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嗎?”
坐在了茶杯旁邊,白洛出聲詢問道。
實際上他已經(jīng)在琢磨著,該怎么從對方口中套話了。
畢竟魔女會的人,知道的東西絕對不會少,甚至比他還多。
【還記得我會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嗎?】
尼可似乎知道白洛的性格,也知道他的習慣,所以說話的時候特別小心謹慎。
甚至盡可能把話茬拋給白洛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迷茫了?”
如果白洛沒有記錯的話,尼可曾經(jīng)說過,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于那些迷茫的人指引未來的道路。
上一次因為老教頭和白鷺的緣故,他稍微迷茫了一些,結(jié)果對方立刻就找上了他。
那這一次呢?又是因為這個?
白洛倒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老教頭去世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那幾天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下,他腦子里可是亂糟糟的。
【這話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你自己,不過從你的狀態(tài)來看,你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觀察”了一番白洛的狀態(tài)以后,尼可忍不住贊嘆道。
這家伙,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驚喜。
她再來的晚一點,興許還會錯過和對方的交談呢。
“因為答案始終只有那一個,根本不用去找,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堅定不移的相信,那就是我想找到的答案?!?/p>
白洛很少迷茫的,或者說除了這兩次以外,他從來沒有迷茫過。
比如關(guān)于他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
他是誰,從來不需要別人去肯定。
他未來會成為什么樣的人?是愚人眾執(zhí)行官?是穿越者?還是那個影子?
不......他沒必要成為任何人,他就是他自己。
他的任何一個決定、任何一個選擇,都只是作為白洛的他在做選擇,并不會受到任何一個人的影響。
比如昨天晚上宣泄的情緒。
他并不是作為白鷺在哭,而是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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