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
也有可能是他先來這里找他對峙,然后再去找陸暨南問清楚的。
聞言,桑若贊同性地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只是我們已經(jīng)幫他隱瞞了那么久了,有好幾次還差點穿幫,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許琛早晚會知道的?!?/p>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已經(jīng)竭盡全力去幫陸暨南隱瞞了,而且還隱瞞了這么久,整整二十六天,大半個月下來了,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許琛他早晚都會知道。
只是沒想到他知道后卻還是選擇站在溫清意那一邊,居然一點都不在乎他未婚妻南初的死活。
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一點。
“既然如此,你就別擔心這個事情了?!北a延眼看著事情敗露,低嘆道:“我已經(jīng)跟醫(yī)生商量過了,明天下午就輪到你做手術(shù)了,你好好做準備,別總是替別人操心了好不好?”
陸南初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們許家跟陸家自己的事情,他們本來就不好摻和太多的。
現(xiàn)在,許琛知道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們一直幫他們隱瞞,總歸不是個事兒,終有一天還是要面對真相的。
只是許琛的到來,將這一天提前了而已。
桑若聽到明天手術(shù),不禁愣了一下:“明天下午就輪到我做手術(shù)了?阿延,你是已經(jīng)跟醫(yī)生他們商量好了嗎?確定要拿掉這個孩子嗎?”
這個孩子雖然先天發(fā)育不良,但是總歸在她的肚子里待了那么多天。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地震,這孩子可能早就沒了,不可能在她的肚子里多待二十六天的。
一想到這,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你的手術(shù)時間已經(jīng)確定了,就在明天下午兩點?!北a延察覺到她有些低落的情緒,眼底閃過一抹不舍,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發(fā)絲:“小若,這個孩子先天發(fā)育不良,你是知道的,拖了那么久才動手術(shù),就是因為地震?!?/p>
“而且這個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存活得越久,對你的身體就是越不利,當時我們不是和醫(yī)生說好的嗎?一定要抓緊時間拿掉,你現(xiàn)在是后悔了嗎?”
如果她后悔,現(xiàn)在還來得及。
只是這個孩子先天發(fā)育不良,就算是生下來也是個癡傻,與其在生下來之后繼續(xù)痛苦,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做個了斷得干凈。
起碼這樣可以把對她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
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絕對不可以。
桑若搖搖頭,低垂著眼瞼:“不是,我倒不是后悔,只是他在我肚子里多待的這二十六天,讓我一時間把他給拿掉,有些舍不得罷了,畢竟他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p>
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怎么可能一點點舍不得的情緒都沒有呢?
她一直以為自己生完小康以后,就不會再有孩子了,誰能想到,在她跟阿延結(jié)婚之后的今天,竟然又讓她做了一次母親。
她的身體在生小康的時候就差點沒命,現(xiàn)在再讓她因為孩子而上一次手術(shù)臺……
她心里實在是很難克服這份恐懼。
“即便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們也不得不要把他拿掉?!北a延又何嘗舍得,只是不得不這么做:“小若,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你明白嗎?”
哪怕是要割舍掉這個孩子,他也甘之如飴。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孩子,而葬送掉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幸福。
桑若明白他對自己的感情,紅了眼眶,堅定地點點頭:“嗯,我明白,哪怕是有再多的不舍,也要割舍掉,我們沒有選擇?!?/p>
從他們選擇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之間不允許有孩子。
她唯一的孩子就是小康,琳琳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們彼此之間都有不可磨滅的責任與義務,容不得他們有其他選擇。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北a延斂去眼底的不舍,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冷情冷性的男人:“至于陸暨南那邊,你不用太擔心,有我?guī)湍憬鉀Q?!?/p>
他知道她的心結(jié)之一就是怕陸暨南知道了許琛已經(jīng)知曉所有真相后的反應,怕惹出什么大亂子。
但事實上,自從許琛回國后,跟溫清意廝混在一起,他對陸南初的感情就再也不如以往那么純粹了。
有他這句話,桑若這才放心來,靜靜地等待著手術(shù)的到來。
她也不是怕陸暨南會生氣,畢竟她跟陸暨南之間的摩擦也不小,她真正擔心的是,陸南初會不會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與此同時,第一人民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
許琛離開桑若所在的VIP病房后,很快就乘坐電梯來到了陸南初所在的重癥監(jiān)護室。
男人先是換了一身防護服,才準備進去,只是卻被兩個黑衣人給攔住了:“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p>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什么不能進去看她?”許琛頓時有些不悅道:“識相的話,趕緊給我滾開,別逼我動手?!?/p>
他并不想在這里跟薄燼延的人動起手來,畢竟這里是醫(yī)院,公眾場合,即便這邊人再少,他也是要顧忌一點影響的。
他現(xiàn)在好歹是陸家的人,多少要顧忌一點陸家的臉面,尤其是南初還病得這么嚴重的情況下,他更加不能讓她擔心。
黑衣人彼此相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直接問:“你是許???”
“是的?!痹S琛毫不避諱地承認:“你們的薄總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難道還沒有收到消息嗎?”
既然薄燼延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目前已經(jīng)知曉所有的真相,那么還攔著他干什么?
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聞言,兩個黑衣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還低頭向他道歉:“抱歉許二少,是我們的失誤,您請便?!?/p>
說完,兩人還都紛紛給他讓出了一道路來,示意他可以進去。
許琛頓時有些疑惑,但還是擔心陸南初的心占據(jù)了上風,直接進去了,沒有跟他們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