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德干干笑了笑:“原、原來如此,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p>
馮婞又問:“趙婕妤的情況如何?”
汪明德道:“聽太醫(yī)說好像嚇得不輕,失魂落魄的,都下不來床了?!?/p>
馮婞沉吟道:“那得去看看?!?/p>
馮婞去趙婕妤宮所的時候,她正靠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
聽她的宮女說,她完全像是被嚇丟了心神。
馮婞在她床邊坐下,叫了她兩聲。
別人叫她她沒反應,沒想到馮婞叫她,她后知后覺地有所松動,而后緩緩轉頭看向馮婞。
漸漸地,她臉上的表情才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顯然是認出馮婞來,一雙眼睛紅了又紅,心神也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看見馮婞的這一刻,仿佛是吃下了定心丸,將她的恐懼和陰霾都驅散了不少。
趙婕妤癟了癟嘴,噙著眼淚要起身道:“臣妾給皇后請安……”
馮婞按住她道:“好好歇著吧,你的禮數(shù)就免了?!?/p>
趙婕妤傷心巴意地哭了一場,“要不是皇后救臣妾,臣妾這條命恐怕都沒有了。往后臣妾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伴在皇后身邊報答恩情?!?/p>
馮婞眉頭跳了跳,“你要是想報答,不妨努努力往皇上身上下工夫,爭取早日懷上子嗣?!?/p>
趙婕妤卻是搖搖頭,“重活一世,臣妾只覺那些都是浮云,不重要了?!?/p>
馮婞繼續(xù)勸慰:“你這想法要不得,以后還是要靠兒子的。想想自己的晚年,沒兒子多孤苦?!?/p>
趙婕妤:“以后要是與皇后相伴,臣妾不覺得孤苦?!?/p>
她兩眼淚汪汪,又道:“除非皇后嫌棄臣妾。既然嫌棄臣妾,馬場上為何又要不顧一切地拼命救臣妾呢?”
馮婞:“……”
從趙婕妤的宮所里出來,皇后三人組一路垮著個臉。
摘桃:“哦豁,先有一個陳貴人無心爭寵,現(xiàn)在又來一個趙婕妤?!?/p>
折柳:“這皇宮里的女人與我想象的不一樣?!?/p>
馮婞叉著腰呲道:“原以為只是事業(yè)心不強,沒想到會這么的不強。到底是過慣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對未來毫無危機感?!?/p>
伴著她這皇后有什么用,伴著她就能生出兒子、母憑子貴嗎?
馮婞道:“先等她把身子養(yǎng)好吧,再抽空做她的思想工作?!?/p>
馬場的事過了兩天后,后宮里風平浪靜。
沈奉不由問周正:“中宮沒有動靜?”
周正也覺得奇怪,道:“好像就前天丨皇后去了怡清宮一趟,也沒見有什么發(fā)落,昨天又去了趙婕妤那里探望,除此以外就沒了?!?/p>
沈奉沉吟不語,狗皇后不知憋著什么壞,于是又叫了汪明德來詢問。
汪明德也表示,這兩天丨皇后就只去了怡清宮和趙婕妤那里,其余時候都在中宮。
沈奉多疑,“她有沒有說過什么?”
汪明德:“哦對了,皇后問起皇上的身尺呢?!?/p>
沈奉頓時警惕:“她問朕身尺做什么?”
汪明德:“皇后說有空想給皇上做身壽……做壽時穿的衣裳?!?/p>
沈奉從案上抬起頭:“你覺得皇后有這覺悟嗎?下次睜眼說瞎話的時候,還是不要這么離譜?!?/p>
汪明德連忙跪地,道:“皇上,奴才不敢欺瞞,皇后當真是這么說的啊?!?/p>
汪明德回到中宮,馮婞又問他:“皇上跟你說什么了?”
汪明德:這帝后心思難測,他只能兩頭當受氣包,難!
汪明德道:“皇上就問這兩天丨皇后在干什么?!?/p>
馮婞:“你怎么說的?”
汪明德:“奴才就說皇后去了怡清宮,又去看了趙婕妤?;噬线€讓奴才傳話,說皇后在西北時想必自由隨性慣了,過些天林場圍獵,皇上請皇后一同去,可騎射散心,找找在西北老家時的感覺?!?/p>
馮婞:“你去跟皇上說,我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