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海面有難色道:“皇后說……給裴宰輔相兩位好生養(yǎng)的妾室,多閉門造子,如此子嗣還有望……”
沈奉生氣:照她的混蛋邏輯,這確實不失為一個混蛋辦法!可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她是怎么說出這么沒臉沒皮的話的!
沈奉問:“嘉貴妃那里呢,她又怎么處理?”
趙如海:“皇后說,她雖罰了嘉貴妃禁閉思過,但又沒說嘉貴妃思過期間不能侍寢,皇上大可以去嘉貴妃那里施寵,讓嘉貴妃邊侍寢邊思過。”
沈奉:說到底,又成了他的事?
徐來道:“皇后果真非同一般。寬容大度,不爭圣寵,臣聽說,后宮在皇后的治理下和氣一團?!?/p>
沈奉心道,她是不爭,不僅不爭,還把他當個皮球一樣在后宮踢來踢去,恨不得后宮妃嬪們把他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剩!
但他嘴上冷淡道:“身為皇后,若是連這點容人的肚量都沒有,又怎配為一國之后。還有你很閑嗎,你的丹都煉好了嗎?”
徐來只好退下,聽皇上的這口氣,這是又要準備用灼情丹了。
中宮里,汪明德正盡職盡責地給馮婞分析后宮與朝堂上那點微妙的關系,正是因為嘉貴妃在后宮遭了冷遇的緣故,使得裴宰輔稱病不朝,只要皇后稍稍給嘉貴妃個臺階下,裴宰輔病就能好了,這也是替皇上分憂。如此皇上定會念皇后的好,帝后情分就是這樣培養(yǎng)起來的。
馮婞道:“這事還得皇上去,有什么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讓我去替他哄嘉貴妃嗎,我倒是想,只可惜我沒那個工具。我但凡要是有,別說一個嘉貴妃,整個后宮我都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多余?!?/p>
汪明德:“……”
瞧這話說的,要是讓皇后有那工具還得了,皇上頭頂不得比青青大草原還要綠。
到底跟在皇后身邊久了,汪明德莫名的自信,皇后就是有這實力只是沒這本錢。
沈奉耐著性子等了幾天,皇后那狗東西連個屁都沒有,更別說做出什么寬赦怡清宮一類的事來。最后還得是他揣著灼情丹去怡清宮待了兩晚。
裴宰輔也很能審時度勢,如今皇上和貴妃和好如初,他要是再稱病不朝,就是真不想干了。
遂幾日后,裴宰輔病愈,終于出現在了朝堂上。
嘉貴妃嘗到甜頭以后,就想天天嘗,于是她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動不動就叫紅袖去傳話,恨不得夜夜把皇上霸在她怡清宮里。
后宮妃嬪們又不敢跟她搶。
只是沈奉為了避開她,又不得不在后宮其他妃嬪那里周旋奔波了起來。
馮婞樂見其成,又積極安排起這個月的侍寢表。
沈奉對灼情丹的需求量又大了起來,徐來不得不日夜守著他的爐子,好不容易煉出兩爐丹,還得連夜給沈奉送去。
徐來道:“近來皇上往怡清宮和各宮走得勤,卻不見去皇后中宮了?!?/p>
沈奉道:“皇后巴不得朕不去?!?/p>
徐來思忖道:“可皇后與皇上貌合神離,這也不是長久之計?!?/p>
沈奉:“反正她也待不了太久了。”
徐來道:“倘若皇上努努力,讓皇后對皇上心生愛意,倒也省了許多事?!?/p>
沈奉抬眼看他,道:“務國事就務國事,扯上那些兒女情長做什么。”
徐來道:“可皇上的后宮本就與朝堂密不可分,皇上不也為了朝堂局勢,一直往后宮拋灑君恩么。皇上愿意對嘉貴妃虛與委蛇,為何對皇后卻不愿了?”
沈奉不語,面上端的是溫沉平淡。
后宮的女人于他而言,一直都是穩(wěn)固朝綱的工具。
皇后不就是他想收攏楚西大軍的最重要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