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在廢棄工廠的人,是不是你?”季縈問道。
“你很幸運?!蹦腥说馈?/p>
那就是他了。
“為什么要這么做?”
男人明顯笑了一聲:“知道了,也就是個死。想聽答案?”
季縈抿了抿唇,“就算不聽,你也不會放過我。”
“聰明的女人倒是少見?!?/p>
男人貼得更緊,季縈聞到他身上有股極淡的檀香味,嗅覺稍鈍些的人根本察覺不到。
他在她耳邊低語,“她生錯了人家,得重新去投胎。但你運氣也不太好,我只有一支毒藥,得用在她身上,所以對你……”
就在男人將注射器放到一旁,轉(zhuǎn)而去摸藏在大腿外側(cè)的匕首時,他動作突然一滯,像是突然察覺到什么,下意識就要收緊鉗制季縈的手臂。
但已經(jīng)晚了。
“砰!”
門被一道疾影撞開,幾乎同時,那道身影沒有絲毫停頓,如箭般直沖向他!
電光石火間,男人只得一把踹開季縈,急急避讓。
姜染撲了空,當即把季縈擋在身后,看向扮成護士的男人,微微一笑,問道:“你到底是太監(jiān)呀,還是人妖呀?”
男人被她激怒,吼道:“我是你爺爺!”
“哦,原來是爺爺呀,都入土了,怎么還爬出來嚇人呢?回地獄吧!”
姜染沖上去就和他交手。
另一邊,季縈強忍著被踹疼的腰側(cè),踉蹌起身,第一時間撲到病床前,用身體護住仍在昏迷中的蕭夏。
眼見無法迅速得手,男人撞破窗戶玻璃,縱身躍出!
姜染毫不遲疑,飛身追去,兩人身影先后沒入窗外濃重的夜色中。
這時,醫(yī)院的保安才趕到。
醫(yī)生從他們身后走出來,“你們沒事吧?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p>
畢竟面對亡命之徒,普通人自保亦是常情。
季縈聽后,只對醫(yī)生輕聲道:“麻煩你給她檢查一下吧?!?/p>
那只注射器,她偷偷收了起來。
蕭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姜染沒有戀戰(zhàn),在對方逃脫之后,便馬上折了回來。
“你沒事吧?”姜染握著手機上下打量她。
看樣子是在給梁翊之匯報。
季縈搖搖頭。
“對方身手不錯,又讓他給跑了?!苯镜?。
“確定他和章南不是一個路子?”季縈問道。
姜染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是從我的角度分析,像這種特立獨行的殺手,哪怕他是和章南共同服務(wù)一個主人,兩人也未必知道對方的存在?!?/p>
季縈聽出了一點端倪,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去哪兒呀?我送你啊。”
季縈停下腳步看向她,“也送我去地獄嗎?”
姜染愣了一下,笑道:“那地方好人進不去?!?/p>
季縈沒忍住,很淺很淺地笑了一下,“剛才謝謝了,我去趟公司?!?/p>
說完,又繼續(xù)離開。
青燧動力,CEO辦公室里燈火通明。
見到季縈,蕭昶起身走了過來。
“以前的同事打電話給我,我都已經(jīng)走到半路了,你又讓我回來這里等,到底什么情況?”
季縈拿出一支注射器給他,“有人扮成護士,要她的命,但夏夏沒事。不過對方的裝扮要是再專業(yè)一點,就得逞了。”
蕭昶接過注射器,眉頭緊鎖。
“那人說……”季縈遲疑了一下,“蕭夏生錯了人家,要她死。”
“她是我親妹妹,我們?nèi)叶己軔鬯瑸槭裁匆屗??”蕭昶脫口而出?/p>
季縈眸色暗下些許,“或許是對方弄錯了?!?/p>
“弄錯了?”蕭昶覺得不可思議。
季縈不多解釋,“你有門路化驗一下這里面是什么毒嗎?我想知道它的成分配比,然后查一查出自哪里。”
蕭昶當即收起注射器,“這簡單,包括查的事也交給我吧?!?/p>
季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蕭叔叔和京市那邊的實驗室聯(lián)系得怎么樣了?”
