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到家之后,從車上下來。
她明明知道,他的車就在后面,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就進(jìn)了室內(nèi)。
來到客廳,陳安妮還沒有休息,正在客廳里看著夜間新聞。
桑若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你怎么還沒有睡覺?”
“我睡不著。”陳安妮抬眸睨著她,唇角微微上揚:“今天晚上,又跟薄先生去吃飯了?”
“不是。”桑若輕輕地晃了晃腦袋:“今天沈清酌突然來找我,我是和他一起去吃的飯?!?/p>
“沈清酌?”陳安妮有些震驚的看著她:“你怎么突然跟他聯(lián)系上了?”
“他說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我發(fā)的短視頻,后來就托人去打聽,發(fā)現(xiàn)我開了醫(yī)館,然后就來醫(yī)館找我了。”
“你的這位朋友,還真是挺有心的,要我說啊……”陳安妮忽然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開口道:“他八成是喜歡你?!?/p>
桑若拿起茶壺的手,突然不由自主的頓了一瞬。
她低頭淺笑道:“怎么可能,你別亂說……”
“怎么不可能了?你進(jìn)監(jiān)獄的那段時間,聽說他四處在找你,而且你們之前相處時,我就能感覺到,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p>
“別胡說八道?!鄙H艨焖俚姆畔率种械牟鑹兀ひ舫脸恋溃骸拔冶人蠛脦讱q,我們確實也只能做朋友……”
“雖然薄先生確實挺好的,但他到底還是薄家人,但是沈清酌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而且還是京城沈家的二公子,其背后的實力,根本不容小覷,你要是真的跟他能成,最后定然也是……”
“我不喜歡他。”
桑若的口吻,非常的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陳安妮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你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啊?喜歡薄先生?”
桑若的面龐,不由自主的攀上一層淡淡的緋紅。
可一想到今晚兩人爭執(zhí)的場面,凌亂的心情,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她快速的從沙發(fā)上起身,什么話也沒有說,朝著二樓的方向走。
“怎么啦?為什么一提起他,你就不高興了?平日可不是這樣子的?!标惏材菘焖訇P(guān)掉電視,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你們這是吵架了?”
桑若漠然的開口道:“算是吧!所以短時間內(nèi),不要在我面前提他?!?/p>
“為什么吵架啊?原因總得告訴我吧?”
來到二樓之后,桑若才簡短的把今晚的事,告訴了他。
陳安妮面色微沉:“你也不能怪他生氣,畢竟確實是你騙他在先的……”
“你怎么還替他說話了?到底是哪邊的人?是不是他平日里給你塞錢了?以至于你這么替他說話……”
“我可沒有!”陳安妮快速的伸出三根手指:“我發(fā)誓,從來都沒有收過他一分錢,而且像薄燼延這樣的大佬,他的錢豈是一般人敢收的?估計也就只有你才敢收……”
桑若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還盼望著等你拿到離婚證之后,趕緊撮合你們兩個在一起呢!怎么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鬧這么一出呢?”
陳安妮輕聲的嘆氣,眼眸當(dāng)中喚起一絲無奈。
在一起。
這三個字落入桑若的耳畔時,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
滿腦子都是兩人那晚纏.綿的畫面,在腦海中持續(xù)呈現(xiàn),遲遲都揮之不去。
她迅速的甩了甩頭,隨即打開房門:“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陳安妮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的,但她已經(jīng)迅速的帶上了大門。
桑若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遲遲難以入眠。
睡不著之后,索性不再繼續(xù)睡了,來到閣樓里,修復(fù)薄津州的古董花瓶。
還剩下一點點,就修復(fù)完畢了,要是今晚熬個通宵的話,也許明天上午就可以交貨。
她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顯示凌晨兩點。
桑若拿起工具后,專注的開始修復(fù)花瓶。
翌日,清晨六點。
桑若低下頭,看著已被修復(fù)得完好無損的花瓶,唇角揚起了一彎淡淡的弧度。
終于大功告成了。
陳安妮起來做早餐,見到桑若捧著那個花瓶,從三樓下來時,有些許的震驚:“我的若姐?。∧阍摬粫亲蛲硪灰箾]睡,都在修復(fù)這個破花瓶吧?”
“我睡不著,剛好還剩下一點沒有處理完,所以就熬了個通宵,回頭你把東西交給梁語欣吧!順帶讓她把尾款給我結(jié)了。”
“好。”
陳安妮看著她捧著花瓶走向一樓,面色越發(fā)的凝重。
看樣子,昨天晚上還是受刺激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桑若通宵干活。
桑若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醫(yī)館,陳霧野見到她這個樣子,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有些詫異道:“小若姐,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嗯?!鄙H糨p輕地點了點頭:“一夜沒睡?!?/p>
“那你這種狀態(tài),今天怎么接診啊?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陳霧野的話都未曾說完,卻被一道溫柔聲音,搶先了一步:“若姐,你昨晚一夜沒睡嗎?”
桑若和陳霧野聞聲抬眸,一眼就看到拎著早餐走進(jìn)來的沈清酌。
桑若怔了一下:“小酌?你怎么突然來了?”
“我的新項目就在附近開展,想著你應(yīng)該還沒有吃早餐,所以就買了點早餐帶過來,我剛好買了雙人份的,你們一起吃?!?/p>
沈清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陳霧野把視線定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問著桑若:“小落姐,我只知道這位先生姓沈,還不知道他具體的名字呢!”
“介紹一下?!鄙H舻溃骸斑@是沈清酌,我的朋友,這位是我們醫(yī)館的中醫(yī)師,陳霧野,你們應(yīng)該差不多年紀(jì)……”
兩人紛紛朝著對方伸出了手。
“幸會?!?/p>
“幸會?!?/p>
就在他們即將松手的一剎那,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忽然涌上桑若的腦袋。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一旁倒。
沈清酌見狀之后,快速的松開那只握著陳霧野的手,單手摟住了桑若的腰肢。
好在他及時穩(wěn)住她的身體,才不至于讓她跌下去。
“若姐,你沒事吧?”
沈清酌擔(dān)憂的聲音,頃刻間落入桑若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