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人性之惡，不分老幼！

　　在旗架子下方，有兩個年紀(jì)在十五六歲，身穿錦衣的少年郎，負(fù)責(zé)看守。

　　這兩人正一臉悠閑地坐在兩張搖搖椅上。

　　他們身邊各有一個俊俏的小丫鬟在伺候。

　　兩個丫鬟低著頭，根本不敢把眼睛抬起來。

　　因?yàn)橹灰惶а?，就能夠見到老婦人被懸掛在木頭上的那番慘狀。

　　她還時不時地會發(fā)出聲聲哀叫：“哎呦呦……哎呦呦……”

　　其中一個少年郎突然就抓起旁邊婢女剛剛扒了皮的柿子，朝著高處的老婦人狠狠丟了過去。

　　“老太婆，給本少爺閉嘴！”

　　那柿子很精準(zhǔn)地打在了老婦人的肩膀上，打得她身體顫抖，渾濁的老淚顆顆直流。

　　她不敢再發(fā)出哀叫聲，只是不住地說著：“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那少年郎哈哈大笑：“老太婆，你想死啊，沒那么容易。”

　　“我爺爺說了，你兒子把我爹關(guān)進(jìn)了縣衙，把我們蔡氏家族的顏面踐踏在地，這是奇恥大辱！”

　　“我蔡氏一族的顏面，必須要從你這老太婆的身上掙回來！”

　　“所以啊，你就在上面乖乖地等著被風(fēng)干吧，哈哈哈！”

　　“我聽他們說，你們這些賤民平日里生鮮肉吃不起，就會把那鹽巴在雞肉、鴨肉身上抹一層，然后高高地掛起來風(fēng)干?！?/p>

　　“你現(xiàn)在不就是一只雞一只鴨嗎？”

　　“可惜啊，沒有鹽，不過，我看這柿子就不錯，砸在你身上跟屎一樣，和你這老太婆很襯！”

　　話音落下，兩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把他們骨子里的那一份丑惡，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了出來。

　　他們抓起旁邊小桌子上擺放著的柿子，一個又一個地朝著高處砸了過去。

　　蔡氏家族祠堂門口空地上，不斷地傳出兩個少年郎嬉戲歡笑的清脆聲音。

　　距離祠堂兩三百步左右的蔡家堡大門口。

　　幾個守門的青壯，也能夠聽見兩個少年歡快的嬉鬧聲。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奇怪，等有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立即有人上前詢問：“三叔，祠堂那邊怎么有人在玩耍？”

　　蔡氏家族有族規(guī)，不允許后代子弟在祖宗祠堂前隨意玩鬧。

　　中年男人名字叫蔡留德，是現(xiàn)任族長的堂弟。

　　他則是笑呵呵地說了句：“哎呀，沒什么，兩位公子在拿柿子丟那老太婆呢，讓他們玩兒吧?！?/p>

　　“反正柿子砸不死人，就算砸死了，也無所謂?！?/p>

　　“這老太婆反正是不能活了，還有他兒子也必須死?！?/p>

　　邊上的人哈哈大笑，說道：“那肯定啊，得罪了我們蔡氏家族，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是楚王來了，他也別想好過！”

　　此話一出，旁邊眾人哈哈大笑。

　　蔡留德也是滿臉不屑，冷冷地說：“那什么，楚王不過就是個泥腿子，他就算是皇帝的兒子又怎樣？”

　　“他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要來我們荊州，荊州這塊地，早就已經(jīng)是二皇子殿下的了。”

　　“以二殿下的能耐，他楚王能討著好？”

　　“你們且看著吧，他楚王要是乖乖地趁早聽話離開，沒準(zhǔn)他那什么詩仙大乾第一才子的名頭還能保住?！?/p>

　　“但他自己要是找死，別說是二殿下，咱們蔡家就能夠好好地教他怎么做人？”

　　“嗖！”

　　蔡留德話音剛剛落下，突然間遠(yuǎn)處傳來一個破空之聲。

　　蔡留德等人在聽到聲音的時候，目光所及，就見到一個黑色的物體，驟然飛了過來。

　　眨眼之間?！芭椤钡囊宦?，就重重地插在了蔡留德腳下所踩著的地面。

　　這可把蔡留德嚇了一跳，他整個人踉蹌著后退，一個屁墩就摔在了地上。

　　手下人趕忙把他攙扶起來，眾人朝著地面一看，只見飛來的是一桿長槍。

　　而這長槍飛行的力道之迅猛，居然把半個槍桿子，都插在了地里！

　　“怎么回事？哪來的長槍，誰丟的？”

　　就在蔡留德驚駭之際，城樓上方傳來了一聲呼喊。

　　“三叔，有一支隊(duì)伍正朝著咱們奔襲而來，速度很快，不像是咱們蔡家人！”

　　蔡留德縱然再狂妄，也不敢過分托大，他連忙大喊：“快快關(guān)閉城門！”

　　而要關(guān)閉城門，就必須要把這桿長槍從地上拔起來。

　　蔡留德迅速上前抓住這鐵桿長槍，用力地往外拔，卻發(fā)現(xiàn)以他的力氣，居然拔不動！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

　　眾人聽話迅速涌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把這鐵槍用力地往外扯。

　　可惜，這蔡氏家族的子弟盡管平時牛皮都吹上天，說自己實(shí)力幾何。

　　而真的關(guān)鍵時刻，很容易就會讓人發(fā)現(xiàn)，一個個都是繡花枕頭，綿軟無力。

　　頭頂上方不斷地傳來呼喊：“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這時，所有人都能夠聽見鐵蹄踏地的轟鳴之聲。

