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中宮,空地很多,專門空出個后院來安置馬棚和羊圈沒有問題,每天都會有人清掃。
原本宮里哪能養(yǎng)這些牲口,可馬是皇后的愛駒,就像養(yǎng)寵物一樣,后宮中是可以養(yǎng)些寵物的,只不過皇后的寵物大個了點而已;至于羊子么,是皇上命人送來的,不養(yǎng)在中宮還能養(yǎng)在哪?
躲回娘家的嘉貴妃在府中聽說皇上命人運送了許多西北之物進宮討皇后歡心,十分不屑:“西北那窮鄉(xiāng)僻壤的能有什么好東西?!?/p>
紅袖專門向?qū)m里打聽了,道:“聽說還運了西北的羊子來?!?/p>
嘉貴妃更加不屑:“怎么,這西北的羊是比京城的羊多長幾個頭嗎,非得從西北運來?”
紅袖:“聽說西北的羊吃的是青草飲的是山泉,天天在坡上跑,肉又緊又嫩,還沒什么膻味,十分可口。今天除夕,皇后打算命人宰殺五六只肥羊,邀請整個后宮都去品嘗?!?/p>
嘉貴妃:“……”
她這眼紅的毛病至今還是沒能改改。
她是吃不著這西北的羊子了,不由惱怒:“皇上口口聲聲說著朝廷沒錢、要縮減開支,這從西北到京城,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叫錢嗎,他怎么這會子又不窮了?讓他多給點月錢像要他老命似的,給皇后一箱箱地運東西,他卻屁顛屁顛的,狗男人!”
此時,沈奉在中宮里連打了兩個噴嚏。
馮婞:“皇上不是得風(fēng)寒了吧?最近宮里得風(fēng)寒的人很多。”
沈奉:“我身體這么好,怎么可能得風(fēng)寒,定是哪個栽賊在罵我?!?/p>
染了皇后的習(xí)性,他現(xiàn)在對誰罵他一點都不在意,畢竟這對他造不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沈奉又道:“帶我去看看那些羊呢?!?/p>
馮婞:“這沒什么好看的。”
沈奉:“它們從西北運過來,我還不能去看看嗎?”
馮婞:“西北的羊子你又不是沒見過?!?/p>
沒想到連這點事她都拒絕。
可她越是這樣,沈奉心里越狐疑:“怎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嗎?”然后他就叫外面的汪明德,“皇后都把西北羊養(yǎng)在什么地方,帶朕去看看?!?/p>
汪明德:“這……”
馮婞嘆:“好吧,不想讓你看你非要看,去看吧。”
于是馮婞就帶著沈奉到羊圈那邊去了。
沈奉遠遠就看見圈里白花花的一團擠在一堆攢動。
沈奉走上前,站在羊圈邊一看,一群羊子正吃著草料,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十分喜人。
馮婞:“你看,它們能吃能動,活靈活現(xiàn)的。”
沈奉默了默,開始點羊頭,點完以后,問:“不是只有八只羊子嗎,你這里為什么有三十八只?”
馮婞:“……”
沈奉:“你說說,這三十只哪里來的?”
馮婞:“總不能是它們下的崽吧。”
沈奉笑了:“什么樣的羊子能下這么大個毛都長齊了的崽?”
馮婞:“所以只能是像皇上這樣,從宮外運進來的?!?/p>
沈奉:“什么時候運進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馮婞:“也就幾天前吧。走的后門,皇上當(dāng)然不知道?!?/p>
沈奉:“也是西北來的羊子?”
馮婞:“看它們這親熱的樣子就是同個地方來的嘛。主要還是我老娘,擔(dān)心我遠在京城想念它們,就給我弄了一群來?!?/p>
沈奉沉默片刻,問:“你娘還給你弄了些什么來?”
馮婞:“這你就不要問了?!?/p>
沈奉堅持要問:“都有些什么?”
馮婞:“就是一些七七八八的經(jīng)常吃到用到的年貨嘛?!?/p>
沈奉:“……”
沈奉:“所以說,我給你準(zhǔn)備的那些,實際上你娘早就給你運來了是嗎?你卻還哄我說你很滿意我給你準(zhǔn)備的?!?/p>
馮婞:“我滿意啊,有人送我過年禮我有什么理由不滿意呢?!?/p>
沈奉冷哼一聲:“滿嘴花言巧語!”
馮婞又嘆:“噯,都叫你不要來看了嘛,你非要來,看了你又不滿意。”
沈奉轉(zhuǎn)頭離開了羊圈,沒好氣道:“你早就收到了這些東西,你還瞞著我,你還偷偷走后門,是生怕被我知道,夫妻之間用得著這樣嗎?你倒是說說看,是為什么?”
馮婞:“還不是為了保護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