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送走陳安妮之后,去廚房端了一些飯菜,才端著餐盤上了二樓。
她先是去臥室里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人,轉(zhuǎn)身就去了書房。
她下意識的打開書房的門,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被他反鎖了。
桑若抬手敲了敲門:“阿延,你別生氣了,安妮她已經(jīng)走了?!?/p>
書房內(nèi)仍舊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阿延?”
桑若再度敲門,在門口端著餐盤等了薄燼延半天,都沒有等到他開門。
于是,她將餐盤放在房間門口的櫥柜上,自己則是轉(zhuǎn)身去找房門的鑰匙。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她的手臂驀然被人拽住,隨后整個人都被一股力道拽入了書房,原本緊閉的房門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啟了。
等到桑若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男人抵在房門上了。
薄燼延將她整個人提起,讓她的視線與他處于同一水平線上。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桑若才看清了他眼底的慍怒之色,額前還浮現(xiàn)著濃濃的戾氣。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阿延,安妮她已經(jīng)走了,我看你晚上都沒吃什么東西,所以端了點飯菜上來給你。”
桑若的字里行間沒有任何一句對不起,但態(tài)度很好,語調(diào)溫和平靜。
薄燼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她怎么走了?你剛剛不還說要跟她一起睡的嗎?”
為了陳安妮,連他這個準未婚夫都忽略冷落了。
還上來理他干嘛?
“安妮是看你生氣了,所以自己走了?!鄙H舻氖直酃粗牟鳖i:“阿延,她都已經(jīng)走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薄燼延眼底的不滿更甚:“原來不是你讓她走的?!?/p>
虧他還以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錯誤了。
原來是他的自作多情。
“不管是她自己走還是我讓她走,反正她已經(jīng)走了?!鄙H粼俅螐娬{(diào),她只注重結(jié)果:“人都走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她已經(jīng)跟他認錯道歉了。
難道他的氣還不能消嗎?
薄燼延氣的根本不是陳安妮這個人,而是她的態(tài)度:“你剛剛不是還說她比我重要嗎?既然她那么重要,還來理我干什么?”
“我沒有。”桑若再次否認,望著他被慍色填滿的眸子,忽地有些害怕:“阿延,安妮她只是擔心我,所以才來看看我的,你能不能別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本來就只是一件小事。
怎么會吵成這樣呢?
“我當然知道她只是擔心你,但自從她來了之后,看看你對我的態(tài)度!”薄燼延真正在意的,始終是她的態(tài)度:“你還不能認識到你自己的錯誤嗎?”
陳安妮一來,她就將他整個人都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好像他在她的心里,遠遠不如陳安妮來得重要。
他當然知道他不應該吃陳安妮的醋,但今天她對他的態(tài)度,就是特別膈應他。
桑若被他這一番話給說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垂下眼眸,有些手足無措。
她是真的沒想到,她這么做,會讓他這么生氣。
安妮對她很重要,薄燼延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兩個都是可以占據(jù)她近乎一半生命的人,這要她如何割舍?
“我不是說你跟陳安妮不可以敘舊,但敘舊就一定要睡在一起嗎?你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單身狀態(tài)了?!?/p>
“你有未婚夫,有琳琳,你是個有家的人,朋友之間的往來是不能大于家庭的,你不明白嗎?”
孰輕孰重,她應該要分清楚。
而不是厚此薄彼,敘舊的同時,卻忽略了他的感受。
桑若低著頭,在她思索該如何回應他的時候,薄燼延一直抵著她的手,驀然松開。
然后,男人頭也不回就離開了書房。
桑若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口像是漏風一樣,酸澀的苦楚彌漫了她的整顆心,格外的疼。
她將剛剛端上來的飯菜重新端下樓,直接連菜帶飯,全部倒入了垃圾桶。
這一夜,桑若在房間里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薄燼延。
她想去書房找薄燼延,薄燼延都不愿意開門。
到最后,她實在是困得不行,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桑若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依舊是空無一人。
她下了床洗漱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書房里看看薄燼延,可當她真正走進書房之后,書房的沙發(fā)上除了有一條羊毛薄被,什么都沒有。
看來他應該是直接去了集團。
桑若跟宋琳琳一起吃完早餐,就開車送宋琳琳去學校,然后才開車去了工作室。
一整天下來,她都心不在焉的。
而薄燼延這邊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除了處理公事,幾乎沒什么心思去見客戶。
章業(yè)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是今天第幾次進他的辦公室:“薄總,晚上陳總邀請您吃飯,您看?”
“不去?!?/p>
充滿不耐煩的兩個字眼落下,嚇得章業(yè)都顫了一下。
但章業(yè)仍舊是勸道:“薄總,這個飯局您之前已經(jīng)推過兩次了,如果這次再不去,我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冰涼的眼神就已經(jīng)掃了過來。
章業(yè)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
直到傍晚六點,大家都開始準備下班的時候,他的辦公室內(nèi),忽然闖進來一個人——
“阿延?!?/p>
聽到這個聲音,薄燼延驀地抬起眼眸,轉(zhuǎn)瞬間,他的眸色驀地變得冰冷:“溫清意,你來干什么?難道上一次我給你的警告還不夠?”
居然還敢跑進他的辦公室。
溫清意眼看著薄燼延要用內(nèi)線電話叫保安,她連忙上前掐斷他的電話:“阿延,我今天不是來搞破壞的,只是想讓你陪我去看看我父母,他們想見你?!?/p>
見她的父母?
薄燼延嗤笑一聲,淡淡的睨著她:“你的謊言編得可真夠低級的,我跟你父母之間幾乎毫無往來,只有零星見過幾次,他們怎么會突然間想見我?”
“依我看,真正想見我的人是你才對?!?/p>
可她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見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阿延,好歹我母親跟你的母親也是好朋友,你能不能別對我說這么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