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玄翼久久未答復(fù),云清絮只好又重復(fù)一遍,催促道。
“你若不愿意,我過會兒收拾收拾通知兄長,讓他帶我回云府,在云府見也是可以……”
“愿意!”
玄翼一聽云清絮要離開,什么醋也不敢吃了,立刻答應(yīng)下來,“你何時見他?在哪里見他?”
“需不需要本王為他清掃一間客舍出來,讓他在王府小住些時日?”
云清絮沉吟后,表示贊同,“也好,那就辛苦王爺了?!?/p>
玄翼表情僵住。
他提議讓李淵在王府小住,只是客氣兩句罷了。
若李淵真在王府住個十天半月,他如何能忍得住不對他動手?
可話都說出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玄翼只能打腫臉充胖子,面上揚起笑來,假裝滿不在乎,“攝政王府有許多空置的客房,住他一個綽綽有余,別說是三五日了,就是住上三個月五個月的,也不妨事?!?/p>
“春闈結(jié)束了,李公子中了舉子,也到了舉薦的標(biāo)準(zhǔn)了,若他想入仕,本王可舉薦他到翰林院入職,雖說只能讓他做個編修,但慢慢熬著資歷,混個眼熟,百利而無一害?!?/p>
云清絮聲音沉靜,不辨喜怒,“王爺果然大度,”
玄翼聽到這話,快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既然絮兒喜歡他“大度”,那他就多“大度”一些。
邀請旁的男子來他的府上,與他心愛之人相會……做人做到這份上,他也是云朝的獨一份了。
若朝堂上那些對他日日攻奸的大臣,知道他如此窩囊,只怕往后要換個方向來抹黑他了。
可又能怎樣呢?
玄翼嘆了一聲,離開了蘅蕪苑。
……
一回到自己的寢宮,便將馮管家叫來。
吩咐馮管家去將李淵請到府上后,又問他,“王府近些日子,可有新買了貌美的婢女?”
馮管家瞪圓了眼。
王爺昨夜和云姑娘沒折騰夠嗎……
“恩?”玄翼不耐地聲音從鼻腔哼出來。
馮管家急忙收斂思緒,恭聲道:“回王爺,前日剛買了一批,其中有幾個是官家出身的小姐,如今被貶為奴才,除了樣貌清秀些外,也文墨也都精通,不知王爺是要……”
“如此最好?!?/p>
玄翼冷笑一聲,“酸腐的讀書人,不都喜歡紅袖添香這樣的雅事嗎?等李淵入府小住時,便將這幾個奴婢送到他屋里,交待下去,誰若是能爬了他的床,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來,本王便給她們脫了奴籍,還她們自由?!?/p>
“是,是!”
馮管家忙不迭地點頭答應(yīng)。
玄翼卻猶覺得不夠,手背在身后,殿里來回踱步轉(zhuǎn)了幾圈,問道,“你說用不用把絮兒的兄長也請到王府里小???”
有云清川看著,那李淵應(yīng)該也不敢太過胡來。
馮管家猶豫地勸道,“王爺……云公子婚期將近,只怕在忙著婚事的儀程,沒辦法過來府里小住?!?/p>
玄翼經(jīng)他一提醒,也想到了下個月蕈月與云清川大婚的事,又有了新的主意。
“去打開本王的私庫,將里頭的十幾本目錄取過來,云兄成婚,本王這個做妹夫的自當(dāng)好好表示表示?!?/p>
馮管家嘴角又是一抽。
妹夫?
除了您有人承認(rèn)嗎?
……
蘅蕪苑內(nèi),寂靜如昨。
玄翼走后,一直躲藏在偏殿的如意,小心翼翼地進(jìn)了內(nèi)殿,看到滿殿的狼藉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臉都嚇白了,“姑娘,昨夜您說要放奴婢一晚上的假,奴婢便出府回家了一趟,早上回來才發(fā)現(xiàn),可……可那是王爺,奴婢夜不敢……”
“跟你無關(guān)?!?/p>
云清絮打斷如意愧疚自責(zé)的聲音,“有水嗎?我想洗洗身子。”
身上不僅是痛,還黏了一層汗,像抹了一層蠟封在身上一樣,難受的緊。
除了這骨頭里頭的痛之外,身上斑斑點點……細(xì)看下,也都是昨夜留下來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