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好久不見。”
紀言走過來,笑瞇瞇看著詭婆婆。
它還是那副模樣,渾渾噩噩坐在那里,手里拄著一根拐杖,身前桌上擺放一張羅盤八卦圖,像極了街頭的算命婆。
似乎也符合這個形象,這NPC就純純坑蒙拐騙了他一回。
來的第一天就被它騙去了一場被操控的試煉,掉進設(shè)的局里。
這會兒居然還換個地圖板塊,來繼續(xù)吭騙……
“是你,我就說過你命中帶煞,不會這么容易死的?!?/p>
“而且還是最兇的姻緣煞,”
她的油皮臉緩緩抬起,翻開瞎了的森白眼球:“你現(xiàn)在一身血光,不得了啊?!?/p>
“回西鎮(zhèn),或者去東鎮(zhèn)吧,那兩個地方能避災(zāi)?!?/p>
“偏偏南鎮(zhèn)這,血光之災(zāi)會讓你會萬劫不復(fù)?!?/p>
紀言眼睛閃爍。
這故弄玄虛的話換別人聽不懂,偏偏他聽得懂。
血光指的是【詭嫁衣】,在南鎮(zhèn)的血光之災(zāi),很可能是【詭嫁衣】說的那個“它”。
看來這詭老太,跟【詭嫁衣】的背景故事有牽連,哪怕沒有,也知道不少信息。
“這詭老太婆怎么對你神神叨叨的?”
“對我就擺著一張臭臉?”
凌鹿走過來,嘗試跟擺渡詭婆互動。
可得到的,只有擺渡詭婆冷冰冰地一句:“我不和“卑賤騷蹄子”的追隨詭徒說話!”
顯然,擺渡詭婆十分厭惡【墮落主母】的極兇。
估計是到處給別人搞大肚子的緣故……
吃著閉門羹,凌鹿忍不住吐槽:“這死老太婆,怎么還帶序列歧視啊?”
紀言淡淡說一句:“別說了,天還沒亮呢,沒秩序保護?!?/p>
“等下給她整黑化了,咱們都遭殃?!?/p>
凌鹿悻悻地閉上嘴了。
“婆婆,你給我那把鑰匙,可差點把我整死了?!?/p>
擺渡詭婆雙手扶著拐杖:“可你還活著?!?/p>
“換個思路想,如果不是我引薦你去的那場試煉,也不會被單序列的那幾個【舊魘】追隨者盯上,引出后面一系列的因果。”
好好,
因果都扯上了。
遇事不決,都扯因果是吧。
紀言笑了笑:“有沒有可能我命硬?”
擺渡詭婆沒說話了,她抬起頭看向小鎮(zhèn)外邊:“天快亮了?!?/p>
“給你一個忠告,你這身血光之災(zāi),兩個地方不要去。”
“萬火祠堂,紙人古宅?!?/p>
紀言眼睛閃爍:“婆婆,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而且已經(jīng)甩不掉?!?/p>
“那個“煞星”,會引來另一個八字煞星,會死好多人……”
她緩緩站起身來,看樣子要準備溜了,從一個麻繩袋里取出一樣東西給紀言。
“看咱們挺有緣,送你個禮物?!?/p>
兩根檀香——
紀言眼睛閃爍,心說這NPC隱藏副本道具是真多啊。
所謂初一鱉長一智,吃過拿鑰匙的虧,但這次紀言還是鬼使神差地將兩根檀香接過手里,才問道:“這是……”
“要進祠堂和古宅,各點一根?!?/p>
紀言嘴角抽搐一下:“你剛才還說讓我不要去?!?/p>
“人心都是矛盾的?!?/p>
“我只是負責擺渡在這個小鎮(zhèn)迷茫的無數(shù)個過客,僅此而已?!?/p>
喃喃完,擺渡詭婆拄著拐杖緩緩離開,嘴里又在念叨當初那一句:“唉……天天等,天天等,也不知道我那老頭子什么時候回來?”
她反復(fù)念叨的這句話,顯然也是一句重要的隱藏彩蛋。
紀言已經(jīng)通過【全知全解】解析出來,確實如他猜想,但可惜跟【詭戲命師】無關(guān),這是屬于【亡靈主母】的彩蛋,只有這條序列的詭徒互動,才能彈出面板提示……
說起【亡靈主母】,開局還被這條序列的詭徒記仇了,叫什么來著……蕭武?
“你這運氣簡直了,就這么互動兩句,就又有一個獎勵了?!?/p>
不去想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紀言將檀香丟入工具欄:“你哪只眼看出這是獎勵?”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這只是兩把“鑰匙”,打開箱子你才知道,到底是災(zāi),還是福?!?/p>
咚——
這時,熟悉的鐘聲響起,這一次十分冗長。
幾縷朦朧晨曦穿透白霧,落在小鎮(zhèn)樓房上,凌晨時分,又是嶄新的一天到了。
“追隨【隱秘獵手】和【墮落主母】的追隨詭徒?“
一個聲音從后方傳來,扭頭看去,如同潑了紅漆的紙人詭,無聲地站在他們身后,面部也是紙糊,只有一道口子發(fā)出聲音。
“我是南鎮(zhèn)的管理者?!?/p>
“今天從西鎮(zhèn)那邊過來的只有你們兩個,只需要負責你們就好了?!?/p>
顯然這只紙人詭跟西鎮(zhèn)那只符箓詭不同,話要少許多,分別遞給兩人一把鑰匙。
接著又分別給兩人遞上來一張黑色卡片。
“這是,每日任務(wù)?”凌鹿翻看著手里的卡,沒看出異樣。
“算是?!?/p>
“算是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南鎮(zhèn)剛好開啟一場大型試煉活動,活動范圍覆蓋整個南鎮(zhèn)。”
“所有停留在南鎮(zhèn)的詭徒,都必須參加,所以你們很幸運,剛好撞上了?!?/p>
“大型試煉活動?”
凌鹿兩眼一亮,心說怎么聽起來會有很豐厚的獎勵???
紀言則是輕微冷笑:“那還真是“巧”了?!?/p>
“感覺我來到這個鎮(zhèn)子后,什么活動都給我撞上了?”
紙人詭沒搭理紀言:“不同序列的詭徒,指定的位置不一樣?!?/p>
“卡片上面有你們各自的位置,九點前到達地點?!?/p>
紀言翻看卡片背面,顯示了一個地址——蔓箐街,202號。
“強制性?”紀言抬起頭。
紙人詭:“九點沒到,當作棄權(quán)?!?/p>
“棄權(quán)的,就得參加夜晚的試煉,那個才是強制性?!?/p>
紙人詭說著,額首微微傾斜,似乎是嗅到了紀言身上那掩蓋在【隱秘獵手】下,【詭戲命師】的味道。
語氣多了幾分深意:“這場試煉,你這條序列會十分喜歡的。”
“你體驗到的刺激,會比其它序列要翻上一倍?!?/p>
紀言表情略微怪異,這家伙是在說反話嗎?
說完,轉(zhuǎn)身消失在白霧中……
凌鹿扭頭看著紀言:“它是不是……”
紀言聳聳肩:“習慣了,說是最隱蔽,最神秘的序列,但我發(fā)現(xiàn)好像哪只詭都認出我是【詭戲命師】,扮演了個空氣?!?/p>
“先這樣吧?!?/p>
“各自先回合,了解這場大型試煉的規(guī)則內(nèi)容,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凌鹿摸著隆起的肚子:“你千萬可別出事,你的種還在我肚子里啊,要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紀言:“……”
他感覺這女人經(jīng)過444號的折騰后,變得異常話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