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聲驚吼忽然在中軍營地深處響起,“快…快來人呀,有刺客……護法大人不見了~”
接著便見火把四起,營地呼號通傳,巡夜兵丁四處奔走打探。
不大一會兒功夫,數(shù)十名妖人和邪道高手聚集在營帳內(nèi),臉色帶著驚悚和疑慮。
營帳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凹坑底部有一個人形的印痕,旁邊散落了法劍的殘骸碎片。
很明顯是一次重擊造成的。
但問題是,方才沒有人聽到聲響,只是感覺地表輕輕悶震了一下。
營帳內(nèi)還躺了七八個妖人,個個面帶癡笑,口水哈喇子流的到處都是,不知道是陷入了什么樣的夢境,到現(xiàn)在都沒醒。
“精通隔音術、重擊術、幻術,如果是一人所為,那定是頂級高手?!毖水斨?,一位身穿青衣的老者分析道。
無人搭話,因為這是明擺的事情,現(xiàn)在的問題是,護法大人兇多吉少,怎么辦?
是依舊堅守待援,還是趕緊跑路?
很快帳中便議論紛紛起來。
本能的,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余八郎。
白天加晚上這一通損失,整個大軍現(xiàn)在就屬余八郎的實力最高了。
兵員損失九牛一毛,但高手折損卻太慘了。
“別別…別看我,我我我…就是個…結(jié)結(jié)…巴,啥啥…啥也不不……不知道,一切由由…由師爺做…做做主。”余八郎一看眾人的眼神,連忙脖子一縮,結(jié)巴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局誰出頭誰死,大家都不出頭的話,領頭的死。
活了好幾十年,余八郎第一次覺的,結(jié)巴也不是什么壞事。
老天爺關了一扇門,卻開了一扇窗,要不然自己都橫死好幾回了。
回去趕緊把能遮掩實力的法子都用上,實在不行就偷偷跑路。
“茍”雖然容易錯失機會,但命長啊。
誰愛出頭誰出頭。
眾人見狀,只能把目光又投向了青衣老者。
余八郎口里的師爺,就是這位青衣老者。
他是圣主那邊的人,實力不咋滴但資歷很高;而閻護法是教主那一派的,兩人面和心不和,被閻護法明里暗里打壓,經(jīng)常營帳議事的時候都進不了帳,掛了個隨軍師爺?shù)拿^卻一直在打雜。
青衣老者一聽余八郎退縮,還表態(tài)支持自己,微微一愣之后眼睛立時亮的跟氪金狗招子似的,臉上浮現(xiàn)出對權欲的貪婪,笑道:“余八郎謙虛了~”
“不不不…不謙虛,師…師爺……說說……說咋……咋辦辦,就就就…咋辦?!庇喟死蓛墒謹[的跟扇子似的,還往后退了一步。
青衣老者見狀,目中貪婪之色更濃,遲疑了一瞬急忙拱手道:“諸位,老夫平庸卑微,幸得圣主大人青睞,委為中軍師爺,而今三軍群龍無首,急需一人出面主持事務,得余八郎推崇,老夫厚顏自薦,暫代護法督軍一職,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臉上出現(xiàn)錯愕之色。
這…厚顏自薦,確實是夠厚顏的。
上位這種事情,再厚顏無恥的人,也講究一個“三勸”。
所謂三勸,就是讓別人勸諫上位,自己推辭,又勸,又推辭,再勸,勉為其難上位。
你這迫不及待的樣子,吃相也太難看了。
可心里腹誹再多,也沒人出言反對,教中屬實是他資格最老,邪道高手那邊,余八郎又明明白白表了態(tài)。
捏著鼻子認吧。
于是乎,青衣老者順利上位。
暫代護法督軍。
發(fā)布的第一條命令,就是把中軍大帳所有的東西,除了那頂金帳,全都搬進了自己的營帳,順帶把大帳里面十幾名美貌的隨軍圣女也一并收了。
接著他又發(fā)布了第二條命令,全軍收縮營盤,加強巡邏,堅守待援。
援軍…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收拾好包袱預備跑路的余巴郎見狀,又把包袱放下了。
……
“嘭?!?
焚尸間,秦河把閻護法的尸體直接丟到焚尸爐上。
外出一趟還算滿意,老妖貨五十多年道行,已經(jīng)快頂?shù)絻?nèi)勁強者的巔峰了。
關鍵是這人的身份——蓮教聞香派元老之一。
應該能燒出個不錯的東西。
蓮教是個框,里面什么都裝,內(nèi)部可謂的派系林立,有金蟬、無為、法華、彌勒、凈空、聞香、大乘、羅道、無生老母、秘社、密宗、阿彌陀等教派。
各派各有勢力、地盤、堂口,圣主徐鴻只是其中最強的“無生老母”派。
聞香派,是僅次于無生老母派的勢力。
這閻護法,就是聞香派的元老。
干仗的時候秦河一鏟子連人帶武器拍進了土里,皮肉一概完好,只是筋骨內(nèi)臟全變成了一鍋粥,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凈尸了。
燃煤引火,火油一澆,再往鋪蓋上一趟,睡覺去~
慢慢燒,不著急。
燒不完,明天接著燒。
燒完了,明天接著續(xù)。
就是這么的佛系,就是這么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