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衛(wèi)民聞言神情一怔。
他要是有證據(jù),當(dāng)場就抓人了,還在這傻站著干什么?
周興看著辛衛(wèi)民,冷笑了一聲。
“來之前,我就聽人說過,你們永安縣的一些單位,不分青紅皂白,為了完結(jié)暗自,無所不用其極?!?/p>
“今天真是讓我長見識了?!?/p>
“雖然我不是律師,但我也知道,誣告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辛衛(wèi)民緊緊攥住拳頭道:“周隊長,不是我跟你抬杠?!?/p>
“我犯不著愿望一個才見兩次面的人?!?/p>
“當(dāng)時,不止是我,林斌和盧隊長,還有我的下屬,全都看到了這個羅叔,帶著人在赤水嶼外面鬼鬼祟祟?!?/p>
“這個人非常可疑,絕對不可以參加這次的水下墓穴項目?!?/p>
“還有,你要是對我不滿,完全可以當(dāng)面說出來,沒必要陰陽怪氣的?!?/p>
周興冷笑了一聲道:“我陰陽怪氣?”
“是你們先耍陰招的吧?”
“不就是想報復(fù)我橫插一腳嗎?”
“有什么不滿,大可以說出來,沒必要耍這些無賴的招數(shù)?!?/p>
“羅叔是我們的特聘顧問,就跟你身邊的林斌一樣?!?/p>
“你懷疑羅叔是嫌疑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林斌是偷盜魚龍紋四系聯(lián)罐的嫌疑犯?”
此話一出,辛衛(wèi)民火氣瞬間就竄了上來。
“周隊長,我沒時間在這跟你開玩笑……”
周興一甩手,打斷道:“我懶得聽你再廢話?!?/p>
“你要是有什么問題,直接去打小報告吧。”
“羅叔,咱們走?!?/p>
話罷,他轉(zhuǎn)身朝著船艙走去。
羅叔臨走之前,故意沖辛衛(wèi)民和林斌拱了拱手,回頭朝著船艙走去。
辛衛(wèi)民看著羅叔走進船艙,緊緊咬住了牙關(guān)。
“這個蠢貨!”
“我要去打報告。”
林斌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辛局?!?/p>
“咱們沒有證據(jù),你去打報告,只會讓人覺得你是故意使絆子?!?/p>
“哪怕捅到白處長那里,也沒什么用?!?/p>
“與其白費功夫,不如走一步看一步?!?/p>
辛衛(wèi)民看了林斌一眼,頓時皺起眉頭道:“怎么走一步看一步?”
“到了水下,萬一他使絆子,那可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真出了人命,怎么辦?”
林斌聞言眉頭一挑,壓低了聲音道:“死的是誰,還不一定?!?/p>
“萬一是這個羅叔死了呢?”
辛衛(wèi)民神情一愣,瞬間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猛地朝后腦竄去。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眼中滿是駭然。
“林斌,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告訴你,立馬打消這個念頭。”
他沒想到,林斌竟然會說出這么一句話,剛剛一瞬,他心頭真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句話,要是換個人說,他都會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
唯獨從林斌嘴里說出來,會讓他害怕。
因為林斌真有這個本事!
林斌笑了一聲道:“辛局,我就開個玩笑,你這么認(rèn)真干什么?”
“放寬心,這個羅叔,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走吧,先上船。”
話罷,他背著手,信步朝著不遠(yuǎn)處的巡邏三號船走去。
辛衛(wèi)民看著林斌的背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他剛才,還是第一次對林斌產(chǎn)生恐懼感,雖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讓他現(xiàn)在都沒緩過勁。
一旁的呂家輝沉聲道:“辛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p>
“我剛才感覺林斌說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萬一發(fā)生了這種事情,該怎么處理?”
辛衛(wèi)民看了一眼呂家輝,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會的?!?/p>
“我相信,林斌不會知法犯法?!?/p>
“家輝,今天這件事就當(dāng)沒聽過好了?!?/p>
“咱們走吧?!?/p>
呂家輝點頭答應(yīng)了一聲,跟著辛衛(wèi)民朝著巡邏三號船走去。
十分鐘后,盧東俊帶著研究所眾人,紛紛上了船。
林斌坐在船艙里,看著小梅等人,一個個全都是陰沉著臉走進船艙,就知道盧東俊把消息告訴了他們。
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
早知道,早消化。
辛衛(wèi)民見人都來全了之后,看向呂家輝道:“開船吧?!?/p>
呂家輝答應(yīng)了一聲,發(fā)動了巡邏三號船的引擎,臨近退出泊位之前,還不忘按了兩下喇叭,提醒沙洲69號船。
幾分鐘后,他駕駛著巡邏三號船,離開了漁港。
一路上,林斌坐在船艙的一側(cè),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全程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
整個船艙里,只有引擎的聲音。
唯獨有小梅,嘴里還在小聲抱怨著什么。
他轉(zhuǎn)頭看向盧東俊,對方整理完裝備之后,坐在另一側(cè),不斷翻看著筆記,對周圍的環(huán)境充耳不聞。
幾個小時后,呂家輝駕駛著巡邏三號船,緩緩駛?cè)氤嗨畮Z外圍的暗礁區(qū),不斷朝著島嶼靠近。
與此同時,沙洲69號船。
船艙內(nèi)。
羅叔站在舵手旁邊,看著暗礁區(qū)內(nèi)兩側(cè)用紅色標(biāo)志,圈出來的路線,整個人臉都黑了。
難怪,盧東俊他們的進展速度這么快。
當(dāng)初,他們?yōu)榱颂顺鲆粭l航道出海,撞壞了三艘漁船和六艘機帆船,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突破外圍的暗礁區(qū)。
沒想到,他們趟出來的路線,這么快就被破解了,甚至還標(biāo)上了航道。
看來盧東俊這只隊伍里,還是有厲害的人在。
要是能把這個人收編,以后再出海勘探遇到暗礁區(qū)的時候,時間起碼能縮短一半!
他一會下船之后,得打聽打聽才行。
正在這時,周興走了過來,看著面前的航道,不禁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小小的永安縣,竟然還有這么一幫能人?!?/p>
“裝備差、船差、科研環(huán)境差、人的綜合素質(zhì)差,竟然能在這么復(fù)雜的暗礁區(qū),圈出一條航道出來。”
“真是小看他們了?!?/p>
羅叔看了周興一眼,笑了笑道:“周主任,咱們沒親眼看著,不好定性是怎么回事?!?/p>
“誰知道,他們?yōu)榱伺鲞@么一條航道,撞毀了多少艘船?”
周興微微點了點頭。
“誰知道呢?”
“羅叔,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在文研所干了那么多年,好像始終都沒聽到過你這位人才。”
羅叔神情一頓,心里頓時警惕起來,他就知道,剛才辛衛(wèi)民的話,還是對周興產(chǎn)生了影響。
他是在大老板的運作之下,以特聘顧問的身份,加入進來的。
目的很簡單,就是看清楚,主墓室里到底有沒有那個裝著蜃珠的玉蟬。
要是有的話,大老板自然有辦法把東西弄到手,他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所以他跟周興之間,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但對方問起來了,他無論如何都得給個答復(fù),但絕對不能露出任何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