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喉嚨冒煙,陣陣發(fā)暈,卻咬著牙道:“顧總的水,我喝不起,還是給你繼妹留著吧?!?/p>
何擎山瞬間挑起了眉。
顧宴沉眸色一暗,站了起來。
“所以你喜歡喝誰的?梁戩還是梁硯川?”
季縈努力保持身體平衡,撇開臉,“我的喜好,和顧總無關。”
顧宴沉又給氣走了。
但沒走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陳遠打來的。
顧宴沉剛把手機放到耳邊,站在桌邊的季縈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縈縈!”
“顧太太!”
蕭夏和何擎山,以及在場的球童,全都圍了上去。
顧宴沉正想回頭,只聽見陳遠在電話里說道:“顧總,溫女士情緒不穩(wěn),把溫小姐刺傷了,而溫小姐又抑郁癥復發(fā),不能用藥?!?/p>
“我父親在干什么?”顧宴沉捏了捏鼻梁。
“恭爺今天出差,這會兒在飛機上,聯(lián)系不上?!?/p>
“把車開過來接我?!?/p>
顧宴沉忘了剛才身后突然響起的嘈雜聲,加快離開的腳步。
待他們的車快速駛離出高爾夫球場,迎面開來一輛救護車。
陳遠下意識問:“昨晚看見蕭二小姐回酒店,手里拿著藥,該不會是太太生病了吧?”
顧宴沉皺了皺眉,但想起她很有骨氣的樣子,狠心道:“她和梁家兩兄弟在一起的時候精神不知多好,就是生病也死不了,不用擔心她?!?/p>
……
醫(yī)院。
所幸及時送醫(yī),沒有轉成熱射病,季縈很快就醒了來。
出乎意料的是,何擎山居然還在病房。
這里沒有顧宴沉,季縈正想提合作的事,何擎山卻先說道:“顧太太,青燧動力的技術或許是不錯,但也不是無可替代。我很欣賞你的干勁,但是也會有多方面的考量,所以這次可能就要抱歉了,你們找別家吧?!?/p>
蕭夏急了,“何總,我知道貴公司在尋找性能最優(yōu)的重卡儲能電池,我們的技術很有潛力,你不需要看看嗎?給我們一個機會,也是您的企業(yè)一個機會?!?/p>
何擎山擺擺手,“擎山重工更傾向與家庭和諧的企業(yè)長期攜手,而顧太太和顧總的關系顯然不合適?!?/p>
何總客套之后離開。
蕭夏被挫敗感重重打趴了。
“借口,都是借口!他和顧宴沉有業(yè)務競爭,為什么要聽他的,不與我們合作?”
“顧宴沉的實力有目共睹,縱然有業(yè)務競爭,但不予為敵是上策。何總的話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的技術沒有打動他到可以不給顧宴沉面子的地步。”
蕭夏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我們的技術,他看都沒看就就做出判斷,分明看不起你顧太太的身份,認為你只能依附顧宴沉?!?/p>
季縈不惱,但眼中劃過一抹鋒利。
“那我就親手毀了這個身份,讓他高攀不起?!?/p>
“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縈想了想,“往常每年的這個時候,顧宴沉都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新能源峰會?!?/p>
蕭夏,“是‘芯能峰會’吧,這個峰會含金量很高,云集各方大佬,而且是邀請制,就在一周后?!?/p>
“青燧也會被邀請嗎?”季縈問。
蕭夏聲音不太自信,“今年可能有點難?!?/p>
“有點難也要去辦,我可能要在這場峰會上,給他送上第二份‘大禮’?!?/p>
下午季縈接到林玫珍打來的電話,說外公犯了病房要她趕緊回。
季縈匆匆和蕭夏返回酒店收拾好東西就往琨市趕。
她們剛離開幾分鐘,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到前臺,拿出一個車牌號,“請問這是你們酒店客人的車嗎?”
前臺客氣的笑了笑,“抱歉,我們不能泄露客戶隱私?!?/p>
沒過一分鐘,經理匆匆忙忙跑了來,示意她趕緊查。
“是我們客人的車,”前臺盯著電腦說道,“十分鐘前退了房,這會兒應該已經走了?!?/p>
秘書回到車上,有些沮喪。
“人已經走了,不過我找到了她的身份信息?!?/p>
秘書把資料遞上去。
“蕭小姐今年26歲,和夫人年齡一樣,但是身份證上的生日不符,可這是目前我們找到的匹配度最高的對象了。酒店人員說,她們有急事要趕回琨市?!?/p>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神情平靜。
“除了DNA,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相似。”
秘書趕緊點頭,“是,看來夫人在琨市這個范圍是沒錯了。那……您這次回琨市,要讓梁董知道嗎?”
……
季縈她們急匆匆趕到明和醫(yī)院。
剛走到住院部樓下,就遇上了蕭昶。
“哥,你上夜班嗎?”蕭夏詫異問道。
蕭昶看季縈毫無波瀾的臉色,知道她應該是清楚他們的關系了。
“正要交班,你們這么快就辦完事了?”
一說這個蕭夏就來氣。
“你的好兄弟是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們公司呀?!?/p>
蕭昶沉默了。
季縈著急去看外公,“你們聊,我走了?!?/p>
“季縈。”
蕭昶喊住她,追了上去。
“我……張承被辭退了,而且連小診所都不敢收留他。”
季縈挑眉,“所以蕭醫(yī)生告訴我的目的是什么?夸你兄弟有腦子,不輕易被人蒙騙,還是贊美你兄弟做事像個人?”
“我沒有替顧宴沉說話的意思,我只是……”
季縈看他半天說出理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蕭夏好奇,“哥,你和縈縈有什么深仇大恨,讓她這么討厭你?”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孩子的仇恨。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顧家的事情別摻合,惹毛了顧宴沉,我也保不住你,趕緊回家?!?/p>
季縈走進病房,外公雙目緊閉正在輸液。
林玫珍見到她,趕緊起身,兩人來到門口。
“前幾天精神那么好,怎么一下就住院了?”季縈問。
“還不是你那個惡婆婆?!?/p>
林玫珍氣得聲音發(fā)顫。
“她發(fā)現(xiàn)我們同住一個小區(qū),就到處嚷嚷,說我們陰魂不散纏著顧宴沉。不僅如此,還逼著物業(yè)交出了我們的房號……”
林玫珍點出今天上午拍的照片。
“你看,早上她直接在樓下拉橫幅罵你,還拿著喇叭喊,說你搶她女兒姻緣,連公婆都虐待!搞得整個小區(qū)都罵我們,你外公差點氣得心臟驟停?!?/p>
季縈定睛看去,只見照片上的橫幅寫著:[賤人下藥爬床,技女修膜嫁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