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一行人朝著岸邊走去。^衫+葉·屋\ ·已?發(fā)-布¨罪′辛*璋*劫*
在這期間,梁偉魂不守舍,情緒失落到了極致。
對他來說,在得知安家玉死亡消息時,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失去了任何追求,而讓劉良重回校園,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畢竟,是安家玉導(dǎo)致劉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作為她的未婚夫,梁偉有職責拯救這個失足青年。
可是……
梁偉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劉良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哎,”他輕輕嘆了口氣,對著陳樹說道:“船我已經(jīng)讓布川鐵雄停在岸邊了,他被我綁在了駕駛室,等你們上船之后,就趕緊離開吧,免得石野老頭他們找到了槍,又殺回來,畢竟我們得知了他們在島上犯法的事情,他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過我們的?!?
說到這。
梁偉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在兜里摸索了一會兒,拿出好幾張撕碎的紙條,說道:“對了陳樹,之前你留我在竹房,我在里面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打碎的漂流瓶,而在瓶子里,又看見了這些紙條?!?
說完。
梁偉蹲在地上。
他將這些紙條按照他之前的邏輯,拼湊在了一起。
赫然,呈現(xiàn)出了四行字:
【而因相擁這群人……】
【楊鵑被關(guān)起來……】
【我舅舅已經(jīng)來半個月了……】
【利刀刀片真大,被我們……】
……
將紙條放在地上后。
梁偉接著說:“按照我的推測,這個紙條被放在漂流瓶里,應(yīng)該是上一批乘客準備投入大海,企圖獲取營救的信息,只是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被撕碎了?!?
聞此話。
陳樹、蘇小小以及蘇浩然走了過來,彎著腰看向這四行字。
蘇小小撓了撓頭,問道:“楊娟是誰?。俊?
梁偉:“不知道啊?!?
作為刑偵隊隊長的蘇浩然,仔細打量著這些文字,他說:“雖然每句話都很通順,但連起來讀,感覺怪怪的,邏輯完全不通?!?
梁偉說:“你的意思是,是我拼錯了?可是好像只能這么拼吧?我找不到其它方式。”
蘇小小問:“這個紙條上的信息,很重要嗎?”
梁偉回答:“我覺得應(yīng)該重要,畢竟是上一批乘客準備求救的信息,而且,還是在竹房找到的,如果能破解其中的含義,或許能夠明白石野老頭那些家伙,在島上到底做什么?”
這話不假。
作為一個求救信息。
寫這段文字的乘客,不可能僅僅只讓人來求救,他肯定會在紙條上,寫下關(guān)于這座島嶼發(fā)生的事情。
以此,倘若漂流瓶真的被人撿到了,才會信以為真!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觀眾,也都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這張由梁偉拼湊出的紙條:
【紙條上,有著楊娟和舅舅兩個人物,說明這兩個人,肯定遇害了,是上一批乘客?!?
【他們是被利刀殺死的?】
【好詭異啊,感覺這段文字。/l!u~o-l¢a+x!s_..c¨o^m/】
【八嘎呀路,什么鳥文字啊,寫得歪歪扭扭,一個都認不得?!?
【島國觀眾閉嘴,全世界都在學(xué)龍國話,就你不會是吧?】
……
午夜寂靜。
風(fēng)一陣陣地吹。
在看了這張紙條好一會兒后,蘇浩然開口說道:“算了,先把紙條拿上,我們上了船之后再破解吧,現(xiàn)在要做的,是立馬登船離開?!?
梁偉附和:“對。”
說完,他準備把紙條撿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抓住梁偉胳膊,制止了他的行為。
他仰頭一看,是陳樹!
他問:“怎么了?”
陳樹的目光落在這些拼湊而成的紙條上面,稍加看了一會兒后,說道:“你應(yīng)該是拼湊錯誤了,畢竟,每一句話之間,都毫無關(guān)聯(lián),這不正常。”
蘇小小看著陳樹,問:“老師哥哥,如果是你,你會怎么拼?”
陳樹蹲了下來。
他將這些紙條來回擺放。
猶如拼湊一張被人撕碎的地圖。
約莫過了兩分鐘。
陳樹動作停止!
在他重新拼湊下,這張紙條上的文字,出現(xiàn)了新的呈現(xiàn)方式:
【舅舅我。】
【我們被片刀刀利?!?
【已經(jīng)來半個月了。】
【被關(guān)起來鵑楊大真。】
【這群人相擁因而?!?
……
“寫漂流瓶的,大概率是一個小孩子,因為自己很不公正,沒有成年人書寫的那般潦草?!?
“同樣,小孩子認字不全,所以這篇求救信,有錯別字?!?
“你們重新讀一遍?!?
