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陸婉的語氣蠻自豪的,頗有種不服老且與時俱進,沒有拖這個年齡段老人后退的架勢。
心態(tài)好,也難怪面相年輕。
得知陸婉回國后可能會待上半年,紀安寧問道:“那是住酒店嗎?”
陸婉搖搖頭,“家里有房子,準備住那去?!?/p>
紀安寧是知道薛卿一家好像是長居國外,這是知曉了薛卿的身份后,相處的過程中了解到的。
只是薛家長居國外的話,那國內(nèi)的房子肯定也很久沒住人了。
這忽然回國,是不是也沒法直接入住?
正想著問問的時候,宋靳南倒是明白她停頓時在想些什么。
夾了一筷子菜落在她的盤子里,溫聲慢語道:“房子雖然一直沒人住,但是定期有人在維護,下午我們已經(jīng)去看過了?!?/p>
“可以入住,沒問題的?!?/p>
聽到宋靳南都這樣說了,紀安寧便也沒再幫著操心這件事。
因為今天見面有些匆忙和意外,臨分開的時候,紀安寧沒有忘了禮數(shù)。
“阿姨,明天我會去家里看您?!?/p>
陸婉一聽自然是歡迎的很,于是商量來去,就約了明天晚上的晚餐。
黃靈靈第二天晚上因為些別的安排,就表示下次再和紀安寧登門拜訪。
第二天的下午,紀安寧早退來了商場買東西,在柜臺挑選的時候,還在給因為工作,不能早退的宋靳南打視頻。
“你表姨我了解的不多,你幫我看看,這兩款耳墜子,哪一款合適些?”
說到底,這也是宋靳南家難得瞧得見面還走得近的親戚。
紀安寧自然是放在心上。
說起來,自從宋叔叔和宋阿姨去世后,她幾乎沒在宋靳南身邊瞧見過別的親戚出現(xiàn)。
就是去年和今年,亦是如此。
而且昨天的飯局上,倒是也不難看出表姨對宋靳南的細枝末節(jié)的關(guān)心。
許真的是有愛屋及烏的情緒在,紀安寧也不想在知道對方是宋靳南表姨的情況下怠慢了人家。
更何況,她也不是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人家表姨對她也是挺熱情的。
宋靳南聽出她語氣里的認真和糾結(jié),從桌案上抬頭,認真的幫著選了選。
“右手這對,看著要精巧些。”
“表姨不缺這些,但這是你的心意,有心就行。”
對于宋靳南的眼光,紀安寧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當下就拍案定下,對著柜臺小姐道:“你好,這套麻煩包起來?!?/p>
因為她下班的早,選禮物也比較快,索性直接殺到了宋氏等宋靳南一塊兒出發(fā)。
來的次數(shù)多了,都不用聯(lián)系宋靳南或者蔣長揚,前臺小姐光是瞧見進入旋轉(zhuǎn)門的人,就已經(jīng)走出前臺,手拿磁卡準備開閘門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宋靳南的辦公室,還小聲的跟外面的蔣長揚打了聲招呼,做了個噤聲和暗示的小舉動。
做完這些,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宋靳南的門口,手握在把手上,飛快推開門竄進去。
高聲一喊,“宋靳南,你的強來了!”
本來就抱了幾分故意嚇唬的心思,聲音也就沒有收斂。
桌案前的宋靳南緩緩抬頭,不僅沒有被嚇唬到,還在瞧見了她后,揚起個笑容來。
這種一心籌備后,卻沒有換來想要的結(jié)果的情況,紀安寧覺得莫名無趣。
表情也從剛才的興奮慢慢轉(zhuǎn)為平淡。
“真無聊?!?/p>
拖著步子在宋靳南的對面坐下。
宋靳南意識到什么眼神柔和含笑,“下次,下次我一定配合你。”
這話說出來,在紀安寧的耳朵里是赤裸裸的挑釁。
“還想有下次?”
“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p>
“你是一個無趣的人!”
察覺出了紀安寧的小情緒,也不是多大的事,應該只是故意跟他耍小脾氣。
可愛是真可愛,哄也是要哄的,否則容易成為歷史遺留問題。
也就是網(wǎng)上軍事們俗稱的舊賬。
紀安寧已經(jīng)放下東西,在沙發(fā)上面對著宋靳南坐下。
宋靳南抬了抬手,指了下紀安寧身后的頭頂。
“你應該是忘了那個?!?/p>
紀安寧循著宋靳南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不覺得宋靳南敷衍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腦子不好。
松緊那的辦公室來了不下十幾二十次,就是閉路電視也時不時盯著瞧了幾回。
怎么就忘了宋靳南辦公桌正對面有辦公室外面的閉路電視呢?
虧她還想對宋靳南來個‘驚魂’體驗。
簡直就是在給自己鋪墊丟臉事跡。
宋靳南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表情。
見她表情豐富得很,忍不住眉眼一彎,嗓音溫柔。
“你乖乖玩會手機,我很快就好。”
紀安寧點頭,知道他工作量不清。
相較于宋靳南,她這個小紀總多少有些過于輕松了。
不過她的有聲傳媒和宋靳南的宋氏娛樂比不了。
至少目前是這樣。
兩人在前往薛卿公寓的路上,紀安寧到底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下。
“這位表姨,跟你關(guān)系是好的,對吧?”
她之所以會這樣問,多少也是想起了宋叔叔和宋阿姨走后。
宋靳南的的確確是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
她印象里,對宋靳南這位表姨的唯一印象,還是模糊的學生時期見過那么一面。
昨天見面的突然,加上對宋阿姨的尊敬,她對這位表姨也不免親近。
可她是宋靳南的女朋友,如果說這位表姨也跟宋靳南其他那些親戚似的兩面三刀。
她才不要和那樣的人過分親近。
“她很照顧我,是我敬重的長輩?!?/p>
宋靳南的回答沒有猶豫,一聽就是心口合一的。
同時他也知道紀安寧為什么會這么問。
知曉她是在擔心他,眉心微動,溫柔解釋道:“表姨夫那邊家族龐大,家里也盤根錯節(jié),身為薛家的長媳是沒法一意孤行。”
“當年表姨和表姨夫有心接我出國照拂,是我拒絕了?!?/p>
“這么多年的年節(jié),也是我不愿去打擾表姨,所以才待在國內(nèi)。她是很希望我過去和她們團圓的?!?/p>
得到了答應之后,紀安寧心里不免五味雜陳。
宋叔叔和宋阿姨出事的時候,宋靳南也快成年。
那樣的年紀,去寄人籬下肯定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