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六跟許姣姣抱怨蘇國人不講理,好好地抓他們干啥,那阿基姆送給他們的東西,又不是他們搶的、偷的,咋管那么寬呢,不講理嘛!
“......”許姣姣一言難盡地看眼前的大高個許老六。
這小子依舊瘦得跟麻桿一樣,但身高這兩年躥得厲害,已經(jīng)直逼185,是他們老許家最高的,許姣姣看他都得仰著腦袋,費勁。
她飛快地站起來,帶著人往外走,路上還不忘吐槽許老六。
“你是真只管長個不長腦子啊,現(xiàn)在外面啥情形,需要我提醒嗎?
大批蘇國專家撤出咱國家,傻子都知道這節(jié)骨眼上別湊他們太近。
你倆倒好,非得在這么敏感的時期鉆人家地盤去,是真老壽星上吊,活膩了是吧?”
許老六被罵得頭抬不起來,他心里又怕又急,快要哭了。
“......四姐,你就別罵我了,等把五哥救出來你咋罵都成?!?/p>
他和許老五從小貼著長大,不是孿生勝似孿生,感情好得不得了,這會臉都嚇白了。
許姣姣扭頭瞪他,“等晚上回家讓媽揍你們!”
許老六苦著臉縮了縮脖子。
“曉麗,你幫我安排輛車?!痹S姣姣對朱曉麗說。
事出緊急,今天她也要公器私用一回了。
朱曉麗立馬去安排車了,等許姣姣和許老六坐上車,司機一腳油門沖向鹽市鋼廠。
與此同時聽到消息的許安秋也正焦急地守在鋼廠何廠長辦公室門口。
蘇國人無緣無故抓人,鋼廠直接被驚動了,何廠長正在跟人交涉。
只是好半天就聽見辦公室里吵吵吵,沒個人出來,許安秋俏臉扭曲,她握著拳頭咬牙就要砸門。
“!??!”
葛正利嚇得攔腰把人抱走,“你瘋了!蘇國人還在里面,那褲兜里還揣著木倉,真不要命了?!”
許安秋瘋狂地拍他抱自已的手,“放開我,放開我!狗東西關(guān)我弟弟,有木倉咋了,這里是鋼廠,他還敢光天化日殺人,我呸,老娘不是嚇大的!”
瞧著自家媳婦渾身熊膽,不怕的樣子,葛正利更不敢松開她了,這個瘋娘們,還真敢沖進門。
“你冷靜點,何廠長是好人,他肯定會幫老五的,咱別進去添亂就是最好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添亂,我跟他講道理,講道理行不行!”
葛正利:......你會講個鬼的道理,你不跟人家撒潑就不錯了。
總之不成,小舅子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他媳婦不能跟著填進去啊。
葛正利不肯松手,許安秋瘦瘦小小一人哪有常年在鍋爐房燒煤的他力氣大,掙扎半天也只能在葛正利懷里撲騰。
趕過來的許姣姣和許老六正好撞上兩口子‘打情罵俏’,十分無語。
“三姐,五哥出來了嗎?”許老六眼巴巴地問許安秋。
許安秋踹了葛正利一腳,人這才被松開,她癟了癟嘴,沖上去一把抱住了許姣姣。
“嗚嗚嗚,妹啊,你終于來了!蘇國人欺負咱弟,你可一定要為我們老許家人做主??!”
她這一嗓子,把辦公室里兩個正在交談的人都給驚動了。
許姣姣嫌棄地推開許安秋,她整理了下衣服,說:“在這待著?!?/p>
守在辦公室門口的秘書一看她過來,立馬攔住,“許主任,何廠長和蘇國人在里面,您別讓我為難啊?!?/p>
許姣姣:“讓開?!?/p>
秘書:“......”好一個蠻不講理的女同志!
辦公室里,何廠長好聲好氣地想要說服眼前的蘇國軍官,把許老五放了。
“那還是個孩子,他只是鮑里斯先生孫子的朋友,鮑里斯先生的孫子阿基姆即將回國,他只是來取好朋友留給他的玩具,您也搜查過了不是嗎,還請趕緊把人放了?!?/p>
他對面坐著的大胡子蘇國軍官充耳不聞,甚至有閑心地喝了口茶。
他說:“案件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何你不要著急,如果那孩子真的沒有竊取蘇國機密資料,我自然會放過他,但怕就怕在他受某些人指使......”
后面的話意味深長。
何廠長眉心狠狠擰起,他心里暗罵這人心腸真歹毒,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非要潑他們一盆臟水。
“鮑里斯先生那邊——”何廠長想說鮑里斯先生愿意為許老五證明。
這人不聽,“鮑里斯老眼昏花,他被迷惑了,不但在這件事上他沒有權(quán)利插手,等回國,等待他的會是更嚴苛的調(diào)查問責(zé)。”
顛倒黑白!
“不過,如果何你愿意替那小子出一筆保釋費......”
許姣姣進來的時候,何廠長已經(jīng)被氣得渾身顫抖,拳頭都要擼起來了。
“這位先生,何必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呢,我們國家有句話,叫大人有大量,您好歹是一名軍官同志,心眼不能比針尖還小吧?”
許姣姣穿著簡單的干部裝走進來,除了一張臉漂亮到極點,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這位軍官沒見過許姣姣,其實剛才也沒太聽懂許姣姣說的話,他的中文水平不算差,還不足以熟練聽懂許姣姣諷刺他的話。
但美貌帶來的殺傷力是國際通用的。
他眼睛一亮,“這位美麗的女士是?”
許姣姣:“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被您關(guān)起來的許安國的姐姐,鹽市供銷社主任許姣姣?!?/p>
許姣姣?
蘇國軍官的眼神迷惑了一下,他好像,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他狐疑地問:“您以前,去過蘇國?”
許姣姣笑容含蓄:“去年有幸跟我們國家的外訪團去過您的國家,不知道何廠長有沒有提過,我和您國家的攝影師米哈伊爾先生還是朋友。
我還接受了他的妻子米婭小姐的采訪,哦,當(dāng)時他們還沒結(jié)婚。不過后面著急回國,我并不知道采訪后續(xù)?!?/p>
許姣姣是故意提米哈伊爾和米婭兩人的。
她剛才進門聽見‘保釋費’三個字,大概猜到這人抓許老五打的主意。
‘保釋費’這三個字都說得出口,你抓人有逮捕令嗎,合法了嗎,我弟犯你蘇國的嘴了嗎,把人一扣,空口白牙就要保釋費,臭不要臉的,想錢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