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麗又善良的許小姐請尼古拉幫了個忙,讓她兩個弟弟進去拾掇一些阿基姆留下的小零碎。
“都說友情無國界,咱花國人重情義,那些小零碎不值幾個錢,您翻翻就能掂量出來,可這不是一個念想嘛。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這——”尼古拉摸著自個的大黑胡子,他皺著腦門表情為難。
許姣姣忙又說:“我知道您難做,我也不能叫您為這事吃掛落,您看這樣成不,您安排人跟咱一起進去,有您的人在旁邊看著,這總不能還出紕漏吧?”
見他還不說話。
許姣姣故作不高興地撇嘴。
“您看您,說起來咱有緣,您對我客氣,我當了真,還想著請您幫忙帶一封信給米婭小姐和米哈伊爾兩口子。
可您現(xiàn)在這態(tài)度,我哪還敢求您辦事啊。
算了,回頭我找別人。不跟您這虛情假意,浪費感情了?!?/p>
尼古拉:“!??!”
他急忙問:“許小姐你是說,你要給米婭小姐寄信?”
他還能有幸充當一回米婭小姐的信使?
一想到那位小姐的父親,那位高高在上的軍隊高官,尼古拉一個激靈。
他立馬轉變了一個態(tài)度,討好地回應許姣姣:“別別別,許小姐,咱們有事好商量。不就是進去拿幾件玩具,我批準了,您可以帶您的兩個弟弟進去?!?/p>
這位許小姐顯見是和米婭小姐交情不錯的,他尼古拉若是能借此攀上米婭小姐......
尼古拉呼吸都加重了幾分,興奮又激動。
許姣姣故作驚訝:“喲,您又同意了???”
尼古拉臉皮厚,他可沒啥不好意思的,“是是是,我同意了,您現(xiàn)在就可以進去!”
許家兩兄弟震驚了。
這就能讓他們正大光明地進去了?
尼古拉搓著手,“那信——”
許姣姣似笑非笑,“我想了想,還是得請尼古拉先生幫忙,就是不知道您會不會覺著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
聽到了自已想聽的,尼古拉對眼前這位許小姐更滿意了,人又長得漂亮,又會來事,還跟他們蘇國高官子女交情頗深......
他心里一動,邀請道:“今晚你們官方舉辦的歡送舞會,不知道許小姐能不能來當我的舞伴?”
舞伴?
你可真會順桿子爬啊。
許姣姣往里走,她猶豫了一下,“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但是尼古拉先生的邀請我又不忍心拒絕,要不......您等我晚上消息?”
她這么一說,聽在尼古拉的耳朵里,不是十成也有八成把握了。
他馬上興奮了:“好好好,我等著許小姐的好消息!”
許姣姣朝他含蓄地一笑,帶著許老五和許老六進了鮑里斯的院子。
“四姐,那大胡子沒派人跟著咱!”許老六縮著脖子,壓低了聲音地說。
許老五熟門熟路地推開阿基姆家的門,這碰碰,那推推,搞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哼,許老四都出賣美色了,把那大胡子迷得死死的,他這會還能想起來派人進來盯咱們,早忘了吧?!?/p>
美色?
忘了?
許姣姣看了眼天真的許老五。
這二傻子不會真以為尼古拉放他們進來是看她長了一張好臉的份上吧?
對男人來說,再好看的女人永遠比不上前程給他們帶來的吸引力大,有了權力,什么樣的美人沒有。
她口中給米婭的信,單單只是信嗎,是她跟尼古拉的交換啊傻子!
至于尼古拉為啥會信她?
許姣姣摸摸自已的臉,感謝米哈伊爾先生,一張國際最佳攝影獎的照片,可不就把她跟那兩口子牽連起來了。
照片是真的,采訪也是真的,那她和兩口子的關系又怎么不能是真的呢?
關于其他的,尼古拉愛腦補是他的事,許姣姣只幫忙寫一封信,可沒承諾啥。
“科長,行不行???咱兄弟的命也是命,咱不能看見南墻硬往上撞啊,咱可跑不過那些蘇國佬手里的木倉!”
鋼廠保衛(wèi)科科長領著一伙人迅速往外國專家住的院子趕,路上有人不放心,緊張地問。
其他人雖然腳下沒停,但臉卻是白的,心里也做好了這次完球的準備。
氣氛著實沉悶。
一個個埋頭走不說話。
科長劉鳳明犀利地瞪了眼說話的人,“閉上你的嘴!老子不賣兄弟的命,沒有上面的保證,我能帶你們來,別一天到晚把腦袋揣褲襠里,想想!”
被罵的男人漲紅了臉,不過心情卻放松了。
嘿嘿,科長這意思就是這次行動沒危險。
那還怕啥?。?/p>
他搶著竄到科長旁邊,當了隊伍的第二個,積極道,“科長,咱倆第一個沖!”
“沖個屁!聽指令,別輕舉妄動!”
一巴掌拍開拱過來的腦門,劉鳳明一路帶著保衛(wèi)科的人繞小路,鉆進一個犄角旮旯,又七拐八拐,借著藤蔓的遮掩,悄悄蹲在一塊墻角下。
一墻之隔,里面就是鮑里斯專家的院子。
許姣姣指揮兩個弟弟,按照何廠長說的位置,拿出掘地三尺的拼勁,愣是在外面蘇國佬的眼皮子底下,搬出了一摞摞資料。
“許老四,現(xiàn)在咋辦?”
許老五抹了一把汗,他躬著身走到許姣姣身邊小聲又緊張兮兮地問。
他之前偷摸搞幾本就被蘇國人逮住,差點人沒了,現(xiàn)在那幾個餅干盒子里全是上面寫著密密麻麻字的機密文件,哎呦,他嚇得小心肝都在顫。
許老四太虎了,咋那么虎!
許姣姣:“都找遍了?”
許老五和許老六一齊點頭,找遍啦,廚房的墻皮差點被他們給扒了。
許姣姣點頭,她招呼兩人輕手輕腳地搬起幾個曲奇餅干盒,跟她拐到后面的院子。
“過來這邊?!?/p>
許老五和許老六不懂啥意思,不過他們知道聽許老四的準沒錯,兩兄弟立馬吭哧吭哧、躡手躡腳地往后院搬。
一墻之隔的院外劉鳳明帶著人,六月的天,心浮氣躁,額頭的汗珠刷刷往下流。
“科長你——”
“噓!閉嘴!”
劉鳳明怒瞪。
又是那個愛多說話的。
那人不敢再說話,捂住嘴不敢再逼逼了。
他能感受到他們科長此刻暴躁的心,可不敢再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