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nèi)齻€的眼神讓他感到如芒在背,但鑒于她們的身份比較特殊,平安不得不忍氣吞聲,還得小心謹(jǐn)慎。
他走到馮婞這桌,道:“我家主子與閣下有話說?!?/p>
摘桃:“我家主子沒空聽。”
平安生氣:“事情是你們先挑起來的,總得說清楚!”
折柳:“說清楚什么?你主子不好好在家相妻教子,平白出來勾搭人,你還有理了?”
平安瞪著眼:“我主子哪里勾搭人了?”
摘桃:“長成那樣出來,不是勾搭人是什么?”
平安:“……”
平安臉都?xì)饩G了,怎么會有如此顛倒黑白、恬不知恥的人!
敢情他家主子長得好,還成了主子的錯了!
沈知常開口對馮婞道:“你不是說我們先從朋友做起么,姑娘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馮婞道:“跟你做朋友沒盼頭,這朋友還是不要做了?!?/p>
沈知常道:“好像自從知道我家有一妻后,姑娘的態(tài)度就變了。”
馮婞道:“這與我的預(yù)期不符,我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很正常。”
沈知常:“家中一妻,乃父母之命,我與之并無夫妻之情?!鳖D了頓又道,“她心中良人亦非我?!?/p>
馮婞一聽,有故事,伸手招來伙計,指著沈知常道:“給那位客官上壺酒?!?/p>
沈知常也自然而然地接受,執(zhí)壺斟酒,緩緩道:“所以這些年,我與她倒也相敬如賓。我們久居外地,此番入京,她也來了,只不過我先行抵達,她隨隊伍在后?!?/p>
馮婞道:“原來你也是異鄉(xiāng)人?!?/p>
沈知常道:“從前我定居京都,是后來家逢變故方才遷居外地。家妻自小有一青梅竹馬,兩人感情甚篤,嫁與我她也實屬無奈。我自不能趁人之危,因此我們婚前婚后未有什么變化,有名無實。”
馮婞嘆道:“這婚姻的枷鎖著實害人。”
沈知??戳丝此溃骸八赃@次回京,一是為了祭奠亡親,二是為了替她尋回良人。若是他二人情意如舊,我也就不當(dāng)這惡人了,自當(dāng)成全他們。”
平安要不是知道他家主子此番帶王妃進京,就是想以王妃和皇上的那段舊情來擾亂離間帝后感情的,他都聽得快要感動了。
馮婞點點頭,感嘆道:“世間像你這樣的好兒郎已經(jīng)不多了?!?/p>
沈知常道:“就是不知我這樣的經(jīng)歷,還能與姑娘做朋友否?”
馮婞道:“等你替你的妻子覓得良人、自己給自己戴穩(wěn)綠帽后,這朋友我們還是可以再做的?!?/p>
沈知常抽了抽嘴角:“……”
從小酒館出來,折柳摘桃回頭覷了覷走在后面的沈知常和他的仆人。
摘桃問:“少丨將軍,該拿他怎么辦?”
折柳亦問:“可還要把他哄回西北去?”
馮婞呲道:“我喜歡強搶的,不喜歡主動送上門來的。也罷,他既主動送上門來,我先耍兩日,耍膩了就把他棄了,我們再回西北去?!?/p>
折柳道:“可我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才與少丨將軍認(rèn)識,就想與少丨將軍發(fā)展一段故事?!?/p>
馮婞道:“這也不怎么奇怪,我見到好兒郎時,還沒來得及與他們認(rèn)識,我就想發(fā)展一段故事?!?/p>
摘桃道:“就是,不然少丨將軍也不會一見他就計劃要搶他?!?/p>
翌日,沈知常邀請馮婞夜游尋香湖。
馮婞在客棧里,展開一幅輿圖,這些日她三人天天在京城各處耍,耍完回來就抽點時間把圖畫上,到現(xiàn)在,整個京城的輿圖基本上已經(jīng)被畫完了。
京城里縱橫有多少條街,多少座哨樓,多少處城門,都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至于這尋香湖,雖然還沒到湖上去耍過,但地頭已在輿圖上標(biāo)注了出來,是京城里最大的城中湖,貫穿整個尋香街,湖水再流入護城河中,再經(jīng)護城河流出城外。
尋香街她三人也知道,就是城里夜色最繁華的一條街,一入夜后,湖邊萬千燈火朦朧,岸上歡聲笑語、鶯鶯燕燕無數(shù),光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