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腳步慌張得走到太叔公面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太叔公略一挑眉,朝他招招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p>下屬走后,太叔公看向秦嫵,笑呵呵道:“剛才有人闖進了祖宅,小阿嫵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秦嫵心口猛地一跳。
該不會是……司御寒吧?
以她對司御寒的了解,還真有可能!
她當即什么都顧不上了,連忙收好手里的沉香木匣子,快步跑了出去。
太叔公嘴角微勾,對白珩道:“走吧,一起出去看看?!?p>白珩臉上滿是詫異:“太叔公,有人闖進祖宅,您不生氣嗎?”
太叔公笑著反問:“有什么好生氣的?我要是事事都生氣,哪還能活到現(xiàn)在!”
“等你活到我這么大歲數(shù)就懂了!”
他說完,又抬手摸了摸胡須,施施然走了出去。
秦嫵順著回廊往外跑去。
白家的祖宅很大,訓練場的位置又在住宅區(qū)的后面,所以跑了好一會才趕到。
司御寒周身泛著陰冷的煞氣,面色緊繃又陰沉,漆黑的瞳孔里醞釀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滿身的肅殺之氣。
他身后還跟著幾十名保鏢,整齊有序地分成兩隊,緊緊跟在后面。
手里還個個都持著槍,應該是硬闖進來的。
司御寒沉聲吩咐道:“給我搜!”
看到司御寒,秦嫵眼角也不自覺泛起濕潤。
她快步朝他跑去:“阿寒,我在這!”
司御寒看見她,胸腔里壓抑許久的思念再也克制不住,如泉水般瘋狂涌上來。
他快步走過去,摟住秦嫵的腰身,將人用力攬入懷中。
感受著懷里傳來的柔軟,司御寒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老婆,我好想你?!?p>整整一個半月!
結(jié)婚后,他們就再也沒分開過這么久!
每天晚上守著空蕩蕩的床,他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能下樓看著監(jiān)控畫面里的她,一顆心才逐漸安定。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思念如同藤蔓一般瘋長,越來越濃烈。
所以他來了祖宅。
如果他的阿嫵出來,他能第一時間讓她見到自己。
思及此,司御寒擁著秦嫵的手臂又緊了緊,“寶寶,我來接你回家了?!?p>秦嫵忍不住咳嗽幾聲,伸手去推司御寒,“你抱太緊啦!”
司御寒見狀,連忙松開了些,“好點了嗎?”
但那雙手依然摟在秦嫵的腰上,不肯挪開分毫。
對上他滿是擔憂愧疚的眸子,秦嫵忍不住笑了,“好多了!”
她將臉頰埋在男人胸膛里,依賴地蹭了蹭,“你一直都在外面守著嗎?要是我很久都出不來怎么辦?”
司御寒:“闖進去,帶你回家!”
司御寒認真的語氣把秦嫵給逗笑了。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但心里卻泛起一層層甜蜜。
像是整顆心都被浸泡在了蜜罐子里。
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太叔公的嗓音傳了過來,“你就是司家的小輩?”
秦嫵喊了聲“太叔公”,小聲提醒司御寒叫人。
司御寒:“太叔公。”
太叔公笑瞇瞇地打量著他,然后朝秦嫵豎起大拇指,“眼光不錯!”
這位司家當代家主,一看就氣質(zhì)不凡,非池中之物??!
他雖然不問世事多年,但司家在S市的名聲和威望,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和秦嫵倒是般配!
年輕人管這叫什么來著?
哦對……強強聯(lián)合!
聽太叔公竟然夸她眼光好,秦嫵和司御寒對視一眼,眉眼忍不住彎了彎。
“謝謝太叔公夸獎。”
太叔公擺擺手,道:“先別急著謝,我問問你……這么大的陣仗,太孫女婿你這是打算把我祖宅給拆了?”
司御寒:“……”
司御寒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興師問罪的一天。
他訕訕摸了摸鼻尖,輕咳兩聲,解釋道:“太叔公,這都是誤會,我立刻讓他們離開?!?p>監(jiān)控畫面被切斷,他以為秦嫵遇到了危險。
所以才不顧一切帶人沖了進來。
現(xiàn)在轉(zhuǎn)念想想,這恐怕是太叔公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想給他個考驗。
太叔公非常大方地沒計較這件事。
“這里常年孤寂,難得這么熱鬧,我還得感謝你們陪我老頭子這么長時間呢?!?p>但……他身上有肩負的責任。
除非他死了,否則就沒辦法離開這里。
等秦嫵他們一走,這房子會再次歸于寂靜。
到時候又剩他老頭子自己咯!
秦嫵有點于心不忍,“太叔公,我以后會常來看您的?!?p>白珩也跟著附和。
太叔公卻擺擺手,“不用了,等這里再次開啟,就是下一任繼承人試煉的時候了,你們幾個好好努力培養(yǎng)后代吧?!?p>“要是教育不好,可別往我老頭子面前帶,丟人!”
如果那時候他還在的話!
白珩面色尷尬。
這明顯說的是他們?nèi)置?,又菜又自負?p>只要一想到剛來的時候,他們兄弟三個竟然大言不慚,覺得能贏了秦嫵,他臉上就忍不住燒得慌。
眼看夕陽快落下去了,太叔公擺擺手,對他們道:“快走吧,我得關門了?!?p>祖宅的大門緩緩合上,將兩代人隔絕開來。
秦嫵心里莫名有點悲傷。
“白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干嘛搞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
聽說太叔公和爸爸一樣,一輩子都沒留下子嗣。
一個人守在這,多孤單啊!
司御寒牽起秦嫵的手,道:“這是太叔公自己的選擇,我們走吧?!?p>司九正站在車門前,見秦嫵出來了,頓時激動地揮手打招呼,:“夫人您可算出來了!我們在這等了你好多天呢?!?p>“辛苦你們了?!鼻貗承χ?。
司九撓撓頭,受寵若驚道:“別別別,我們一點都不辛苦,反倒是總裁……因為擔心您,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合眼了。”
“司九!”
司御寒皺著眉打斷。
怕秦嫵擔心,他連忙安撫道:“別聽司九的,沒那么夸張?!?p>秦嫵仰頭看著他,眼眶迅速泛起濕潤,卷翹濃密的眼睫都掛上了一抹潮意。
司御寒一下就慌了連忙捧住她的小臉,想伸手幫她擦拭,卻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會弄疼了她。
“怎么哭了?司九都是亂說的,你別聽他的。”
秦嫵一下子撲到他懷里,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身,“司御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