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將答應(yīng)了。
柳青青笑意更深。
她抬手,一道純粹的力量落在了虎將身上。
就像是降下那些所謂的登天之路一樣,只是提升某單體力量,對她來說并不難。
可柳青青抬起的手,指尖微微一動,這些年她被邵陽吸收了太多力量,竟覺力量有些匱乏。
邵陽的確弱小,如同螻蟻,但一只螻蟻日夜不停的吸收她六年的力量,也終究是對她造成了一些的影響。
柳青青強(qiáng)撐著,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
虎將的實(shí)力在一階一階的攀升,馬上就要突破九階妖獸。
完全進(jìn)階的九階妖獸,實(shí)力堪比人類合道境。
可就在馬上要進(jìn)階的時候,突然停止了。
柳青青不耐煩的道:“差不多了,如今下界沒幾個強(qiáng)者,這點(diǎn)實(shí)力夠了?!?/p>
虎將沒有反駁,低頭感受著體內(nèi)的力量。
柳青青居高臨下,命令的語氣道:“去吧,毀了試煉之路,如若你做不到,這些我給予的力量,我隨時可以收回,并且屠戮你妖族!”
柳青青說完,神魂消失在妖族。
虎將在原地站了一陣,確認(rèn)人走了,這才抬起頭來。
他眼中并沒有順從的馴服,有的是殺意。
沼澤巨妖雖弱,卻也是他妖族子民,從來不是什么任人踐踏的螻蟻。
他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夠,就算是強(qiáng)推,也很難成為妖王。
但他有兒子啊。
他兒子從小天賦卓絕,心系妖族,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妖王的。
現(xiàn)在他兒子就在試煉之路!
虎將想著這些的時候,去往了試煉之路。
他們進(jìn)去六年了,也該出來了。
這些力量既然給他了,他當(dāng)然要找地方用了,那個女人可別想拿回去。
此時試煉之路中。
江小花,炎烈,許知,三人被困在火海當(dāng)中。
這不是普通的火,這火撲不滅,避不開,是專門針對妖族的炙炎
火海中無法飛行,無法御劍。
三人只能血肉之軀行走火中,試圖強(qiáng)撐著走出這片火海。
炎烈被燒的化出了原形,猛虎的毛發(fā)在火焰中更是快速燒焦,他的身體縮小了數(shù)倍,變成了一只小狗模樣。
炎烈忍不住罵道:“這哪里是試煉之路,這簡直是逝世之路!我懷疑我們走不出這片火海了!”
江小花還是小男孩模樣,六年過去沒有丁點(diǎn)長大。
他也撐不住化為了獸形,是一只小紅鳥,在火焰中仿佛紅色的羽毛仿佛在燃燒。
他看向前方火海,沒有邊際。
走不出去了嗎?
可他必須要出去的。
他要成長為強(qiáng)大的妖獸,他要保護(hù)娘親的。
就在這時。
一直走在最后的許知,突然快速上前幾步,一手撈起炎烈,一手撈起江小花:“我?guī)銈冏摺!?/p>
許知是半妖,血脈不夠純粹,這專門針對妖族的炙炎,對于他來說影響沒有那么大。
炎烈突然有些難過的道:“六師兄你逃吧,你是半妖,只要不跟著我們,就不會觸發(fā)這些試煉,你可以很順利的離開試煉之路。你離開之后,幫我提醒江尋記得曾經(jīng)對我的承諾,照拂妖族。”
許知突然呵斥:“閉嘴,有說話的這閑工夫,趕緊療傷。”
炎烈一愣:“六師兄你……”
“我已血脈融合,神智恢復(fù)清明?!?/p>
“既然清醒了,那你更應(yīng)該逃??!這樣下去大家都是死路一條?!?/p>
“那這一路你怎么不逃?”
他們都看得很清楚,這一路大部分試煉是江小花觸發(fā)的。
就像炎烈說的,許知可以逃,其實(shí)炎烈也可以逃,只要離江小花遠(yuǎn)遠(yuǎn)的,就不會觸發(fā)那些試煉。
炎烈閉嘴了,他看向江小花。
別看江小花是個小孩,這一路走來,江小花曾多次救他們于危險當(dāng)中。
可這一眼看過去,炎烈卻心中一驚。
江小花已經(jīng)沒了意識,小紅鳥紅色的羽毛不是像在燃燒,而是真的燃燒起來了。
炎烈慌了,這火一旦燃燒自身,那就撲不滅。
他試圖喊醒江小花:“喂,江小花,你可不要死啊,再撐著一點(diǎn)兒,六師兄很快就能帶我們出去了?!?/p>
江小花卻沒有醒。
炎烈真的慌了,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怎么跟江尋交代,也不是江小花死了之后,妖族和薪火學(xué)院的友誼還能不能維持。
他想的只是江小花,這個很乖的小孩。
許知卻突然說道:“我覺得他沒有死,他好像是在涅槃!”
“啊,真的嗎?”
“我也不確定,但大師兄曾經(jīng)講過神話生物涅槃。”
“對了,他肯定是在涅槃,江小花這孩子邪門得很,他每進(jìn)化一次都會變換一種更強(qiáng)大的形態(tài),他說不定能進(jìn)化成鳳凰這種傳說中的生物!”
“有可能,若他能成功涅槃我們都能活下來。”
“那我們該做點(diǎn)什么,怎么才能幫到他?!?/p>
“力量不夠,他看起來需要力量。”
炎烈自己都還是重傷,此時卻一咬牙,把僅剩的那點(diǎn)力量都給了江小花。
沒了那些力量,他更加無法抵御火焰。
許知也把自己的靈力,灌入江小花體內(nèi)。
可是不夠,還不夠。
就在許知無比焦急時,試煉之路突然震顫起來。
“媽的,該不會試煉之路要塌了吧,沒有這么欺負(fù)人的吧?”炎烈氣得不行。
許知沒有回答,他只能在火焰中奔跑的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炎烈突然一愣,他抬起了自己的虎爪子。
虎爪上似乎綁了一根無形的線。
這根無形的線牽連到外界,牽連到虎將。
這是親緣之線。
就在這時,炎烈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朝他涌來。
是父親!
父親來幫他了!
炎烈眼眶一紅,但這個時候顧不得哭,他把那些力量灌入了江小花體內(nèi)。
江小花身上燃燒的火焰,瞬間暴漲。
許知都無法再抓住江小花,只能把他放下。
此處悄無聲息的在發(fā)生著某種變化,鋪天蓋地都是火焰,越是靠近江小花,那些火焰就越發(fā)的灼熱。
江小花的羽毛血肉骨絡(luò)都燃燒,直至化為灰燼。
許知和炎烈屏住呼吸。
一息。
兩息。
安靜。
很安靜。
他們的期待在等待中,漸漸磨滅。
江小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