蕭昶神色染上一抹凝重,“對方?jīng)]有明確拒絕,但提了很多苛刻條件。最關(guān)鍵的一條是必須通過他們的全面檢查,只有蕭夏的身體狀況符合標準,他們才同意給她做心臟培植。”
季縈沉默片刻,道:“再苛刻我們也配合。按他們的要求做,不落人口實,搞清楚他們真正的意圖?!?/p>
蕭昶點點頭,“只是他們一直說派人來給蕭夏做檢查,卻反復(fù)拖延時間?!?/p>
季縈看著他,遲遲沒有接話。
“還有別的事?”蕭昶問道。
“你想查毒藥來源的話,能不能不要通過顧宴沉?”
蕭昶靜默了兩秒,點頭,“行?!?/p>
離開青燧動力,季縈的心情越發(fā)沉重。
回到梁宅,梁戩正坐在客廳里等她。
謝令芳也在。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梁戩迎上來,卻蹙著眉頭。
“加班。”季縈簡短答道。
“以后加班,提前跟我說一聲?!?/p>
梁戩語氣強硬,帶著命令的口吻。
季縈心底驀地涌起一陣煩躁。
不過又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淡淡應(yīng)道:“知道了?!?/p>
謝令芳在一旁涼涼地插話,“我知道顧宴沉為什么不要你了。都晚上十一點了還不著家,你這做派,哪個豪門男人能受得了?女人啊,終究還是要以男人為重?!?/p>
季縈回頭淡淡瞥她一眼,唇角一彎,“那這么多年,梁夫人做好一個附屬品的本分了嗎?”
“你……”
謝令芳被她的話給噎住,臉色發(fā)青。
“我很累,先去休息了?!?/p>
季縈不再看他們,繼續(xù)上樓,只留下不悅地梁戩,和面色鐵青的謝令芳。
“兒子,找一個溫順賢惠,一到家就能跪在地上給你換鞋的女人不好嗎?你為什么要喜歡這種女人呢?”
梁戩她的話,臉上的不悅竟然散了去。
“這種服務(wù)我花錢就能買到,有什么意思?”
說完,他去了廚房。
季縈關(guān)上門,這才扶住疼了一晚上的腰。
挨的那一腳不輕。
她閉眼靠在門后緩了兩口氣,一股清冽的氣息將她包圍。
梁翊之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貼著她耳際,“不是說沒事?”
季縈順勢靠在他懷里,“不想麻煩別人?!?/p>
他低笑,溫熱掌心探進她衣擺,撫上她后腰。
“那你可以盡情麻煩我……是這里?”
他的指尖輕輕按在一處。
“左邊一點。”季縈道。
“這兒?”
季縈點頭。
梁翊之給他輕輕搓揉著,又緩緩問道:“晚飯吃過了?”
季縈點點頭。
“為什么不開心?”
季縈咬了咬唇,“蕭夏是為我變成這個樣子的,該躺在醫(yī)院的人是我。”
話落,她眼睛紅了。
梁翊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更何況她沒有放棄自己,你們也沒有放棄她?!?/p>
“可是……”
季縈想起顧宴沉說的話,抬眸看向他,目光帶著審視。
“你明明知道京市哪間實驗室可以做細胞培育,卻什么也不說?!?/p>
梁翊之淺淺地笑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我不開口比開口,更能讓你們把事辦成?”
季縈一怔,頓時明白了他沉默背后的深意。
“那姜染呢,殺手出現(xiàn)時她明明就在現(xiàn)場,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救蕭夏?難道她只是個聽你命令行事的機器人嗎?”
梁翊之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沒有半分不耐,“那個時候你在樓下,她也在樓下,樓上的事情她怎么知道?”
季縈心頭最后一點疑慮終于消散。
他指尖輕按她微蹙的眉心,低聲道:“我已經(jīng)是你男人了,還是不肯多信任我一點?”
這句帶著占有意味的話讓季縈耳根一熱。
就在這時,身后的房門被敲響。
門外傳來梁戩溫和的聲音,“縈縈,開門,我知道你還沒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