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正想傾聽男人如何回應(yīng),就被身后的一道嗓音打斷了:“桑小姐,您來怎么沒提前跟我打聲招呼?。俊?/p>
桑若聞聲回眸,看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的白宇。
室內(nèi)的兩人,自然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梁語欣不情不愿的從男人的腿上起來,嗓音低沉道:“白宇,是誰在外面?”
“薄總,是桑小姐過來了,您現(xiàn)在方便……”
白宇的話都未曾說完整,大門就被桑若一瞬間推開。
薄津州抬起視線,看到桑若姿態(tài)從容的走進去,直接在沙發(fā)上落座。
“桑小姐,你怎么突然來了?”梁語欣嗓音帶著不悅:“這里可是津州工作的地方,你突然闖進來,恐怕不是很合適吧?”
“我一個正牌太太來不得,難道名不正言不順的你就能來?”
桑若扭頭瞥了她一眼,口吻盡是涼薄。
“桑小姐,你這是什么話?誰名不正言不順了?”
“我也沒指名點姓??!如果梁小姐想要對號入座的話,那我也不會攔著你……”
“桑若,你夠了?!北〗蛑菅杆倨鹕?,朝著沙發(fā)走來:“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讓她出去,這件事我要跟你單獨談?!?/p>
桑若口吻很涼薄,眉宇間全是漠然。
男人面色不悅:“語欣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她聽不得的?”
“可她現(xiàn)在也不是你的賢內(nèi)助,我們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夫妻,我想跟你談點私事,你也要讓她在場?”桑若口吻越發(fā)涼?。骸澳闳羰亲屗叩每煲恍f不定下次就不用再這么偷偷摸摸了?!?/p>
此話一落,男人臉色極度陰沉。
梁語欣氣不打一處出,但礙于薄津州在這里,著實不好多說什么。
她扯了扯薄津州的衣袖,聲音越發(fā)嬌嗔:“津州,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晚點再電話聯(lián)系吧!那我就先走了?!?/p>
“好?!?/p>
薄津州輕輕頷首,眉宇間滿是柔情。
桑若扭頭瞥了一眼,還是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如此溫柔的神色。
哪怕從前做最親密的行為時,也未見他對自己有半分這般柔情。
呵。
原來愛和不愛,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從前她以為他對自己的疏離和冷漠,只是因為他性子涼薄,沒想到只是對她涼薄罷了。
人家想溫暖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咔噠——”
大門被帶上后,薄津州闊步來到桑若的對面。
落座之后,抬眸漠然的看著她:“你要跟我說什么?”
“我跟你之間還能說什么?”桑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口吻淡淡的:“自然是來催你簽字的,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字簽了?”
男人身體微微前傾,端起茶杯:“這件事我跟你說了不下幾次,爺爺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容許我跟你離婚,否則我早就簽字了,不用你三番五次的過來催我?!?/p>
“我也跟你說過,離婚之前可以配合你演一段時間的戲,等爺爺身體好了之后,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老人家,這個對你影響不大吧?”
“你最近跟我小叔走得挺近的??!聽說他昨天還去了有風樓,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男人卻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桑若抬起眼眸,眉心忽地微擰。
看樣子,薄津州確實還派人盯著她,否則不會知道薄燼延來過她家。
“我在跟你說離婚的事情,你扯到你小叔身上做什么?”
薄津州迅速起身,繞過茶臺后,來到她的這邊,把雙手支撐在她的沙發(fā)后面,單膝跪在沙發(fā)上,瞬間將桑若裹挾在臂彎里。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桑若眉心微擰:“你突然靠這么近做什么?”
男人嗓音越發(fā)低沉:“聽說你們還抱在一起了?”
桑若眉心越蹙越緊。
居然連這個都看到了!
桑若面色沉了下來:“你真的派人跟蹤我?”
“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小叔為什么會走得這么近?”
薄津州一瞬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
“因為我下臺階差點摔倒了,薄先生扶我一把,傳到你這里,就變成我們抱在了一起?”桑若甩開他的手,薄唇勾起譏諷的冷笑:“下次讓你的人看準一些,這種話我聽了倒是無所謂,若是傳到你小叔的耳畔,興致就不一樣了。”
薄津州睫羽輕微一顫。
這句話,倒是事實。
小叔最厭煩別人污蔑他……
桑若從椅子上起身,身前薄津州也跟著直起身體。
“如果你不愿意簽字,我不介意陪你耗著,但從今天開始,在我的心里,我們已經(jīng)正式離婚了,以后彼此的生活互不干涉,麻煩薄總把盯著我的人撤離?!?/p>
桑若嗓音極度低沉,上挑的眼尾全是寒意。
轉(zhuǎn)身要走時,手腕忽地被薄津州拽了一把:“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對我小叔圖謀不軌,最好給我當心一些?!?/p>
此話一落,桑若的心,忽地停了一個節(jié)拍。
她本意從未這樣想,可這個男人的話,倒是提點了她幾分。
如果非要找一個庇佑,薄燼延將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畢竟是薄津州不軌在先的,她又何嘗不可呢?
“我都已經(jīng)要和你離婚了,你還管得這么寬做什么?”桑若勾起淡淡的笑意:“我不是你的妻子了,那薄燼延在我的眼里,也只是一個男人……”
男人。
這個詞匯落入耳畔時,薄津州眼尾染上一片猩紅。
“桑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那可是我的小叔!”
“那是你的小叔,又不是我的小叔。”
她毫不猶疑的甩開他的手,笑容越發(fā)的清冷。
他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嫵媚’的氣息。
薄津州看著遠去的背影:“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浪.蕩了?”
浪.蕩。
桑若聽到這個詞語后,腳下的步子,驟然間停住。
這還是薄津州第一次用這樣的詞匯形容她。
“隨你怎么說。”
桑若卻勾起薄唇,臉上全是譏諷的笑意。
離開薄氏集團后,桑若站在大廈的門前,思索了很久。
終究,她還是掏出手機,給薄燼延發(fā)了一條短信。
【薄先生,今晚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