陳樹說道。
一時間。
三人開口,紛紛念了起來:“救救我,我們被騙到島里,已經(jīng)來半個月了,被關(guān)起來圈養(yǎng)打陣,這群人享用嬰兒……”
話音一落。
涼風(fēng)吹過,樹葉‘唰唰’響動。
讓眾人無不是后背冒起一股冷汗。
“啊這……”蘇小小一只手捂著嘴,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拉住陳樹胳膊,她說道:“享用嬰兒……求救者的意思是,島上的那些島國人,會把抓來的年幼乘客,給煮來吃?”
這話一出,梁偉拍著腦袋豁然道:“對了對了,我走進竹房的時候,就看見那三個非富即貴的中年人,正在用餐具拍打著桌子,一副催促著快上菜的模樣,他們來到這座島上的目的,是為了吃……吃……”
梁偉實在是說不出這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真相!
只覺得這座島!
太叫人驚悚了!
“所以,剛才你從竹房抓過來的那三個中年人,是島上的客人,”陳樹枕著下巴思索道。*秒+蟑,結(jié)~暁\稅_旺~ `已_發(fā)~布′蕞¨歆`蟑,結(jié)·“他們來到島上,或許支付了昂貴的金錢,就是為了來享用他們自認為很美味的‘美食’。”
“他們身份不簡單,看外表,在島國應(yīng)該是屬于上流人物?!?
“吃年幼的孩子……”陳樹不由想起了在駕駛室看見了那本《長壽》雜志,皺著眉又道:“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社會上層,權(quán)利、金錢,對他們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所以……他們希望能夠延長壽命,才會來吃……”
“另外,在這座島上,還有著抽血實驗,其目的,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為了給客人替換血細胞,從而增加壽命?!?
“這是一個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
“由幕后的老板,為島國高端的上流人士,所打造的服務(wù)!”
“至于幕后老板是誰……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鬼船’命案的罪魁禍首。”
“ta先是讓布川鐵雄截獲船上的乘客,送到島上來,讓這些成為成為了‘小白鼠’,成為了‘美食’。”
陳樹深吸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漆黑的,被茂林遮蓋的島嶼。
只覺得惡心到了極致!
“算了老師哥哥,我本以為‘鬼船’命案僅僅只是船上的案子,現(xiàn)在才知道,居然牽扯這么大,”這時,蘇小小的聲音在陳樹耳邊響起?!澳銊e查了,如果再查下去,只會引火自焚的,他們根本就惹不起的!”
梁偉也點頭道:“是啊,罪魁禍首已經(jīng)和島國非富即貴的各種人物,淪為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再去調(diào)查,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咱們都先別討論了,趕緊上船才是最重要的,”蘇浩然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
同時,他的眼眸藏著一抹厲色。
雖然沒能揪出‘鬼船’命案的罪魁禍首,但這一趟,所調(diào)查到的信息,可謂是大得嚇人。
得盡快回到海城!
將這些信息上報上去!
畢竟這幢案子,已經(jīng)大到他一個人沒辦法解決的地步了。
踏踏——
踏踏——
一群人繼續(xù)前行。
很快!
便在梁偉的帶領(lǐng)下。
來到了‘711’號輪船停靠的岸邊。
“就送你們到這里了,”梁偉踩在松軟的沙地里,突然停下腳步。
陳樹問:“真的不走嗎?”
梁偉點頭:“我未婚妻死了,連尸體都不知道哪兒去了,我活著沒啥意義了……只不過,在我死之前,我必須得去殺死阿良,我未婚妻沒有教育好他,那我必須要去讓他知道,咱們龍國人,脊梁骨不能在島國人面前彎下腰!”
瞧見了梁偉的決心。
也就沒人勸阻他了。
當即,蘇浩然率先朝著甲板搭落而下的樓梯走去。
噠噠——
噠噠——
他沿著樓梯往上走。
企圖登船立馬離開這里!
可是……
就在這時。
樓梯上方,也就是在甲板上,突然鉆出來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
仔細一看!
是布川鐵雄!
他一只手捂著側(cè)臉罵道:“媽的東澤小悠,餓死鬼投胎啊,居然啃了我半張臉,還好武藤醒得及時,把她給制止了?!?
說完之后。
他另一只手落在了樓梯上,沖著下方的陳樹幾人喊道:“都他媽的別想離開,你們要是離開了,我媽媽怎么辦?”
“回去!”
“都給我回去!”
哐當——
他用力一推。
那巨大的樓梯自甲板脫落,跟隨著蘇浩然一起砸在沙地上。
瞧見這般,布川鐵雄猙獰著面孔。
他臉上被啃掉的半張臉,鮮血直流,滲透了牙齒縫。
半個小時前,他被綁在駕駛室,差點被動作小悠吃掉了,索性還好,武藤及時醒了過來。
幫忙趕走了東澤小悠!
并且,也幫他松了綁!
之后,他透過玻璃窗,看見了陳樹眾人,從茂林中跑了出來,霎時,他做出了一個魚死網(wǎng)破的行為!
