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的事,目前……”徐嵩沉默片刻,這才又開口。
“怎么,你們是想說孩子不是你們徐家的?”我打斷道,又問,“徐亨,你自已說,我侄女懷的是誰的孩子?”
徐亨臉色又白了幾分,卻是說道,“是我的?!?/p>
“親家,聽到了吧?”我翹起二郎腿,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徐嵩淡淡說道,“徐家有祖宗遺訓(xùn),但凡是徐家子孫,都不得違背遺訓(xùn),婚姻大事更是如此。”
“老祖宗的遺訓(xùn)那肯定是要遵守的,不過他們這兩個一男一女,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那可是半點都沒被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我說道。
“徐家的規(guī)矩有所不同?!毙灬钥戳诵旌喽艘谎?,“這樁婚事,怕是成不了?!?/p>
“是我侄女配不上你們徐家?”我冷笑著問。
“那自然不是,是我們徐家高攀不上?!毙灬哉f道。
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這侄女不適合你們徐家這種老古董,要不是我侄女已經(jīng)被你們徐家人搞大了肚子,我?guī)Я怂妥?!?/p>
徐嵩臉色有些難看,說道,“并非是我徐家不負責,實在是祖宗遺訓(xùn)不得違背,除了這樁婚事之外,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們徐家必定竭盡所能?!?/p>
“你們徐家名氣倒是挺大,沒想到做出來的事情,狗屁倒灶,實在可笑至極!”我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咣咣作響。
這機會難得,當然得罵個痛快!
不僅是替邵子龍的舅舅徐隆罵,也是替他那個沒見過面的舅媽罵,替他母親徐蕓罵。
“這事的確是我們徐家的過錯?!蹦切灬詤s也并沒有發(fā)作,直接就認了。
倒是那些個站在下方兩個角上的年輕人,紛紛露出怒色。
這些人顯然都是徐家的年輕一輩,不過我剛才仔細看了一圈下來,卻是并沒有見到徐鸞他們姐弟幾個,估計是不在家。
“那要不這樣,讓徐亨脫離徐家,那就不用守你們那什么狗屁倒灶的規(guī)矩,這樣就能跟我侄女結(jié)婚了!”我拍板說道。
“那只怕是不行?!毙灬阅恐芯庖婚W,沉聲說道。
我沒有理會,而是看向徐亨,“徐亨你自已說!”
看得出來,這徐亨內(nèi)心無比掙扎,跪在那里只能沉默不語。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了?!本驮谶@時,一直沒有作聲的屈芒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一時間,包括徐嵩在內(nèi)的一眾徐家人,齊齊朝他看了一眼。
“這位是?”徐嵩打量著屈芒,眉頭微皺。
“這你們就不用問了,以你們徐家這種做派,還不配問!”我冷聲道。
剛才屈芒突然這么插了一句,在徐家人聽來可能是以為他對婚事不滿,但只有我明白,屈芒這是在催我動手。
“我們當你是客人,你別太過分了!”突然有人怒聲呵斥道。
我掃了一眼,見這說話之人是徐家的一個年輕人,當即譏笑道,“比搞大別人肚子不認賬還過分嗎?”
“你……”那年輕人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都是些什么玩意兒!”我嗤笑一聲。
這一聲笑,頓時引來了眾怒。
那年輕一輩中突然走出一人,朗聲說道,“晚輩想向前輩請教一下,請前輩賜教!”
這人二十多歲,身形挺拔,身后背著一把墨綠色劍鞘的長劍,雖然滿臉怒色,但言語間卻是有分寸。
“干什么?道理說不過了,想動手?”我冷笑道。
“全舟,退下?!毙灬院浅庖宦暤?。
那年輕人雖然不忿,但也只能退了回去。
“退回去干什么?既然你想讓我賜教,那我就好好教教你?!蔽艺f著,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來。
“那就請前輩指教!”那年輕人當即又走了出來。
這回那徐嵩卻并沒有阻止,很顯然徐家這也是沒辦法了,想著讓后輩鬧一鬧,先把這僵局給打岔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吧。
“這把劍名叫斬金,是一柄法劍,弟子是請前輩賜教,自然用不到?!蹦切烊劢庀卤澈蟮哪潜鷦?,交給邊上的弟子,又解釋了一句。
其他的不說,徐家的子弟的確挺有規(guī)矩,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不過按照屈芒的交代,我是來大鬧一場的,自然不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來,就在對方交劍的瞬間,身形一閃,瞬間就欺近到那徐全舟跟前,抓向他的面門。
那徐全舟措不及防,大吃一驚,立即閃身想要躲避,卻被我一把抓住了胸口的衣服給扔了出去。
對方在空中還想要穩(wěn)住身形,結(jié)果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居然偷襲,卑鄙無恥!”徐家年輕一輩中頓時炸了鍋,紛紛破口怒罵。
那徐全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也是滿臉怒聲。
“哥,用劍!”那柄墨綠色劍鞘的法劍被拋了過來。
徐全舟接劍在手,嗆啷一聲拔出,說道,“前輩,那就得罪了!”
這回我站著沒動,那徐全舟揮劍疾沖而至,劍光閃爍,迅捷無比地朝我當頭斬下。
這一斬,卻是虛斬,當中隱藏著數(shù)個變化。
我并不理會,直到對方這一劍斬到了頭頂,這才突然探手一抓,在電光石火間奪下那徐全舟手中的法劍,隨即將劍刃豎起來,橫拍在他肩上,頓時把他拍得飛了出去。
“打不過就說偷襲,你們徐家都是這么玩賴的么?這回等著你們來,怎么還是這么廢?”我把那柄法劍在手里掂了掂,疑惑地道。
說話間把那柄法劍給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發(fā)出當啷一聲。
這嘲諷的話一出口,頓時整個大堂內(nèi)就炸了鍋,那年輕一輩中沖出數(shù)道人影,就向我圍了上來。
“讓我來向這位兄弟請教請教?!焙鋈蛔谛灬陨磉叺囊幻嫫ぐ變舻闹心耆苏玖似饋?。
見到來人,那些徐家的年輕后輩當即憤憤地退了回去。
“怎么,小的不行,老的來?”我打量了對方一眼,繼續(xù)嘲諷道。
這人能坐在徐嵩身邊,那自然是徐家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屈芒想讓我挑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兩位請住手!”忽然間那徐亨大聲說道。
只見他跪地拜了三拜,沉聲道,“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徐亨,愿過死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