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沉下來,視線一直盯著她的眼眸看,仿佛要透過這雙眼睛,探出一絲端倪來。
可遺憾的是,除了漠然之外,再無多余的表情。
桑若靜靜地回看他,說沒有一絲感覺,那也是假的。
可她知道,暫時還不能給他太多希望……
因為她也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他和方佳虞之間,究竟會不會在一起。
“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桑若說完這句話后,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直把視線定在他的薄唇上。
下一秒,男人單手抵擋在她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已經探向她的裙擺。
當冰涼探入那片風光時,桑若驚得脊背一瞬僵持。
才短短的一會,她就面帶潮.紅,又羞又惱的看著他:“薄先生,你在干什么?”
男人沒有回應,也沒有打算停止的意思。
室內沒有拉窗簾,外頭是一片湖,月亮依然高掛樹梢。
此刻的屋內,卻陷入一片曖昧的氣息里。
渾身顫.栗時,她下意識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旁邊的窗簾。
在這種事情上,他們的契合度高得連她自己都驚訝,因為他總能精準的抓到某個點,讓她身心的那道防線,徹底的崩潰瓦解。
渾身軟綿綿時,男人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隨后用極致慍怒的嗓音說:“桑若,這就是你說的沒感覺?”
那陣羞惱感,再度在心頭蔓延,久久難以散去。
她迅速把他推開,同樣慍怒的瞪著他。
整理好衣物后,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砰——”
響亮的關門聲,驚擾著整個空間。
男人沒有追上去,看著緊閉的大門,思緒一點點的下沉。
不久之后,他就聽到了引擎的聲音。
走到另外一側的窗邊,垂眸往下看時,那輛黑色的保時捷,正緩緩地駛出他家的院子,朝著不遠處的馬路駛去,最后消失在半暗半亮的暮色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輛車,薄燼延才收回視線,走向了洗手間。
清洗手的時候,看著嘩啦啦的水流,落在了指尖里,心口莫名的感到一陣鈍痛。
剛剛是不是逼得太急了,所以才把她氣跑了?
此刻,馬路上。
桑若漫無目的開著車,不斷的朝前行駛,腦子卻不斷地回憶剛剛的一幕幕。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后,她才找個地方吃早餐,抵達醫(yī)館的時候,陳霧野都還沒有來。
上午九點時,她接到了薄燼延發(fā)來的消息,只不過是給‘懷?!l(fā)的,問她吊墜修復得如何了?
腦海中再度想起凌晨的一切,心里莫名的來氣。
可他現(xiàn)在是客戶,還是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正在修復,需要點時間,回頭好了會告訴您的,還請薄先生不要著急?!?/p>
消息發(fā)出去沒有多久,再度傳來薄燼延的短信。
【確實有點著急,還請盡快?!?/p>
桑若捧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了一瞬。
那個玉觀音,一看就是女士的東西,難道是打算送給方佳虞的定情信物嗎?
而且方佳虞確實快離婚成功了,就算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趕著要東西,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知為何,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澀感。
尤其是想到兩人凌晨那曖昧的一幕幕,而他心里還裝著一個……
跟傅津州有什么區(qū)別?
果然,薄家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只有掛在墻上了,才算是真正的老實。
“小若姐,那個男的又來了……”
這會沒有病人,桑若正在休息區(qū)待著,門口卻忽然傳來了陳霧野的聲音。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桑若一聽就知道是誰。
陳霧野不喜歡薄津州的事情,多半是源自于她。
對他的稱呼從‘薄津州’變成了‘前夫哥’,現(xiàn)在直接成‘那個男的’了。
“哪個男的?我沒有名字啊?”
一道幽深的嗓音,從陳霧野的身后傳來,打破了先前較好的氛圍。
陳霧野回眸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桑若迅速放下手機,抬眸看向跟前的薄津州:“來找我有什么事?”
“媽媽,聽說你又欺負了欣欣阿姨,是不是真的?”
薄津州都還沒有回應,就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搶先了一步。
桑若眉心微擰,視線往下移的時候,看到了薄語康不知何時從門口進來了。
呵。
自己來就算了,還把孩子也一起帶來。
只是為了給梁語欣討回個公道?
“怎么?”桑若坐在椅背上,口吻漫不經心:“梁語欣又跟你們說了什么,與至于你們如此炸毛?是說我拿刀子對著她了?”
“媽媽,你真是不知悔改!在監(jiān)獄待了這么久,還是沒有改好來,心思依然如此歹毒……”
歹毒。
若是以往聽到這些話,她定然會很生氣,可眼下的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那是因為你欣欣阿姨招惹了我,所以我才沒忍住,想嚇唬嚇唬她而已,我又沒打算對她動真格?!?/p>
桑若口吻很淡然,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來。
薄語康打算再接話時,卻被一旁的父親搶先了一步:“小康,去車上等我。”
薄語康盡管再不情愿,但父親都已經發(fā)話了,自然不敢不聽。
他瞪了桑若一眼后,迅速的走向了門口。
薄津州把大門給帶上,迅速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真的拿刀子對著梁語欣了?”
桑若挑起眉頭,淡淡一笑:“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薄津州面色忽地沉到了極致,眼底泛起慍怒:“小康說得對,都進去三年了,你為什么一點變化都沒有?三年牢白坐了嗎?”
桑若一把甩開他的手,嗓音沉沉地:“聽風就是雨,你也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她沒打算搭理他,轉身打算收拾一下休息室。
“上次節(jié)目的事情,熱度到昨天都下不去,如果不是我花錢買了一個更大的料,估計這次欣欣就要被你給害死了,你居然還拿著刀子對著她!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到底是何居心?我倒是想問問她到底是何居心!”
桑若有些忍無可忍,直接把手中的拿包紙巾丟了過去,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什么意思?”
薄津州有些不明所以,神色不解的看著她。
“我去江州的時候,她派人來刺殺我,就是為了報復我曝光玉簪的事情,這件事她怎么沒跟你提啊?專挑一些我欺負她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