他砸爛了駕駛室內(nèi)的操作臺!
他扯掉了輪船的帆布!
并將駕駛室關(guān)上,開門的鑰匙,也被他扔進了大海!
誰都別想離開!
畢竟,他的母親被神秘人綁架了,神秘人給出的要求是,必須完成最后一次截獲乘客。
不能讓乘客逃離!
為了贖回母親……
他只能這么做!
“對不起了各位,”布川鐵雄站在甲板上,俯瞰著下方的人群。“我母親被綁架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們?nèi)绻幼吡耍俏夷赣H就會死……”
“你們都是有母親的人,你們應(yīng)該能夠理解我的處境……”
他看向殺死媽媽的陳樹:“當然,你這個沒有感情的家伙除外!”
陳樹:“……”
布川鐵雄繼續(xù)說:“這艘船已經(jīng)開不了了,島嶼之上,也沒有讓你們撥打求救電話的信號,都死在這里吧!”
他誠懇的聲音嘹亮了整個夜空。
讓下方才逃出生天的陳樹幾人。
既是憤怒。
又是無語。
“小姐,你沒事吧?”這時,武藤從船艙內(nèi)跑了出來,他一只手提著東澤小悠,沖著蘇小小喊道:“布川鐵雄瘋了,老子救了他一命,結(jié)果他趁我去制服東澤小悠的時候,把操作臺砸爛了,也把駕駛室的大門給鎖上了?!?
“現(xiàn)在我們都離不開了!”
蘇小小無話可說。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看向陳樹,問道:“老師哥哥,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一時間。
其余人也都看向陳樹。
陳樹道:“事已至此,再遷怒于布川鐵雄也無濟于事了;既然暫時沒辦法離開,我們先找個藏身的地方,躲避石野老醫(yī)生的追殺。”
“等安穩(wěn)下來之后……”
“我們的手機,在島上沒有信號,但是,石野老醫(yī)生他們在島上做生意,有著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肯定有專門聯(lián)系外界的通訊工具?!?
梁偉一驚:“兄弟,你想要讓石野老頭給你們打求救電話?他巴不得你們死在這里??!”
“不是不是,”陳樹搖頭。“現(xiàn)在,我們雙方的手槍,都被扔在了茂林當中,一時半會,肯定都找不到的,所以,趁著他們沒有槍的時間段,我們想辦法,把他們?nèi)颗?!?
“到時候這座島,我們就是最大的!”
“借用一下他們的通訊工具……他們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吧?”
梁偉問:“就算拿到了他們的通訊工具,你打算給誰打電話?你該不會打‘110’吧?你可別忘了,你和蘇浩然,也是一名通緝犯啊。”
“交給我,”蘇小小舉手?!爸灰軌蚰玫酵ㄓ嵐ぞ撸揖徒o我家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我們離開?!?
陳樹:“好好好,這個好?!?
……
10月12號。
凌晨兩點。
陳樹一行人,在海島邊上的一塊巨大的后面,遮風(fēng)歇息。
這個位置很隱蔽。
一眼掃過,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其后面,還躲藏著人。
當然,為了防止布川鐵雄去告密,他被綁了起來,嘴巴被布條纏上,任意丟在了一旁。
鏘鏘——
鏘鏘——
雖是休息,但其實大家都睡不著,至于梁偉,則是坐在地上,不斷地用巖石磨著他的大砍刀。
“陳樹,”他輕喊了一聲。
“怎么?”陳樹問。
“你打算什么時候,帶著我們?nèi)ジ傻羰八麄??”梁偉擦拭著刀刃?!拔覀冞@伙人中,你腦子最聰明,所以,你應(yīng)該清楚,如果硬來的話,我們這幾個人,恐怕沒辦法制服那幾個專業(yè)的保鏢。”
“笑話!”武藤擼起袖子?!罢l還不是個保鏢?”
蘇小?。骸澳汩]嘴,聽老師哥哥說!”
陳樹想了想:“最多明晚動手?!?
“好,”梁偉點頭?!暗綍r候,阿良這個叛徒,交給我來殺,當然,這一趟,我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陳樹沒有接話。
“哎,”梁偉嘆了口氣,他將大砍刀放在腳下。“對我來說,死沒什么可怕的,只是我有些遺憾?!?
蘇小小問:“你遺憾什么?”
梁偉:“我離開海城,是為了賺錢湊足彩禮,從而迎娶我的未婚妻……我遺憾沒能娶她……”
說著。
梁偉的目光,看向了那挺著大肚子,酣然入睡的東澤小悠。
他又說:“我老婆尸骨無存,被這個智障吃進了肚子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老婆的骨肉,就在她的肚子里。”
“所以……”
“我想娶她!”
“讓她代替我老婆,和我結(jié)一場冥婚,你們覺得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