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nèi)十幾個手持鋼槍的特戰(zhàn)隊員,他們是兵王,是戰(zhàn)場上的殺神,可面對這超出常理的陣仗,背心也已經(jīng)濕透。
子彈打不完這些東西,火焰噴射器或許管用,但這里是山洞,唯一的出口被堵死,放火等于自焚。
“媽的!跟他們拼了!”王柱眼睛通紅,他寧可戰(zhàn)死,也不想被這些惡心的蟲子啃成白骨。
“別沖動!”蒼鷹一把按住他,槍口依舊穩(wěn)穩(wěn)地指著洞口的阿木,但手心全是汗。
現(xiàn)在任何一個過激的舉動,都可能讓所有人瞬間萬劫不復(fù)。
陸向東沒有說話,他只是往前站了一步,將姜芷完全擋在自己身后。
他腦子里飛速盤算著,如果強行突圍,他有幾成把握能護(hù)著姜芷沖出去。
答案是,零。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姜芷輕輕拍了拍陸向東的胳膊,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阿芷!”陸向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放心?!苯平o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平靜地看向洞口的阿木。
“做客就不必了,我對你們百蟲谷沒什么興趣。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p>
“哦?”阿木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
姜芷繼續(xù)說道,“驅(qū)使蠱蟲,靠的是特制的‘蠱引’,通常是你這種蠱師的血液,混合了特殊的植物汁液,通過聲音或者手勢,來下達(dá)指令。你的‘蠱引’很強,能控制這么多毒蟲,想必是你們族里的天才?!?/p>
這番話,讓林薇和阿狼也變了臉色。
他們生活在這片土地,對拜月族只有一些恐怖的傳說,卻從不知道里面的門道。
而姜芷,一個外來人,卻像是在說一件自家后院的平常事。
“但是,”姜芷話鋒一轉(zhuǎn),嘴角冷笑,“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們,為什么會聽你的話?”
阿木一愣,這是什么問題?
他的蠱蟲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
“因為它們蠢?!苯平o出了答案,“它們只是循著‘蠱引’的氣味行動。所以,誰的‘蠱引’更強,味道更濃,它們就聽誰的?!?/p>
說著,姜芷從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了一個更大的瓷瓶。
她拔開瓶塞,沒有像之前那樣刺鼻的氣味,反而是一股濃郁的甜腥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這股香氣一出,洞外的蟲潮,發(fā)生了比剛才更加劇烈的騷動!
那些毒蛇、蝎子、蜈蚣,開始瘋狂地互相攻擊,撕咬!原本嚴(yán)密的包圍圈,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而懸崖上那道由螞蟻組成的“蟻橋”,更是直接從中間斷裂,無數(shù)螞蟻如下雨般掉落,下面的螞蟻也瘋了一樣,開始攻擊身邊的同伴!
“你做了什么?!”阿木臉上大變,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蠱蟲的控制力,正在飛速減弱。
他肩膀上的那條白色小蛇,更是焦躁地立起身子,朝著姜芷發(fā)出威脅的嘶鳴。
“沒什么?!苯瓢淹嬷掷锏拇善浚安贿^是把我獨家配制的一些秘藥而已?!?/p>
“穿山甲專吃螞蟻,它的氣味能讓螞蟻發(fā)瘋。醉仙花能讓毒蟲陷入幻覺,而‘含笑九泉’……”姜芷笑了笑,“它的味道,對這些小東西來說,比你的血,可要美味一百倍。”
“你這個魔鬼!”阿木徹底慌了。
他的孩子們,他引以為傲的蠱蟲大軍,此刻正在他的眼前,上演著一場血腥的饕餮盛宴,而食物,就是它們自己!
“現(xiàn)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姜芷學(xué)著他之前的語氣,慢條斯理地說。
“第一,你現(xiàn)在,立刻,讓你剩下的孩子們滾蛋。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第二,”姜芷的眼神陡然變冷,“我把這瓶東西扔出去。你猜,是你跑得快,還是它們吃了你,再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的速度快?”
阿木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看著姜芷,那個女人的臉上明明沒什么表情,可他卻覺得,自己仿佛在凝視深淵。
這個女人,比他們拜月族傳說中的大祭司,還要可怕!
“我……我……”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我的耐心,可沒有一炷香那么長?!苯婆e起了手中的瓷瓶,作勢要扔。
“住手!”阿木尖叫一聲,他飛快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骨哨,用力吹響!
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那些還在瘋狂自相殘殺的毒蟲,雖然依舊混亂,但還是開始緩緩地朝著叢林深處退去。
懸崖上的蟻橋也徹底崩潰,殘余的螞蟻倉皇逃竄。
片刻后,山洞外,除了滿地的毒蟲尸體和一片狼藉,再也看不到一個活物。
危機解除了。
洞內(nèi)的特戰(zhàn)隊員們,一個個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們看著姜芷的背影,滿眼敬畏。
陸向東走上前,從身后輕輕攬住姜芷:“阿芷,你嚇?biāo)牢伊?。?/p>
“我沒事?!苯瓶吭谒麘牙铮眢w的虛弱感才涌了上來。
剛才那一番對峙,幾乎耗盡了她恢復(fù)不久的全部心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洞口,那個叫阿木的少年,沒有逃走,他緊緊盯著姜芷。
姜芷沒有回答他,冷冷地看著他。
“我輸了?!卑⒛旧钗豢跉猓坪踝龀隽耸裁礇Q定,“按照我們拜月族的規(guī)矩,我,阿木,從今天起,奉你為主!我的命,我的所有蠱蟲,都聽從你的號令!”
說著,他竟然單膝跪地,朝著姜芷,行了一個古老而鄭重的禮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