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溫清意的感情,或許不是從回國之后就有的,但絕對是在回國之后就開始萌芽的。
溫清意她懷孕跟未婚夫分手了,他就出手幫忙,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溫清意的心思,她能不想多嗎?
要不是因為他們之間長期曖昧不清,她也不會出手,選擇弄掉溫清意肚子里的孩子。
她所說的那些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刀的切割著許琛的心。
許琛紅了眼眶,眼底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卻始終沒有落下:“你說的這些我無法否認(rèn),但是我真的沒有愛上她,我當(dāng)初選擇幫助她真的只是因為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如果不是他們之間的這份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他是不可能會幫助溫清意的。
可是他沒想到,他幫助溫清意卻成了捅向他跟陸南初感情的刀子,將他們之間恩愛的過往捅成了粉碎,再也拼不回以往的樣子。
“不管你是因為什么,但你愛上溫清意是不可避免的事實(shí)?!标懩铣跻詾樽约赫f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歇斯底里,但卻出奇的平靜:“許琛,我監(jiān)視你只是因為你讓別的女人一步步侵占了本該屬于我的位置而已,我不得不這么做?!?/p>
很多事情真的是她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
但弄掉溫清意的孩子,是她做過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哪怕給她一次從頭再來的機(jī)會,她也依舊會這么做的。
許琛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氤氳卻越來越濃,連嗓音都透著一股哽咽:“對不起,南初,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你帶來這么多的痛苦,不過我已經(jīng)跟溫清意說清楚了,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么對待她了,我跟她保持距離了,所以……”
“就因為你選擇了跟她保持了距離,所以我就應(yīng)該原諒你之前對我造成的一切嗎?”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陸南初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他的用意,語氣淡淡:“許琛,你未免把原諒二字看得太輕了一些……”
有些事情她可以原諒,但有些事情,她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就比如他跟溫清意之間的事情,就是屬于后者。
她無法原諒。
聞言,許琛連最后挽回她的籌碼都失去了,一時間情緒倏地變得低落:“所以,哪怕我已經(jīng)選擇跟溫清意劃清界限,拉開了距離,你還是不會原諒我?”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他跟溫清意劃清界限還有什么意義?
反正都挽回?zé)o望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但,一想到陸南初會離他而去,他的心臟就無法抑制的感到痛苦,悶得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是啊,不會?!边@一點(diǎn),陸南初從來就沒有變過:“我們之間交往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一旦認(rèn)定了你劈腿,那么即便你傾其所有,我也不可能會回頭的?!?/p>
“許琛,別再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的底線,底線一旦穿破,那么就再也不可能會縫合的,就像是一面已經(jīng)碎了的鏡子,即便是破鏡重圓,上面也還是有裂痕?!?/p>
許琛自知自己已經(jīng)無法彌補(bǔ):“好,我不強(qiáng)求你能接受我,但是爸爸那邊都覺得我出軌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爸爸那邊解釋一下?”
哪怕是陸暨南一直看不起他這個贅婿,但是他始終覺得,該解釋的事情還是要解釋清楚。
陸暨南一口咬定他跟溫清意之間有什么,但是實(shí)際上呢?
實(shí)際上他們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
他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誰把事情推搡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驀然,他的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人。
“爸爸那邊,自有他的看法,我無法左右?!标懩铣鯄焊筒幌霂退忉專骸笆聦?shí)勝于雄辯,你以為你僅僅讓我去解釋一下,就能夠抹除你跟溫清意之間的曖昧嗎?”
“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心中自有評判,僅僅依靠我來解釋,你覺得能說服誰?你連我都說服不了,你還能說服誰?”
真是好笑。
他居然要她去她爸爸那邊幫他解釋,說他跟溫清意之間沒有什么事情。
可是實(shí)際上呢?所有人幾乎都認(rèn)定了他跟溫清意之間有曖昧,都當(dāng)眾接吻了,還能叫沒什么?
許琛感覺她有些不近人情:“南初,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吧?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你身為我的未婚妻,難道不應(yīng)該幫助我,維護(hù)我的名譽(yù)嗎?”
“難道你就非要看著我身敗名裂,你才甘心?你的心眼兒就這么一點(diǎn)?”
他都已經(jīng)同意入贅?biāo)麄冴懠伊?,難道還不夠表明他的心意嗎?
為了她,他可謂是什么苦難都愿意忍受!結(jié)果她是怎么對待他的?
“我的心眼兒要是真的只有這么一點(diǎn),那么溫清意不可能還過得這么舒服自在!”陸南初見他為溫清意說話,就覺得他又原形畢露了:“你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愛我,說你沒有愛上溫清意,結(jié)果你就又開始處處為溫清意說話了……”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說話前后打臉嗎?”
前后不一致的態(tài)度,她覺得就是他一直跟溫清意曖昧不清的根源。
就是因為他的這份當(dāng)斷不斷的態(tài)度,才會惹出這么多的事情出來,一步步把事情推波助瀾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他有今天,也不冤。
許琛皺了皺眉:“我不覺得有什么打臉的,我還是那個我,我依然沒有變,只是南初,你做事的手段倒是越來越卑劣了,你的腎有損傷,需要腎移植,你可以完全跟我說啊!為什么偏偏要去偷人家的腎?”
“難道你不知道,偷腎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嗎?”
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的枕邊人真的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竟然為了針對一個女人,而去把對方的腎給偷了!
而且還堂而皇之的用在自己的身上!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陸南初面對他的指責(zé),只覺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時候偷人家的腎了?我的腎移植手術(shù)是早就安排好的,只是到了時間定時做手術(shù)而已,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變得這么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