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顧聆雪是他們的任務(wù),所以季縈難免要吃些虧。
就在季縈雙手被控制住的時候,顧聆雪一把扯爛了她的包。
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包括手機。
“你們放開我!”
季縈被反擰了雙手,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顧聆雪在“慌亂”中,一腳踩到她的手機上。
尖尖的鞋跟直接將手機跺穿……
顧宴沉趕來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街邊。
季縈坐在花臺邊,拿著一只破碎的手機,不知在想什么。
而顧聆雪坐在保姆車?yán)?,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保鏢向他匯報,已經(jīng)給顧聆雪吃過藥,但是卻沒一個字提起季縈。
顧宴沉的第一個想法是去查看季縈,然而他剛往她的方向邁出一步,顧聆雪突然用頭猛撞車窗。
他沒有猶豫,轉(zhuǎn)身上車,把她摁住。
顧聆雪一個勁兒搖頭,“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惹嫂子不高興的,是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看見她和張醫(yī)生……”
顧宴沉是精明的人,暗示的話說透就不真實了。
顧聆雪點到即止,閉嘴搖頭。
又用行為暗示他,她看到了不該看的。
然而,顧宴沉只眸色沉沉地看了那邊的季縈一眼,就抓住她的肩,問道:“現(xiàn)在沒事了,你冷靜點,藥量吃夠了嗎?能不能自己安靜下來?”
“能……”
但她喘不上氣,嘴唇發(fā)青。
顧宴沉皺了皺眉,向保鏢招手。
保鏢上前,彎腰。
“把太太送回去,我回來之前別讓她出門?!?/p>
聞言,顧聆雪倒進(jìn)了顧宴沉懷里。
車,向箭一樣駛向醫(yī)院。
季縈冷眼看著他們相攜離去,倒不是有多痛心,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利用顧聆雪制造兩人裂縫,但錄音被她毀了??磥韺Ω哆@種女人,自己還是差點火候。
“太太,請跟我們回去吧?!北gS說道。
“我要去趟手機維修店?!?/p>
季縈還抱有一絲希望。
但保鏢不講情面,“太太,這是顧總的命令,不要為難我們。”
季縈瞇起了眼睛,“如果我偏要修了手機再回呢?”
……
車上,顧聆雪在顧宴沉懷里喘著氣,身體止不住顫抖。
“哥哥,是我錯了,我看見嫂子和張醫(yī)生在一起說話,而且挨得很近,所以就想上前問問他們在干嘛……”
“我沒有想要打擾他們的意思,但是嫂子見到我就罵,說我成天和你在一起都行,她和別人約會就不行……”
原本是在挑起事端,但顧聆雪說著說著就發(fā)現(xiàn)顧宴沉走神了。
“哥哥,”顧聆雪一下抱住了他,“幫我求求嫂子好不好,求她不要誤會我了,我害怕?!?/p>
顧宴沉回神,很自然地拿開她抱住自己的手。
“害怕什么?”
顧聆雪眼淚還在刷刷地往下掉。
“老夫人已經(jīng)很討厭我了,萬一有人把嫂子恨我的話傳到她耳朵里,我和我母親就沒活路了?!?/p>
老太太的手段有多狠厲,當(dāng)年的競爭對手是清楚的。
顧宴沉輕拍她的背,“放心,你嫂子有分寸,她只和我在家里鬧,不會讓奶奶知道的?!?/p>
到了醫(yī)院,顧聆雪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不少,但顧宴沉還是給她辦理了住院,讓她觀察一晚。
顧聆雪讓醫(yī)生給她安排了一間角落的病房,以防這件事被顧恭和溫儷知道。
當(dāng)然,她這么做是想讓顧宴沉知道她是個懂事的女人。
然而,顧宴沉對她的悉心安排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安慰她兩句后就急匆匆離開了。
顧聆雪很詫異,他是根本不信季縈會出軌嗎?
……
顧宴沉回到鉑景灣的時候,楊嫂站在大門口張望。
見他下車,她急匆匆跑來。
“顧總,您若是擔(dān)心與夫人爭執(zhí)傳出去有失體面,大可在僻靜處把話說開,何至于把綁人回來呢?誤會尚可解,心結(jié)若打成死結(jié),以后您再彌補也無濟于事了?!?/p>
“我沒有讓人綁她?!?/p>
顧宴沉走進(jìn)客廳,就看見季縈雙手反綁著坐在沙發(fā)里,四個保鏢把她圍了一圈。
顧宴沉頓時就火了,“誰讓你們綁她的?”
其中一個上前,低了低頭,“顧總,太太不配合?!?/p>
顧宴沉推開他,上前給季縈解開繩子。
“她是我太太,地位和我一樣,哪天我也不配合,你們把我也綁了?”
幾個保鏢意識到闖了大禍,忙認(rèn)錯。
季縈手臂酸痛,看向之前在商場,為了顧聆雪反擰過自己雙手的保鏢。
“你聽顧聆雪的吩咐,對我動粗,又扔了我的手機,你得了她什么好處?!?/p>
保鏢臉色一白,“沒有沒有,是我會錯了顧總的意,我們以為顧小姐才是……”
他看了眼顧宴沉的臉色,不敢往下說。
“為什么要扔她的手機?”顧宴沉問。
保鏢很委屈,“太太不配合回家,找修手機做借口,但是那只手機已經(jīng)壞得沒法修了,所以為了效率,我……把太太的手機扔了?!?/p>
顧宴沉凌厲的眸色緩和下來,看向季縈。
“扔了就扔了吧,老公給你買只更好的。”
季縈放棄那部破手機了,也徹底放棄了這個男人。
“手機不用換最好的,但如果是男人的話……我倒愿意找一個更好的?!?/p>
顧宴沉的臉冷了下來。
“縈縈,顧聆雪有病,所以這段時間我是多照顧了她一些,但你再是吃醋生氣,有些話也不能亂說?!?/p>
“吃醋?”
季縈冷笑。
“你父親推倒我的時候,你握住的是另一個女人的手。你的保鏢看人下菜,把顧聆雪尊敬得跟你太太似的,而對我就像犯人一樣。顧宴沉,你說我得下賤成什么樣,才能到現(xiàn)在還對你充滿愛意?”
顧宴沉抓住她的手臂,眼底翻涌著暴戾的暗火,但沒有在保鏢們面前發(fā)作。
只凌厲地對她說道:“憑空捏造的話別亂說,注意你的身份!”
季縈咬著牙,甩開他抓住自己的手,撩起袖子,露出青紫的手臂。
“在你眼里,事實是憑空捏造,假象才是真相本身,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