　　蔡留德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前方有一支人數(shù)在兩三百人左右的騎兵隊(duì)，正以極快的速度，奔襲而來。

　　眼見城門關(guān)不上，蔡留德朝著頭頂上方連連大喊：“快！快放箭！”

　　蔡留德話音落下，上方也迅速射出箭矢。

　　可惜，這蔡氏家族在?？悼h城驕奢淫逸慣了。

　　射出來的箭要么綿軟無力，還沒碰到對方就已經(jīng)軟趴的摔在地上。

　　要么就是準(zhǔn)頭不夠，對方迎面而來，他們居然還能射歪！

　　蔡留德見狀，連忙放聲怒吼：“蠢貨，你們都沒吃飽飯嗎？快快給老子繼續(xù)把箭射出去，阻止他們過來！”

　　蔡留德吼聲剛剛落地，他就聽到了“嗖嗖嗖”的破空聲。

　　這一次射出的箭矢，那是又快又準(zhǔn)又狠！

　　只可惜，箭矢不是從他們蔡家堡城墻上方射出去的，而是眼前這支騎兵用百步弩射出來的！

　　當(dāng)下，慘叫聲從城墻城樓上不斷傳出。

　　同時，也有不少蔡氏家族的子弟，一個個如同下餃子一般，從城墻上掉了下來。

　　有三五個人就這么水靈靈地砸在了蔡留德的面前！

　　蔡留德定睛一看，嚇得瞳孔顫抖！

　　只見這些人全部都身中要害，不是心臟，就是咽喉！

　　“轟隆隆……”

　　馬蹄聲眨眼間已到眼前，蔡留德嚇得臉色慘白。

　　他一眼就瞧見領(lǐng)頭人身著錦衣，面容俊朗而剛毅，同時手持一把銳利的斬馬刀。

　　那刀身在夕陽余暉的映襯之下，如正日陽光般，刺眼而奪目。

　　蔡留德嚇得兩腿打顫，身為蔡家堡防御負(fù)責(zé)人，有五品實(shí)力的他，竟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就逃！

　　“快跑！快跑！”

　　蔡留德使出渾身解數(shù)，朝著自己家族最深處跑去。

　　那里有他們這個蔡氏家族分支的長老在閉關(guān)修煉，他已是九品巔峰的高手，只有他才能夠嚇住眼前這群人。

　　蔡留德一邊跑一邊大喊出聲：“你們快攔住他，我去喊老祖！”

　　然而，蔡留德身后根本沒有人應(yīng)答。

　　在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蔡留德稍稍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瞥了一眼。

　　僅這一眼，蔡留德嚇得眼球突出！

　　只因那俊朗男人已到眼前，手中斬馬刀，迎風(fēng)斬來！

　　這刀實(shí)在太快，快到蔡留德根本看不清刀的軌跡。

　　下一刻，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特別的輕盈，好像整個人都化為一片羽毛，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而且周邊他所熟悉的建筑，乃至整個天地，都在旋轉(zhuǎn)翻滾。

　　最后，蔡留德落了地，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飛起來了，可惜，飛的只有頭。

　　他的頭顱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就見到那支騎兵隊(duì)，沒有絲毫阻礙，提著一把把沾染了蔡氏家族子弟鮮血的斬馬刀，轟隆而過！

　　“哈哈哈，老太婆，你活了這么多年，還沒吃過這么多柿子吧，柿子甜不甜?。亢貌缓贸园?！”

　　此刻，祠堂空地上，兩個少年郎把桌面上一大盤的柿子，全部都砸在了老婦人的身上。

　　恰好這時候，他們蔡家堡的鐘聲敲響了起來。

　　兩個少年郎彼此對視，其中一人說：“唉，這鐘聲怎么響了？”

　　“我爹說過，只有外敵進(jìn)入咱們蔡家堡，才會敲響的啊?！?/p>

　　另外一個少年郎抓起柿子，朝著老婦人又丟了過去。

　　可惜，這柿子力道不夠，砸在了地上。

　　他罵了一句：“老不死的，掛那么高干嘛？害得公子我老丟不中！”

　　同時，他也對身邊人說道：“哎呀，管那么多干嘛！”

　　“在?？?，在荊州，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進(jìn)咱們蔡家的領(lǐng)地？”

　　“快快快，再去拿兩盤柿子來，小爺我倒想要看看，這老太婆能不能用柿子砸死？”

　　“我記得上次咱們可是用雞蛋，把我爹用二兩銀子換來的美人，給砸死了！”

　　“這次如果我們能用柿子把人給砸死了，回頭夠咱們吹一陣子了！”

　　兩個婢女趕忙轉(zhuǎn)身，低著頭匆匆地跑去拿柿子了。

　　那少年郎見無事可做，突發(fā)奇想對著身邊人說：“唉，你說咱們丟石頭怎么樣？”

　　“好啊，看看比誰能夠砸的中，三局兩勝！”

　　于是，兩個公子哥轉(zhuǎn)身去地上撿石頭。

　　當(dāng)他們抓起拳頭大小的石頭，手臂在空氣當(dāng)中揮舞了兩圈，要朝著老太太丟過去之際。

　　突然間，有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直接就穿透了那少年郎握著石頭的手腕！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