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蓮花、屈婧齊齊搶近身去,邵子龍刷的祭起十?dāng)?shù)道符箓,朝著那巨蛛當(dāng)頭鎮(zhèn)下。
電光石火之間,我雙手同使分幽手,抓住巨蛛劈來的兩條蜘蛛腿,蓮花和屈婧趁勢滾了進去。
蓮花雙手一合,身上泛起一層白光,朝著那巨蛛的八只復(fù)眼就劈了過去。
幾乎與此同時,屈婧以自已血結(jié)出一道血咒,在巨蛛的八只復(fù)眼亮起紅芒的瞬間,血咒忽地印了上去。
在血咒的加持之下,那八只復(fù)眼亮起的紅芒忽地黯淡了下去。
寶子混在十?dāng)?shù)道符箓中間,咚的一聲砸在巨蛛背上,小瘋子閃身而入,幾乎與蓮花同時間,一劍斬在那巨蛛的八只復(fù)眼圍成的八卦中心。
那巨蛛受到眾人合力重擊,頓時縮成一團滾了出去。
霎時間血光閃動,密密麻麻的樹枝迎面撲了過來。
在翻翻滾滾的樹枝之中,我忽然看到一張蒼老的臉快速閃過,正是那屈婆婆。
我忽然意識到,這屈婆婆身上的血樹寶衣本就是源自血樹,而據(jù)薛老說,這屈婆婆穿上血樹寶衣后,這才壓制住了身上的詛咒,但付出的代價是身體和血衣寶樹融為一體,日夜承受巨大的折磨。
如今看來,這屈婆婆不僅是和血樹寶衣融為了一體,甚至還借助寶衣,跟血樹融為了一體!
除非是斬掉這個老太太,說不定會有轉(zhuǎn)機。
“把那蜘蛛精給剁了!”我當(dāng)即大喝一聲。
所有人立即朝著那千年巨蛛圍攻而去,雖然那東西皮糙肉厚,但在眾人的聯(lián)手圍剿之下,再加上小瘋子一劍一劍連綿不絕地猛斬,也終于有些承受不住。
這一下子果然就逼出了那屈婆婆,只見一張陰森的老臉忽然出現(xiàn)在密密麻麻的樹枝之中。
“給我死!”屈婧右手一晃,瞬間換上了判官面。
左手虛握,向前劈出。
判官打鬼!
這一鞭刷的一下就劈到了那屈婆婆面門上,然而在劈中的瞬間,那張臉驟然化為一團飛蟲,嘩啦一聲飛了出來。
與此同時,只聽到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沙沙聲,潮水般的毒蟲蜂擁而至,朝著我們席卷而來。
在那屈婆婆的召喚之下,那些毒蟲如同發(fā)狂了一般,哪怕是我們身上的驅(qū)蟲香無法抵擋,瞬間被蟲潮給淹沒。
一時間所有人各施手段,各種法術(shù)齊出。
“你身為屈家人,居然帶著外人攻入屈家禁地,早知道就不該留你這個禍害!”只聽屈婆婆尖銳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我聯(lián)手小瘋子他們,還是一個勁地盯著那千年巨蛛圍殺,但實際上有大半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那屈婆婆身上。
我一直在追蹤那屈婆婆的方位變化。
這千年巨蛛不重要,之所以要追著圍殺,最多也就是吸引那屈婆婆的注意力,把這老太婆收拾了才是重中之重。
除了這巨蛛和屈婆婆之外,沒有看到屈復(fù)宗等其他人,顯然這屈婆婆和千年巨蛛留在這里,就是用來擋人的。
這時間要是拖延下去,只會越來越不利。
“我早就不是屈家人了,要不是我姑姑,我早就死在你們手里了!”屈婧罵道,連續(xù)劈斬而出。
那屈婆婆卻是在血樹伸出的千萬樹枝中飄忽不定。
“你可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問道。
沒等屈婧回答,就聽那屈婆婆已經(jīng)冷笑說道,“當(dāng)年你母親懷了你之后,你父親這才發(fā)現(xiàn),你母親懷的是蟲胎!”
“你放屁!什么蟲胎,我姑姑說我只是蟲瞳,也沒什么稀奇的!”屈婧罵道。
那屈婆婆蒼老的聲音卻是繼續(xù)傳來,“屈家的血脈自從染上詛咒之后,不僅活不過五十歲,而且還有一定的可能生下蟲胎!”
“那蟲胎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出生之前,就會在母親肚中筑巢,蟲胎出生之日,就是母親斃命之時!”
“因此按照祖訓(xùn),一旦發(fā)現(xiàn)蟲胎,只能將母子一起燒死!因為只要懷了蟲胎,哪怕是將蟲胎打掉,母親也根本活不了!”
“可沒想到你父親得知此事之后,為了保住你們母女的性命,居然選擇向家族隱瞞了此事,并且自已想出了一個法子,試圖逆天改命!”
“結(jié)果你父親把自已的性命搭上了不說,你母親也沒能幸免,在你出生之日,你父母雙雙斃命!”
“不過你父親……那小子倒也不愧是個奇才,雖然最后他也沒能保住你母親的命,但你生下來之后,倒是跟其他蟲胎有點不太一樣?!?/p>
“否則哪怕是屈玉容那小丫頭拼死力保,你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你放屁!”屈婧大怒,一鞭一鞭瘋狂地抽去。
只聽那屈婆婆冷笑道,“屈玉容根本不敢告訴你,其實是你害死了你的雙親!”
“現(xiàn)在你該知道了吧,我們屈家因為這血脈中的詛咒,咽下了多少的血淚!”
“我們屈家世代以來坐鎮(zhèn)湘西一地,鎮(zhèn)邪除魔,庇佑一方,一代代人不知流了多少血,卻是落得個如此下場!”
“可笑的是,這大劫一來,百鬼夜行,妖魔橫生,我們屈家世世代代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么用?”
“根本就是徒勞!根本就是一場空!”
“屈玉容那丫頭天賦卓絕,可惜榆木腦袋,根本就不為我們屈家考慮,跟你一樣都是禍害,都該死!”
那屈婆婆尖銳的聲音在四處回蕩。
“你不配代表屈家列祖列宗,更不配說我姑姑!”屈婧怒喝一聲,臉上已經(jīng)換上了黑白兩色的陰陽面具。
身形一閃,倏忽撲進了樹叢之中。
只見血光閃動,那屈婆婆驟然現(xiàn)出身形,屈婧頓時被擊飛了出來。
我一個閃身,遁身而出,就在屈婧在地上躍起準(zhǔn)備再次沖上的時候,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我來吧,這畢竟是你長輩?!?/p>
屈婧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退了下去,加入了對千年巨蛛的圍剿。
“我們屈家有什么錯?錯的是這老天!我們屈家庇佑了這些人那么多年,到頭都是一場空!”屈婆婆尖叫道,聲音隱隱有了瘋狂之意。
那血樹的樹枝也開始如同暴風(fēng)雨一般,向著我們席卷而至。
“屈家的是非功過,我沒資格評判。”我將三道金環(huán)套到左臂上,向前邁步踏出,“不過你這老太婆,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