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看了眼長風(fēng)。
長風(fēng)蹲下身,小心翼翼褪下了霍淵的長靴,那副姿態(tài)恭敬而認(rèn)真。
阮虞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都什么時候了還擺譜。
等后來阮虞才知道,這還真不是某人擺譜,而是他自幼生長的環(huán)境就是如此。
等到長風(fēng)退開的時候,霍淵的褲腿已經(jīng)挽到了大腿處,他的腿整個露了出來。
阮虞上前查看起了霍淵的腿。
一雙腿筆直修長,肌肉線條流暢,看著壓根不像久坐輪椅的樣子。
特別是腳踝處的跟腱,阮虞看著都能感受到他站起來后,他腿部的強大的爆發(fā)力。
阮虞深深看了霍淵一眼。
“你暗中將毒逼到雙腿,此法只能暫時壓抑毒性,不可長久?!?/p>
與那看上去孱弱的外表不同,霍淵體內(nèi)有著強大內(nèi)力的支撐,若非如此,他中了如此劇毒不可能撐到現(xiàn)在。
霍淵這才重新審視起了阮虞,“姑娘可知在下中的是何毒?”
“蓖麻性神經(jīng)毒?!?/p>
阮虞回答的十分干脆。
檢查期間,空間的醫(yī)療艙也出了結(jié)果。
是蓖麻毒。
古代的蓖麻可是稀少罕見,看來下毒設(shè)計他的人看來費了不少功夫。
“蓖麻?什么蓖麻?”長風(fēng)忙詢問。
阮虞白了他一眼,“蓖麻是從蓖麻籽提取出來的,能引起人吸氣喝肝衰竭的毒,嚴(yán)重者頃刻斃命?!?/p>
說著,阮虞又看向霍淵,“你身體里蓖麻毒的量足以殺死一頭老虎了,可是你如今還活著,看來你身邊有神醫(yī)在?!?/p>
蓖麻的毒可不好解。
這人武功深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應(yīng)該是有人常年用藥給他調(diào)理身體。
可惜蓖麻毒想要根除,需要的解藥不是這個時代能配置出來的。
長風(fēng)一臉驚訝,他沒想到這荒山野嶺隨便遇到的女子,還真的有些本事。
僅僅只是看了一下主子的傷口,竟然能夠看出那么多東西!
主人身邊確實有白神醫(yī)在,此次因為白神醫(yī)前期尋找一味給主子解毒的藥材,所以沒能跟他們出來,沒想到路上主子忽然毒發(fā),還遭遇了襲擊。
怎么想這事都透著蹊蹺。
長風(fēng)連忙問道,“你能解毒?”
阮虞掃了眼焦急的長風(fēng)一眼,霍行晏倒是面色如常,好像中毒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阮虞點頭,“可以?!?/p>
長風(fēng)大喜,“若姑娘當(dāng)真能為主子解毒,您有任何要求盡管提?!?/p>
“長風(fēng)?!?/p>
霍淵睨了眼長風(fēng),“姑娘莫怪?!?/p>
“他說得不錯,我不可能白白給你治療?!?/p>
話落,阮虞便朝著霍淵伸出手,然后吐出了兩個字,“給錢!”
空氣一滯。
長風(fēng)神色古怪地看向霍淵,然后只聽那姑娘語調(diào)認(rèn)真的開價,“一口價,一萬兩。”
阮虞雖不知眼前男人的身份,但看他這派頭,還有馬車,一看就知道是不差錢的。
而她,雖然從蠻人那邊繳獲的東西也有不少金銀珠寶,但這種東西誰又嫌多。
阮虞有一千多人要養(yǎng),每日的糧草,馬料,武器,每個月士兵的俸祿,哪個不要花錢?
阮虞真心覺得,一家之主難當(dāng),錢一點都不經(jīng)花。
如今送錢的人來了,她豈能放過?
長風(fēng)嘴角一抽,一萬兩?
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阮虞見兩人半天沒說話,頓了頓,“一萬兩真的是良心價了,調(diào)制此藥需要的珍貴藥材很多,頗費功夫。而且還需要配合我的獨門秘技,才能將毒素徹底清除?!?/p>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想要賣得上價格,不就是吹嗎?
對于阮虞駕輕就熟。
她賣力地推銷自己的藥。
阮虞也沒說謊,醫(yī)療艙制作出的解藥,還需要她用積分購買,雖然只要三百積分,但是她也不可能白送。
阮虞左臉寫著“真誠”,右臉寫著“童叟無欺”。
長風(fēng)復(fù)雜地看了阮虞一眼,“姑娘可知我家主子為何人?”
這女人難道不知,商國皇姓為霍?
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出自睿王府,她就沒察覺什么?
他們主子就值一萬兩?
若讓外面那些人知道,霍王府的王世子就值一萬兩,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要知道,這些年他們光是購買藥材,請神醫(yī)的錢就花了不止百萬兩。
“呵?!?/p>
男人倏然笑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夜色中性感迷人。
“好,一萬兩成交。長風(fēng),給銀票?!?/p>
長風(fēng)掏出銀票,數(shù)出一張遞過去,阮虞看著那厚厚一沓的銀票,幾乎每張都是一萬兩,頓時瞪大了眼。
心中懊悔地直拍大腿。
要少了!
虧大了。
可惜話已出口,容不得反悔。
霍淵看著某人幾乎粘在銀票上的目光,低頭莞爾,“之后還要辛苦姑娘,長風(fēng),給五萬兩,剩下的四萬兩就當(dāng)是我謝過姑娘今晚救命之恩。”
刷!
聽到五萬兩,阮虞眼睛瞬間亮了!
她看著遞過來的銀票,手比意識比腦子快,等她反應(yīng)過來,銀票已然到了她手上。
確定銀票沒有問題,她貨真價實地拿到了五萬兩的報酬,阮虞笑得眉眼彎彎,心中更是開心的轉(zhuǎn)圈圈。
往后至少兩個月不用擔(dān)心物資和軍費了。
“解藥。”
既然對方這么干脆,她也爽快,直接拿出解藥扔了過去。
長風(fēng)忙接住,有些不滿她的粗手粗腳,“這就是解藥?如何服用?”
阮虞盯著銀票頭也不抬,“直接喝了便是。”
長風(fēng)對這么隨便的解毒方式表示懷疑。
而且不是說制作解藥很難嗎?
方才他若沒看錯,她是直接從懷里掏出扔過來的?
“主子,屬下先試藥?!?/p>
長風(fēng)馬上提議。
霍淵搖了搖頭,接過藥瓶將藥服下。
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那管狀的玻璃瓶,如此材質(zhì),的確沒有見過。
就連藥水也都不是苦澀的味道,反而透著一絲絲的甜。
“主子,怎么樣?你有什么感覺?”
看主子服下解藥,長風(fēng)的心頓時緊張起來。
阮虞道,“藥需要半個小時才會生效?!?/p>
她滿意地將銀票收起來,實際上是收入空間,既然對方出手如此大方,阮虞也不介意贈送他點額外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