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半島酒店頂層套房。
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如同一條流淌著液態(tài)黃金的河流,兩岸摩天大樓的霓虹燈光將天空染成了曖昧的紫紅色。
這里是亞洲的金融心臟,也是欲望最赤裸的角斗場。
陸軒手里晃著半杯威士忌,目光并未聚焦在那價值百萬的夜景上,而是盯著空氣中只有他能看見的虛無流動。
如果說津門的氣運流轉(zhuǎn)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那港城就是一鍋煮沸的開水。
無數(shù)紅的、綠的、灰的氣運線條在這里瘋狂交織、碰撞、吞噬。
錢流動的速度太快,快到連帶著人的運勢都在朝夕之間劇烈震蕩。
“陸先生。”
身后傳來一個恭敬到近乎卑微的聲音。
說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名叫張偉,慕容科技駐港城分部的負責人。
自從接到大小姐那個近乎恐嚇的電話后,他對著這位從內(nèi)地來的“陸先生”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是您要的資料,關(guān)于今晚‘維多利亞慈善夜’的受邀名單,還有……白小姐的詳細動向?!?/p>
張偉雙手遞上一份厚厚的文件,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不明白,這位爺放著好好的生意不談,為什么非要盯著那位在港城口碑極佳的“白蓮花”不放。
陸軒接過文件,隨手翻了幾頁。
照片里的白詩涵確實無可挑剔。
二十六歲,白氏集團的獨生女,哥倫比亞大學社會學碩士。
鏡頭前的她總是穿著素凈的衣物,或是蹲在貧民窟給老人發(fā)米,或是抱著臟兮兮的流浪狗笑得一臉圣潔。
在港城媒體筆下,她是“跌落凡間的天使”,是這座物欲橫流的城市里最后一塊凈土。
“天使?”陸軒嗤笑一聲,隨手將照片扔在茶幾上,玻璃杯底壓住了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張總,你信佛嗎?”
張偉愣了一下,賠笑道:“做生意的,多少信一點,求個心安。”
“那你應(yīng)該知道,有些廟里的菩薩金身太重,是因為里面塞滿了死人骨頭。”
陸軒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那套價值六位數(shù)的定制西裝。
“走吧,去看看這位活菩薩?!?/p>
……
維多利亞慈善夜,港城上流社會每個月都會上演的保留節(jié)目。
宴會廳內(nèi)衣香鬢影,空氣中混合著昂貴的香水味、雪茄味和金錢腐爛的味道。
男人們談?wù)撝闵笖?shù)和賽馬,女人們則在暗中比拼著手腕上鉆石的克拉數(shù)。
陸軒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在這個圈子里,內(nèi)地來的富豪就像過江之鯽,多得是揮舞著支票簿想要擠進港城核心圈的暴發(fā)戶。
他現(xiàn)在的身份“陸之行”,就是一個手握重金、性格孤僻的私募基金操盤手。
他端著一杯香檳,選了個視野開闊卻又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靠著。
【天運之眼,開啟?!?/p>
視野瞬間切換。
原本金碧輝煌的大廳在他眼中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每個人頭頂都頂著不同顏色的光柱,或是黯淡的灰色,或是平庸的白色。
而在人群的中心,有一道綠得發(fā)亮的光柱尤為刺眼。
白詩涵。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晚禮服,沒有佩戴任何夸張的首飾,只在頸間掛了一條簡單的鉑金項鏈。
這種刻意的低調(diào)在滿場珠光寶氣中反而顯得鶴立雞群。
她正端著酒杯,穿梭在幾位商界大佬之間,笑容溫婉,舉止得體。
那股濃郁的綠色氣運在她周身流轉(zhuǎn),讓她在社交場上如魚得水,無論說什么,對方都會頻頻點頭,露出欣賞的神色。
這就是260點綠色天運的威力。親和力滿級,魅惑力滿級。
陸軒冷眼看著。
系統(tǒng)給出的黑料里寫得清清楚楚:這女人名下的基金會,打著免費體檢的旗號,建立了龐大的貧困人口基因庫。
一旦有買家需要特定的器官,那些符合配型的流浪漢或孤兒就會遭遇“意外”。
一邊吃著人血饅頭,一邊享受著萬眾敬仰。
真是個完美的獵物。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道過于直白的視線,正在與一位銀行家談笑的白詩涵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精準地穿過人群,落在了陸軒身上。
四目相對。
陸軒沒有躲閃,只是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致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帶著幾分審視和玩味。
白詩涵的眉梢微微一挑。
她在港城見過太多男人。要么是貪圖她的美色,眼神里藏著猥瑣的欲望;要么是礙于白家的勢力,滿臉討好的諂媚。
但這個男人的眼神不一樣。
那是一種獵人打量獵物的眼神,冰冷、戲謔,仿佛早已看穿了她那層精心繪制的畫皮。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但同時也激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
她跟身邊的銀行家低語了幾句,隨后提著裙擺,徑直朝陸軒所在的角落走來。
隨著她的靠近,陸軒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體內(nèi)的紫色天運開始躁動。
如果說白詩涵的綠色氣運是一條歡快的小溪,那陸軒那高達449點的紫色天運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當兩者距離拉近到五米之內(nèi)時,異變突生。
白詩涵原本順暢流轉(zhuǎn)的氣運忽然一滯,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壓制,原本明亮的光芒竟然黯淡了幾分。
她腳下的步子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胸口莫名涌起一股心悸,那種感覺就像是食草動物本能地嗅到了天敵的氣息。
“這位先生很面生?!?/p>
白詩涵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臉上掛起那招牌式的溫婉笑容,聲音柔和得能掐出水來,“我是白詩涵,不知先生怎么稱呼?”
陸軒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
近距離看,她的偽裝確實完美。清澈的眼神,微微上揚的嘴角,連香水的味道都是那種淡雅的茉莉香,沒有任何攻擊性。
“陸之行?!?/p>
PS:我盡快完結(jié)吧,刪改之后一直在水文,對不起大家,完結(jié)后我打算重新寫一本同類型同尺度的復(fù)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