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燼延的臉色近乎沉到了極致,冷冷的掃了一眼溫清意:“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桑小姐跟她的前夫在衛(wèi)生間里摟摟抱抱,差點親在一起!”
溫清意看到薄燼延陰沉的臉色,笑得愈發(fā)地得意:“阿延哥哥,你的未婚妻怎么還跟前夫藕斷絲連???這樣未免太不尊重你了吧?”
這個溫清意,分明是挑撥離間!
桑若落在禮服邊的手,瞬間攥緊,嗓音更是壓抑到了極致:“溫清意,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顛倒黑白?”
“阿延,你別聽她們胡說八道,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p>
她不知道溫清意是什么時候進(jìn)的洗手間,又到底聽到了多少。
但如果她借此機(jī)會斷章取義,她不會輕饒了她!
“我相信小若說的是真的?!?/p>
薄燼延驀地開口,幾乎瞬間就讓溫清意變了臉色。
溫清意難以置信地問:“阿延,你說什么?你居然相信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都已經(jīng)把她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他了,結(jié)果阿延居然不相信她?
反而去相信桑若那個女人?
她有沒有聽錯?
“溫清意,小若是我的未婚妻,薄津州是我的侄子?!?/p>
薄燼延正是出于對兩人的了解才說得如此肯定:“這兩個人我都很了解,他們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了?!?/p>
“你想要挑撥離間,想要離間我們之間的夫妻感情,你怕是打錯了算盤,算錯了人!”
他承認(rèn),一開始的確對溫清意的話半信半疑。
但他更相信小若的為人,她不是那種會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人。
反倒是薄津州,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當(dāng)斷不斷。
如果這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么,那么有問題的那個人,一定是薄津州。
而不是小若。
桑若聞言,幾乎感動得快要哭了。
原來,相信一個人真的可以這么簡單。
曾經(jīng)她對薄津州也是這么信任,但她得到的卻是他的不信任,兩人幾乎形同陌路。
因此她一直不敢去信任。
是阿延的出現(xiàn),才讓她愿意重新相信一個男人。
溫清意的臉上幾乎褪去了所有血色,連唇瓣都有些顫抖:“阿延,你居然不相信我?”
她跟他幾乎青梅竹馬,從小就定下了婚約,難道他對她的信任,還不如桑若嗎?
“你一向喜歡挑撥離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薄燼延忍不住反問道,唇角勾出一彎譏諷的弧度:“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了?!?/p>
“溫清意,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插足我跟小若之間,不然你沒有好果子吃的!”
說完,男人牽起桑若的手:“小若,我們走?!?/p>
在眾人的目光下,薄燼延跟柳總告了別,隨后才帶著桑若離開了晚宴現(xiàn)場。
薄津州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同離開的背影,捏著酒杯的力道大得手背上青筋直露。
無形之中,泄漏了他的心緒。
小叔跟桑若之間,就這么的情比金堅嗎?
他不相信。
一口威士忌喝下,他才悄然跟著他們離開。
薄燼延帶著桑若上了車,但并沒有發(fā)動,而是側(cè)首問她:“小若,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溫清意會那么說?是不是薄津州又去糾纏你了?”
仔細(xì)想想,他感覺最接近真相的,就是薄津州又去糾纏她了。
最近的薄津州,在桑若面前的出現(xiàn)頻率,確實是太高了一點。
“對,他剛剛還想強(qiáng)吻我,被我一巴掌甩回去了。”
桑若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溫清意看到的的確是真的,但卻是薄津州喝醉了酒,反復(fù)來糾纏我的?!?/p>
根本不像是她說的那樣。
什么藕斷絲連,這根本就是捏造的。
“我就知道,薄津州會來糾纏你,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連強(qiáng)吻這種招數(shù)都使出來了?!?/p>
薄燼延嗤笑一聲,眸光在微涼的夜色下,冷得嚇人:“看來是窮圖匕見?!?/p>
如果不是窮途匕見,根本用不上強(qiáng)吻這種招數(shù)。
桑若見他一點都沒有質(zhì)問自己的意思,有些感動:“阿延,我剛剛看你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會不相信我?!?/p>
誰知道,他竟然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相信了她。
還肯定了她這個人。
這對于嘗盡了世間人情冷暖的桑若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信任。
“一開始我的確是很生氣?!?/p>
誰都有情緒上頭的時候,薄燼延也不例外:“但是我冷靜下來想了一想,你明知道我那么介意薄津州,又怎么會不顧我的感受,而去跟他藕斷絲連呢?”
這說不過去,所以在大腦迅速的冷靜下來之后,理智重新回歸。
他自然會選擇相信她。
“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再過不久就要結(jié)婚了,我怎么可能會不相信你呢?”
薄燼延的話,說得桑若感動極了,眼底蓄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忍不住將自己埋進(jìn)他的懷里,清澈的嗓音因為過于激動而顫抖:“謝謝你相信我,阿延?!?/p>
他可知道,他的信任,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甚至,在溫清意挑撥離間的那一刻,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他會誤會她的準(zhǔn)備。
可是她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個意外之喜。
讓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若,我們之間跟夫妻沒有什么差別。”
薄燼延對她的投懷送抱,滿意極了,唇角揚(yáng)起一彎愉悅的弧度:“謝謝這兩個字,不適合再用在我們之間,以后不要再說這兩個字了好不好?”
他想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愛與信賴。
而不是表面上的信賴,實際上隱隱約約還帶著一股疏離。
“好。”桑若幾乎一口就答應(yīng)了:“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說了。”
安慰好她的情緒,薄燼延這才發(fā)動引擎,帶著她回家。
只是在扣好安全帶的時候,從后視鏡里,清楚的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庫里南,停在他車后的另一個角落。
薄燼延的眼底浮現(xiàn)一抹冷意。
又是這種手段。
幾秒后,他收回自己的視線,倒車,黑色的邁巴赫迅速的駛離了莊園。
薄津州看到邁巴赫距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捏著方向盤的手,力道近乎失控。
遲早。
他會把桑若從小叔的身邊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