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是爺爺的忌日。
一大早,桑若就買了一些爺爺生前愛吃的水果和點心,去墓地看望爺爺。
爺爺的墓地,落坐在一處懸崖之上,那是京城最有名的一片墓園。
這個位置靠海,因為爺爺生前,非常喜歡大海和山脈,所以最后她就定了這個位置。
除了在監(jiān)獄的那三年,爺爺忌日的這一天,無論她在哪,在忙些什么,她都會停下手中的事情,來看一看爺爺。
往年來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車,但今年過來時,恰巧有兩輛車,跟她同時上山下山。
只當是巧合了,并沒有多想。
她在爺爺的墓碑前,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如果不是快要下雨了,她肯定還會繼續(xù)陪爺爺嘮嘮嗑。
開車下山的時候,整個天地,都被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氣息里。
狂風呼嘯,云層持續(xù)往下壓,一場暴風雨似乎即將來臨。
如今快到夏季了,這應該是初夏以來,第一場暴風雨。
桑若獨自開車行駛在盤山路上,心里頭泛起一陣莫名的慌亂。
不知為什么,總隱約的感覺,好像有什么要發(fā)生……
至于這種感覺,究竟來源于哪里,她去無從尋覓,也不得而知。
車后有一臺寶馬,還有一臺庫里南,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這條路是單行道,對方遲遲沒有超車,持續(xù)跟在她的后面。
桑若擔心對方趕時間,所以特地往旁邊靠了靠,給他們騰出多余的空間來,讓他們能夠超車,但后方的寶馬和庫里南,卻絲毫沒有打算超車的意思。
寶馬后面的那臺庫里南,她感覺越看越眼熟。
怎么有點像沈清酌的車?
傾盆大雨瞬間落下來,完全覆蓋了擋風玻璃,刮雨器在不斷的刮著雨水。
雨水特別大,有點影響她開車的視線。
在經過一個大拐彎的時候,她特地放慢了些許速度。
可后方的那臺寶馬,不知是對方的車速太快了,還是因為剎車出了什么故障,居然直接朝著她的保時捷狠狠撞過來。
與此同時,旁邊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低頭瞥了一眼,看到是薄津州打過來的電話。
也僅僅只是因為這一眼,讓她徹底亂了陣腳,方向盤打錯了方向,本應該往左的,但卻打向了右邊,而右邊就是懸崖,懸崖下面是一片汪.洋。
從這里看下去,目測懸崖應該有十米高。
桑若的心,頃刻間提到了嗓子眼。
保時捷直接朝著外面沖出去,已經沖出了懸崖的護欄,整個車子朝著懸崖下方墜落。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懵了。
強烈的撞擊,讓她渾身都很痛。
尤其是腦部的撞擊,瞬間剝奪了她的意識。
寶馬見到這番情況后,直接開車逃逸了。
沈清酌停下庫里南,冒雨沖到岸邊,眼睜睜地看著車子墜下大海。
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狂風持續(xù)呼嘯,大雨連綿不絕,仿佛要將天地徹底淹沒一般。
他震驚得瞳仁都瞪大了幾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今日他去有風樓找桑若,本來想讓她去給自己奶奶,看看頭疼的毛病,結果恰巧看到她開車出門,以為她是去醫(yī)館,所以就跟了上去。
沒想到,最后跟到了墓地。
前面的那臺寶馬,從上山開始就,一直跟著桑若的車,他一直都以為對方也是過來祭拜親人的。
因為桑若下車之后,那個開寶馬的藍衣男子,也帶著東西下了車。
他一直坐在車里左等右等,終于等到桑若下來了。
或許是快要下雨了,所以桑若跑得相對快,他都沒來得及下車跟她說上話,她就已經開車離去了,那臺寶馬車也跟了上去。
越跟越感覺不對勁……
沒想到最后,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沈清酌著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他水性很好,但是他恐高啊!
他一直站在岸邊,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最后,他想起了桑若曾經救了她兩次性命,現在正是他報恩的時候,拋開喜歡她的事情不談,于情于理他都應該下去救她。
沈清酌反回去拿了破窗器,終究還是咬牙跳了下去。
慶幸的是,他并沒有因為恐高而暈過去。
……
薄津州給桑若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最后,他還是撥打了薄燼延的號碼。
電話接通之后,里面?zhèn)鱽砹四腥岁幊恋穆曇簦骸坝惺拢俊?/p>
“小叔,你知道桑若在哪里嗎?電話一直打不通,剛開始還能打通,現在直接關機了……”
男人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迅速從桌面上站起身,面色格外陰冷。
薄燼延來到窗邊后,看著窗外的漂泊大雨,眸色染上寒意:“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我有個朋友的爸爸,身體有一點毛病,看西醫(yī)一直看不好,想找比較厲害的中醫(yī),所以我就想找桑若幫他看一看,但一直聯系不上人,她在你那里嗎?”
“沒有?!北a延口吻極其涼?。骸盎仡^我見到她了,會跟她說的?!?/p>
隨后,還沒有等薄津州做出應答,他便果斷地掐了電話。
薄燼延撥打了桑若的號碼,確實顯示關機的狀態(tài)。
他又給陳安妮打了電話,陳安妮說今日是她爺爺的祭日,她去祭拜爺爺了,一大早就出了門。
“下這么大的雨,她肯定已經回來了,有可能在醫(yī)館忙,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陳霧野。”
“好,我知道了?!?/p>
薄燼延又分別給陳霧野和宋遂都打了電話,他們都說人不在店里。
薄燼延看著窗外的大雨,心頭忽然泛起一陣隱隱的不安。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當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的一剎那,他都被嚇了一大跳。
他迅速拿起車鑰匙,開車去了有風樓。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瘋狂的拍打的有風樓院子的大門,但里頭沒有任何動靜。
薄燼延迅速掏出手機,再度給陳安妮打去電話。
“薄先生,你找到桑若了嗎?”
“沒有,我想問一下,她爺爺的墓地在哪里?”
“在北郊的秦山墓園?!?/p>
拿到地址后,男人火速開車前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