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心中也是在驚疑,這小子真的敢沖鋒我的軍隊嗎?“
但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尤其是李萬年那五百重騎兵,心中終于慌了。
“停!”
得到王庭的命令,王庭手下的五千騎兵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停下,,而李萬年也讓自已人停下,馬韁繩被狠狠拉起。
盡管如此,但重騎兵的慣性很大,直接來到了距離王庭只有一丈之遠的地方。
“李將軍,我乃幽州軍馬軍使王庭,奉節(jié)度使大人命令,接管爾等營地,你們可以入關(guān)了!”
王庭的騎兵氣勢很強,雖然是來接管,但也保持著攻擊陣型,這是給李萬年震懾。
幽州軍的馬軍使,不是他之前那個副都頭級別的馬軍副使,而是相當(dāng)于全軍的騎兵頭頭,馬軍總管,是營參謀和總參謀的區(qū)別,在幽州軍的級別僅次于王守義,至少是一位四品武將,級別在李萬年之上,也是李萬年的上級武官!
而李萬年笑道:“辛苦王庭將軍了,末將等整理一下,諸位將士就可以入營了!”
“如此便好!”
王庭也客氣了一些,他自幼就善騎射,在節(jié)度使當(dāng)年只有三千鐵騎的時候,就利用三千鐵騎擊敗過兩倍于自已的契丹騎兵,但眼前這位擊敗了四倍于自已的敵軍,真的是不敢想象。
這激發(fā)了他的好勝心,但此時顯然沒有機會和李萬年一較高下了。
李萬年也不廢話,將營地內(nèi)的每一塊馬糞都帶走了。
看到李萬年的騎兵趕著馬羊,以及大量的軍械物資,王庭的將士們羨慕了!
看到李萬年走遠,王庭的副將提議道:“要不要征一部分的馬匹和羊群!”
因為這些物資太讓人眼紅了!
“不用,百里之外還有!”
王庭的目的從始至終就不是李萬年,而是那潰散的七八千契丹兵,現(xiàn)在是對方最虛弱的時候,而他也需要借助這次戰(zhàn)斗來壓制李萬年的囂張氣焰,不然整個幽州軍就只知道馬軍主李萬年,不知道他這個馬軍使王庭。
......
李萬年帶著兵馬來到了八達嶺關(guān)隘,此時守衛(wèi)關(guān)隘的將士們看到大量的戰(zhàn)馬和羊群,羨慕不已。
而此時,守衛(wèi)關(guān)隘的軍主林從之打開了大門。
“后廂軍左軍統(tǒng)領(lǐng)林從之代表諸位將士歡迎諸位將士凱旋而歸!”
此時身為一軍之主的林從之也不得不示好一下,之前李萬年出關(guān)的時候就沒有搭理人家,入關(guān)的時候還不搭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林將軍客氣了,特送三百頭羊,犒勞左軍將士!”
三百頭羊,足夠一軍兩千五百人飽餐一頓了,這話一說,城墻上的士兵們也都口中生津了,平時就吃兩頓稀飯,能吃一頓肉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呀,李將軍客氣了!”
林從之率領(lǐng)自已的部下走下城樓來迎接,畢竟人家給了三百頭羊,能讓將士們飽餐一頓,雖然這些羊也就一兩百銀子,但至少是一份人情,人家主動示好,自已也不能太端著了。
“大家都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這些小禮不算什么!”
“哎,聽聞你在關(guān)外打敗契丹兩萬鐵騎,并且筑京觀,我就夜不能寐,要不是我身負駐守關(guān)隘的職責(zé),我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不過最先看到的估計是早上出去的那些騎兵!”
“是的,今早出去的是馬軍使王婷大人,他還是節(jié)度使大人的義子,十分擅長騎兵之術(shù),之前被人說是領(lǐng)兵之術(shù)不亞于晉王的世子!曾經(jīng)率領(lǐng)三千鐵騎擊潰契丹六千鐵騎!斬人頭兩千!”
林從之這么評價,李萬年眉頭一挑,他可是體驗過李存勖的騎兵之術(shù)的,確實有些本事,王庭不亞于對方,這確實難能可貴。
“他年紀也不大,騎兵之術(shù)確實不得了!”
“大人先入關(guān)修整,我等在帳內(nèi)設(shè)宴,和李將軍以及諸位指揮使們慢慢聊!”
“好!”
李萬年組織人手入關(guān),在山下扎營,今晚肯定是到不了幽州了,所以在這里休整一晚很有必要。
晚上,李萬年帶著自已的指揮使們來到林從之的大帳之內(nèi)。
此時,酒宴已經(jīng)設(shè)好,其帳下的營指揮使們都到了,帳內(nèi)好幾只烤全羊, 還有一大鍋羊肉湯。
雖然都是他送的,但人家愿意拿出來這么多招待,證明也不是摳搜之輩。
“李將軍請坐,今天借您的羊肉,加上我軍釀造的粟米酒,不醉不歸!”
林從之招呼李萬年坐在自已的身旁。
“將軍還會釀酒?”
李萬年好奇。
“哎,沒辦法,軍餉不夠,我們只能找些霉爛的粟米釀酒,賣出去換點軍餉!”
林從之說完,李萬年突然意識到,軍中做生意應(yīng)該是普遍的現(xiàn)象,說不定吳山以及蕭正他們也有自已的生意。
“不知林將軍還有沒有別的生意,我和一些商賈也做一些殺頭的生意,到時候可以一起發(fā)財!”
李萬年也承認自已和商人做生意了,也是相互交底,這樣才能獲取相互的信任。
“呵呵,李將軍說話風(fēng)趣,我們這個地方,主要就是和渤海人高麗人以及草原人做生意!”
林從之這么說,李萬年就知道這人和契丹人做生意,因為草原人就是暗指契丹人,畢竟這個位置想和渤海人機高麗人做生意不是很容易,和契丹人做生意倒是得天獨厚的方便。
“可能買戰(zhàn)馬?”
李萬年直接開口放大,這可把林從之嚇了一跳:“這個草原的商人有自已的堅持,一般是不賣的,就算是賣,價格也是市價的數(shù)倍,根本不劃算,倒是牛羊馬的交易比較多,而我們釀造的一些米酒就是賣到草原!或者賣一些鐵鍋,一口鐵鍋,可以換十頭羊!”
李萬年聽完,也是咋舌,在內(nèi)地,一口普通鐵鍋價格要一貫錢,也就是一兩銀子,而十頭羊要五兩銀子,這價格直接翻了五倍,簡直就是暴利!
“原來如此,我倒是有一批鐵鍋,如果大人方便,可以代為售賣!”
李萬年自已自然無法直接和契丹人交易,畢竟他不掌控關(guān)隘,無法做到和契丹人的交易,所以只能通過中間商!
畢竟,他有鐵礦以及數(shù)百鐵匠,鐵鍋這種東西要多少,但整個中原地區(qū),普通百姓還是使用陶鍋更多,原因就是一個鐵鍋要花去普通人兩個月的工錢。
當(dāng)然,鐵鍋的優(yōu)勢就是可以節(jié)省柴火,在草原上,馬糞牛糞也很稀缺,尤其是冬天, 如果能用鐵鍋煮食物,能夠節(jié)省很多燃料,方便自已過冬。
李萬年的印象中,是宋代以后,全國產(chǎn)鐵量才迅速擴大,鐵鍋才大面積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