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應(yīng)該是宮女?!被屎蟛坏貌换卮疬@個問題。
她心里也生起不安,不會又讓人鉆了空子吧?
今日落梅莊伺候的宮人除了落梅莊里本就有的十幾個人外,其他都是宮里帶進來的,還有各家女眷帶在身邊的人。
而各家女眷帶進來的下人,不允許靠近宮宴區(qū)域。
“給朕找出來?!?/p>
皇后立刻讓身邊的大宮女去查,太子妃也跟著去。
這時吳太醫(yī)匆匆熬了藥端來。
霍鳴羨又把人推到岸邊,霍凝玉接過碗親自喂。
蕭婉儀還有些意識,兄妹倆哄著她把藥喝了。
又等了一刻鐘,蕭婉儀才開始漸漸平靜下來。
吳太醫(yī)又上前給蕭婉儀把了一下脈。
藥起效了。
“吳太醫(yī),如何?婉儀的身子可有受損?”乾德帝生怕因此壞了外甥女的身子。
“回皇上,六公主其實中了兩種媚藥,才導(dǎo)致她反應(yīng)如此強烈?!眳翘t(yī)如實稟報。
“你說什么?”乾德帝虎目一瞪。
“微臣不會判斷錯。”吳太醫(yī)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很有信心。
這種事,他遇到不知多少。
乾德帝在兩個兒子身上來回掃視,而兩人都乖乖跪在地上。
蕭婉儀喝了藥,身體的燥熱慢慢得到控制,眼神開始清明起來。
她看到自己被霍鳴羨架著泡在水里。
“多謝霍狀元?!?/p>
霍鳴羨見她好多了,才帶著她上岸。
“婉儀,感覺怎么樣?”乾德帝關(guān)心問道。
“皇舅舅,都是婉儀不好,不夠小心,著了人的道?!笔捦駜x表現(xiàn)得懂事乖巧,讓人生憐。
“快,先去換身衣服,朕再給你做主?!?/p>
“六公主,我?guī)闳ジ隆!被裟裰鲃臃鲋€是去就近的玉荷軒。
蕭婉儀的丫鬟紫姝早就捧了主子的衣服等在一旁。
換好衣服出來,乾德帝已在花廳里坐著。兩位王爺仍然跪在地上,等候處置。
蕭婉儀把自己離開宴席后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你撞倒的那名女子是誰?”乾德帝問道。
“回皇舅舅,我不認識。不過她穿的是一件靛藍色長裙,上身是月白褙子,衣襟上繡了如玉?!笔捦駜x記得很清楚。
“是謝家的少夫人?!壁w勝一直在宴席外巡邏,見到江寧走回宴席。
“去把人給朕帶來?!?/p>
江寧今日剛剛小產(chǎn),身體比較虛弱,吃過飯,她就讓丫鬟帶她去休息。
當?shù)弥实垡獛r,她心里生起害怕。
她做得很隱蔽,就是趁六公主撞她的一瞬間把無色無味的藥粉撒在她身上。
她跌倒后,六公主還好心來扶她,趁扶的機會,又故意把她的衣袖撕破。
只要六公主呼吸到那種粉末,超過一定時間,就會中招。
而隨著時間的變化,那東西就會消失不見,誰也查不出來。
江寧跟在趙勝身后,走得極為緩慢。
“謝少夫人,你莫不是做賊心虛,怕去見皇上?”趙勝如鷹般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掃。
柔軟無骨,走路三步一晃,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真是天生的勾人玩意兒,難怪謝正陽被勾得連霍縣主那樣身份的女子都不要,非娶一個養(yǎng)女不可。
“趙統(tǒng)領(lǐng)說笑了,我是身子不適。”江寧輕聲細語,“趙統(tǒng)領(lǐng),可知皇上找我何事?”
江寧假意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走快點,別讓皇上久等。”趙勝不耐煩。
江寧想博同情,可惜遇到趙勝不解風情。
而今日謝正陽幫她去找母親,沒來。她想找個依靠都沒有。
再慢,江寧還是跪到了乾德帝面前。
“臣婦拜見皇上。”
乾德帝對此女沒有任何好感。
第一次見就是因為她勾引了謝正陽,霍縣主請他做主。
“大膽江氏,竟敢對東臨六公主下毒?!鼻碌壑苯佣ㄗ?。
“皇上冤枉,臣婦從沒見過六公主,怎會對她下毒?”江寧早就準備好了借口。
她確實沒見過蕭婉儀,不過提前做了工作,特意遠遠看了幾眼,把人認清楚。
而今日撞人也是提前藏好,就等著與之偶遇。
“你沒見過本公主,為何今日撞了本公主,卻叫公主殿下?”蕭婉儀質(zhì)問。
“公主殿下,您的服飾只有公主才能穿,所以臣婦才一眼認出,但不知道公主是哪位公主?!苯瓕幖钡?。
這話也說得過去。
公主的服飾與一般貴女的確不同,再加上今日過節(jié),皇后給宮里每位公主都發(fā)了新衣和首飾,蕭婉儀也有,而她今日穿的正好是皇后送來的那套。
蕭婉儀皺了皺眉,難道不是她,可她只與三個人接觸過。
一是這個叫江寧的,然后就是領(lǐng)她去換衣的宮女和后來又帶她走的宮女。
“本公主與你不過輕輕撞了一下,本公主都沒倒,你卻倒到地上爬不起來,是不是故意的?趁本公主扶你時,你對本公主做了手腳?!笔捦駜x在宮里長大,知道一些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不是的,公主殿下,臣婦是身子不適,才會站不穩(wěn)?!苯瓕巼樍艘惶?。
這個六公主真是聰明,可惜那種藥本就不易在空氣中停留,現(xiàn)在她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更是半點蛛絲馬跡也不見。
“吳太醫(yī),給她把脈?!笔捦駜x不信。
一看江寧那柔弱的樣子就讓她想到那些慣會邀寵的宮中妃子,故意裝柔弱來博憐愛。
吳太醫(yī)上前把脈,江寧很大方把手伸出來,沒有半點心虛。
須臾,吳太醫(yī)收回手:“皇上,六公主,謝少夫人的確身子虛弱,剛剛經(jīng)歷小產(chǎn)。”
“什么?”蕭婉儀一愣,“我不過輕輕撞了你一下,你也只是倒到地上而已,就能小產(chǎn)?什么破身子這么差?!?/p>
“六公主誤會,她應(yīng)該是早些時間就小產(chǎn)了,不是您把她撞小產(chǎn)的?!眳翘t(yī)解釋道。
“嚇本公主一跳,既然你身子這么差,為何還要來參加端午宴席?”蕭婉儀覺得這點很可疑。
正常人在這種時候肯定在家臥床休息,她卻來參加宮宴,非常不正常。
“回公主,臣婦是不應(yīng)該來的。
可是昨晚,臣婦的娘突然不見了。
臣婦想來宮宴上找義母,告訴義母此事,希望義母能派人幫臣婦找找我娘。
可義母一直跟在皇上身邊,臣婦還沒找到機會與義母說?!苯瓕幷f到這里,難過地流起了眼淚。
“什么?你娘不見了?昨晚深更半夜,不是被謝府派人來接走了嗎?”趙明月大吃一驚。
她還要靠楊氏為她安胎,保她順利生產(chǎn)呢,可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