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出車禍了!”
聽著電話鬧那頭李娜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
陳凡只覺得轟的一聲,大腦一陣轟鳴。
耳鳴聲不斷在腦海中回響。
兩秒鐘之后,陳凡才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飛快朝門口走去。
因為太過慌張,身體還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陳總……”
一群高管嚇了一跳,齊刷刷站了起來。
“沒事。我沒事?!?/p>
陳凡一把推開周王朝,然后飛快走出會議室門口,朝著電梯口跑去。
眾人只勉強聽到了陳凡對著電話那頭喊了一句。
“打120。我馬上到……”
會議室里的一眾高管面面相覷,完全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陳總怎么了?”
“不知道啊?剛才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陳總這么緊張?!?/p>
大家議論紛紛,丁點則是快速來到秘書成南喬面前。
“剛才是誰給陳總打的電話?”
“是,是一個女的。叫……叫李娜?”
“李娜?”
丁點眉頭一皺,確認自己的記憶中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但是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這些年跟陳凡一起共事,丁點對陳凡的性格脾氣太了解了。
這家伙看著年輕,但其實內(nèi)心沉穩(wěn)老臉,有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心態(tài)。
哪怕當(dāng)年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遇到那么大的麻煩,也未曾見陳凡慌張過。
而剛才看陳凡那架勢,明顯是嚇壞了。
以丁點對陳凡的了解,能夠讓陳凡慌成這樣的,只有……
丁點眼神突然一變。
蘇若初!
這個世界上,除了蘇若初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什么人或事能讓陳凡慌張成那樣了。
算算日子,蘇若初的預(yù)產(chǎn)期快要到了吧?
該不會真是蘇若初出事了吧?
這是周王朝突然過來。
“怎么回事?”
丁點果斷開口道:“會議暫停,大家先繼續(xù)工作吧?!?/p>
說完跟周王朝一塊離開會議室。
“我不放心,需要去看看陳總。集團這邊,麻煩你盯著?!?/p>
周王朝點頭:“沒問題?!?/p>
“記得隨時電話聯(lián)系?!?/p>
“好!”
丁點也顧不上拿包包了,直接拿著手機便追了出去。
……
再回樓大酒店。
自從陳凡的婚禮在這里舉辦之后,再回樓算是真的火出圈了。
越來越多顧客上門體驗,而且大部分都是云海都市圈的白領(lǐng)人士。
馬小帥果斷擴招了廚師跟服務(wù)員,即便這樣,每到飯點,這里依舊人滿為患,一桌難求。
自從過完年回來,馬小帥幾乎每天都守在飯店,忙得腳不沾地,晚上回家的時候,宋琳琳跟孩子早就睡著了。
即便是這樣,馬小帥依舊覺得很激動,很滿足。
人生,事業(yè),愛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自己功德圓滿了。
后廚。
穿著一襲白大褂的馬小帥踉踉蹌蹌從廚房狂奔出來。
“老板……”
“老板,三號桌的客人……”
不理會遇到員工的話,馬小帥一路狂奔從二樓跑了下來。
一邊跑一邊打電話。
“喂!馬上去市三院。”
“蘇若初出事了,出車禍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是郭帥打電話告訴我的?!?/p>
“聽說很嚴重?!?/p>
“咱們先去醫(yī)院再說?!?/p>
馬小帥沖出飯店,目光飛快搜尋了一下自己的汽車停在什么地方。
“你直接去醫(yī)院嗎,咱們到醫(yī)院匯合?!?/p>
掛了電話,馬小帥這才注意到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下來,于是一把拽掉,飛快開車鉆了進去。
……
華清池。
大中午的羅文杰還在店里呼呼大睡。
雖然已經(jīng)買了房子,但是羅文杰平時還是喜歡睡在店里。
他在樓上有一個專門的包間,平時晚上只要喝多了,杰哥就在這里休息。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羅文杰有些煩躁地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番,最后找到手機。
瞇著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按下接聽。
“喂,我說老郭,你知不知道這個點打擾別人清夢是要受到詛咒的……”
下一秒,羅文杰突然一個彈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什么時候的事?”
“我馬上就到?!?/p>
“好。我負責(zé)通知吳迪那邊。”
“有任何事情咱們隨時聯(lián)系。”
“對了,一定要照看好老陳,他把蘇若初看的比命還重。”
“真萬一出點什么事情,我擔(dān)心老陳會沖動下做出什么錯事……”
“行了。先不聊了,等我到醫(yī)院之后再說?!?/p>
……
省里一處改裝車廠房。
燕青跟幾個哥們正在這里修改一輛前段時間剛剛到貨的法拉利。
電話響起,燕青聽著電話那邊說了什么,然后掛了電話,神色嚴肅。
“你們先改著,我有事出去一趟。”
出了廠房,燕青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清哥,是我?!?/p>
“能不能幫我聯(lián)系一下省里最好的外科手術(shù)專家,還有婦產(chǎn)科專家……”
燕青口中的清哥自然就是他家老爹的秘書,也就是傳說中的省委一號大秘。
“跟你我沒必要瞞著,陳凡的妻子,剛剛出車禍了,她肚子里還懷著即將分娩的寶寶……”
“好的,謝謝清哥。”
掛了電話,燕青上車,準備啟動車子的時候,燕青又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再次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童謠,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
京城。
白若雪正在跟二叔下圍棋。
她的圍棋是二叔教的。
從小時候的一盤不勝,到十幾歲的偶爾贏一盤,再到現(xiàn)在二叔很難贏一盤……白若雪對圍棋的興趣態(tài)度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改變。
不投入,不熱愛,只是把它當(dāng)做一種用來放松換換腦子的游戲手段。
最后一手二叔考慮的有點久。
白若雪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擺弄著放在旁邊的茶具。
敲門聲響起。
有人進門。
白若雪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跟在二叔身邊最久的管家何叔。
“何事?”
二叔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問了一句。
何叔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知道不是要緊事,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書房打攪自己。
何叔看了一眼白若雪,沉吟道。
“云海那邊傳來消息?!?/p>
“陳凡的妻子出事了?!?/p>
啪嗒!
白若雪手里的茶杯蓋掉到了桌子上。
“你說什么?”
“她的妻子今天在大街上為了救一個孩子,被汽車撞了一下。”
“目前人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生死不明?!?/p>
白若雪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第一次出現(xiàn)了慌張。
而對面的二叔卻仿佛沒有聽到這消息一般,思考良久,總算是將手里的一枚棋子放到了罐子里。
“我輸了?!?/p>
“大龍困壑九關(guān)圍,
劫海霜天勢欲摧。
忽有一星飛雪落,
萬峰回首月明歸?!?/p>
白若雪神情一變,有些緊張地看著二叔。
一句話,一首詩。
說的是棋局內(nèi)的結(jié)果,表達的意思卻在棋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