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了,既然咱有房子,那她就不多余操心了,這小黃魚是我建議她補貼給你的。你給收著,別有心理負擔。等以后形勢好了,咱多打點金首飾戴。”
宗凜黑臉笑出一口大白牙,莫名帶點憨感。
可人家能說出這話,說明他一點都不傻。
5根金條??!
5根!
許姣姣抱住宗凜就在他腦門上激動地狠親了一口。
“家有賢夫??!你咋這么聰明呢!”
這對象找的值!
宗凜揉了揉她蓬松的卷毛,得意道:“你對象又不傻?!?/p>
房子給了只會惹閑話,小黃魚就不一樣了,她爸媽偷偷一掏,偷偷一給,他哥嫂能知道?
既避免了家庭矛盾又能讓姣姣高興,一舉雙得,多好,不枉費他給他媽‘出主意’。
不過,許姣姣咋舌,“你媽出門還帶金條啊?”
宗凜小聲說:“哪能啊,我媽回我姥爺家拿的。我姥爺就是鹽市人,他和我姥姥去世了,但在鹽市也是有房子的,不過離市區(qū)很遠,在郊區(qū)鄉(xiāng)下那里,我爸媽估計在那放了東西,這次我媽出去一趟就拿了5根金條。”
說明可能藏得更多!
許姣姣聽出了宗凜的意思。
她打開鋁飯盒,再次摸了摸充滿安全感的金條,突然認真地對宗凜說。
“親愛的,咱們做個約定吧,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氣了,你就送我1根金條,只要你送,只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我都能原諒你!”
世界上什么是給金條不能原諒的嗎?
沒有!
‘親愛的......’
宗凜已經(jīng)被這三個字干冒煙了。
他眼神水潤潤的,長睫毛忽閃,恍惚地看著他家小對象,哪里還聽得清她在說什么。
許姣姣問他:“聽見了嗎?”
宗凜盯著她紅艷艷的嘴唇不說話。
“喂——”
“唔!”麻蛋,以后接吻禁止咬嘴!
剛才把屋子留給小情侶說話,等未來妹夫走了,許安夏才打了個哈欠進屋。
“說啥了呀,這么長時間。”
許姣姣聲音含糊不清,“沒干啥,就送了個東西?!?/p>
許安夏奇怪地看她,“你捂嘴干嘛,小宗送吃的給你了?”
許姣姣:“......”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放下手,她紅艷艷的嘴唇上,兩個咬痕特別明顯。
“呀,咋破皮了,媽,我妹上火了唔——”
許姣姣沒好氣地把她姐的嘴捂住。
她簡直暴躁了,“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這嘴一看就是親嘴親破的,哪里來的上火,不是,你跟我姐夫談對象你倆不親嘴?。俊?/p>
“......”許安夏先是臉一紅,隨即臉一白,低下頭不說話了。
許姣姣看出有些不對,松開她,“姐,你倆是不是出事了?”
她就說呢,咋她回來幾天了,她姐一句話沒提過夏隊長。
對上妹妹關心的眼神,許安夏突然就鼻子一酸,堅強的女公安不堅強了。
“我偷聽到他和他家里打電話,他爸媽不同意我倆的事?!?/p>
“所以呢?”
許姣姣問。
許安夏不解:“所以啥?”
許姣姣抓狂:“所以夏隊長啥解釋啊,啥應對辦法,他咋跟你說的?”
許安夏愣了一下,她僵著臉搖頭;“我沒問他,我倆成不了,就這樣吧?!?/p>
說完,她就上床了,閉上眼睛拒絕和妹妹交流。
許姣姣:“......”
行,她就多余問,折騰去吧!
既然是定親,倆孩子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跑不掉了,許家也不怕人說閑話了,幾次都是直接讓鄭梅英女士光明正大地上家里來談事。
樓上樓下的,一點動靜都瞞不住,很快家屬樓的人就察覺到了情況。
接著,沒等大家瞎猜,萬紅霞自已就喜慶洋洋地對外宣布了。
她閨女要定親啦!
都是一個皮鞋廠家屬院的,許家如今更是土地佬騰空,神起來了,多的是人上趕著奉承、討好。
萬紅霞一出門就收獲了一波老鄰居們的熱情祝賀。
“喲,怪不得這兩天咱瞧著萬主任就覺著紅光滿面呢,你家老二可算要嫁出去了,不容易啊?!?/p>
其他人也跟著說好聽話,“姐姐定親,妹妹有了對象,萬主任家雙喜臨門呀!”
“可不是!話說紅霞你家老大到底想娶個啥樣的,我這手里頭好姑娘多著呢,要不我給你家老大介紹一個,正好湊個三喜臨門!”
“哪有熱鬧你往哪湊,你介紹的姑娘能看嗎?紅霞,我跟你說我娘家侄女,哎喲,勤勞又上進,長得水靈,還是他們紡織廠有名的鐵姑娘......”
一眨眼的工夫話題就歪了。
萬紅霞皺著眉:“等會,你們說啥呢。”
她讓這些要給她兒子介紹對象的老娘們統(tǒng)統(tǒng)打住,虎著臉沒好氣道。
“啥就我家老二啊,定親的是我家老四!話都聽不周全,還給人介紹對象呢,能介紹明白嗎你們?”
其他人:“......”
萬紅霞這兩天正覺著走路帶風,心情爽利呢,這群不會說話的愣是給她好心情攪和沒了。
她哼了聲,不再搭理這些碎嘴婆子。
她還要跟食堂那邊申請借地辦訂婚宴的事,一天到晚的,忙著呢!
等她走后,筒子樓下面一塊幾個婦女經(jīng)常聊閑篇的地炸開了鍋。
“媽呀!原來是她家大干部定親啊,當姐姐的還沒找到婆家,下面的妹妹就要定親了,這當媽的咋想的啊,就算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這么偏心吧?”
“我就說紅霞這兩年越來越不像樣了,小閨女出息就捧著小閨女,她家大兒子、二閨女她是半點不操心,她家兩個老大難,那名聲都傳出廠子了,也沒見她著急!”
“可不是,心偏了,拉都拉不回來。我估摸著啊,那倆大的,指不定以后就不讓嫁不讓娶了,專門伺候她家那個大干部唄!”
張愛娣這兩天聽到了點風聲,說是老大家許安夏要定親了。
不知道真假,她下班特地繞了一圈過來打聽。
正好聽見這些人議論,她偷摸豎著耳朵聽。
聽完她一拍大腿,搞半天不是許安夏定親,是許姣姣那死丫頭??!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
有人一扭頭看見她在偷聽,就故意問:“張愛娣,你侄女要定親了,有沒有請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