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深吸了幾口氣,終于平復了心情,“是啊,年輕的孩子不打不相識。”
嘴角勾起,絞盡腦汁的希望同國公夫人有些共同語言。
其實,看見自己兒子兒媳被人家壓制的抬不起頭,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可誰知道,國公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將我的馬牽來!”
她若不下場,估摸沒人能鎮(zhèn)得住這個臭小子!
葉微漾緊緊的攥著帕子,她沒想到魏鍥之竟然這么打球,若是她有娘家撐腰,下了場她得直接跟魏鍥之退親。
沒這么欺負人的!
就是連素來看的開的蘇氏,此刻也掛了臉。
而場上的魏鍥之,是越打越精神,滿場子好似就只看的見他飛揚的身姿了。
一場下來,眾人回來休息,一個個臉色不好看,連個說話都沒有。
李書瑤直接鋪在葉微漾的懷里,鼻頭紅紅的,若非是在外面此刻她真的哭出來了。
太慘了!
她這輩子就沒被人這么打過,魏鍥之!李書瑤恨的咬牙切齒,明明長的是一張書生臉,可骨子里是實打實的莽夫!
她的阿姐命苦啊,這日子該怎么過?
“剛才瞧見你們打的激烈,心里癢癢,突又想起我年輕時候的模樣,不知是否介意加我一人?”她們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的時候,國公夫人突然走了過來。她本就穿著勁裝,也不用穿衣裳,拉著馬站在那里就是合適的。
“夫人見外了,夫人能來,我們總算是有希望贏了。”蘇氏率先反應過來,重新端起了笑臉。
李書瑤也點了點頭,要不是因為人家是魏鍥之的親娘,她總得說上一句,快為她們出口氣!
只是,她往后拉了一下葉微漾,小聲說了句,“下一場阿姐親自上場,幫我教訓他!”
自己都氣的厲害,更何況是葉微漾了。
葉微漾搖了搖頭,“我上去也是挨打的份?!?
她的技術,都比不上李書瑤。
只是,葉微漾眼神微轉,她在李書瑤耳邊嘀咕了幾句。
魏鍥之的最大優(yōu)勢其實還是在力氣,打的時候還是靈巧配合最重要,兵者詭也。
正說著,前頭的國公夫人突然回頭。
嚇的葉微漾將掩嘴的手放下,佯裝鎮(zhèn)定的沖著國公夫人端起得體的笑容來。
國公夫人輕輕的勾起嘴角,習武之人的耳力自然是好的,小丫頭們嘀咕的聲音雖小,可是她卻聽的真切。
李家姑娘明媚張揚,長微縣主溫柔堅韌,各有千秋。
若是自己有第三個兒子,總得問一問,李家姑娘是否結親。
國公夫人一上場,整個隊伍的氣勢都不一樣了。而對面,大概是血脈壓制,打看見自家娘親的臉,魏鍥之連笑都笑不出來。
銅鑼聲響起,國公夫人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葉微漾不得不承認,她對國公夫人剛剛是有偏見的。
她想過國公夫人上場大約是為了大局,可卻沒想過也許國公夫人有那么一瞬間真的手癢癢了呢?
她的動作利索,比第一場的武將們絲毫不落下風,馬背上的她熠熠生輝。陽光下,她面上的褶子看不真切,只看到她威武的身姿。
如果喜歡是一種感覺,那么她對馬背上的國公夫人,便有傾慕之意。
她有少年人沒有的穩(wěn)重,卻也獨屬于少年的人的沖勁。
有一種,國公夫人一上場,旁人都黯然失色的感覺。
真正的強者就是這么有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國公夫人主攻,旁人打配合,一時間魏鍥之都沒尋到突破口,在國公夫人跟前黯然失色。
第二局,她們險勝。
這一次,李書瑤她們回來,眾人都是帶著笑意。
“阿姐,你真棒。”李書瑤上來就擁著葉微漾。
葉微漾輕輕的拍著李書瑤的胳膊讓她冷靜,待李書瑤放開后,似乎才反應過來,這才歉意的看向國公夫人,“晚輩失儀,夫人莫要怪罪。”
這話,讓國公夫人愣了一下。
她雖然不擅長內宅之道,可卻也不是沒見過,這個時候多會說李書瑤莽撞,世人都是如此的,哪怕她心中沒那么想。
這個葉微漾啊,倒是護李書瑤的緊。
護短的性子嘛,國公夫人還是挺喜歡的,“無礙。”
只是,國公夫人的話不多。
李書瑤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剛剛她真是太高興了。忘了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剛才是險勝,這一次只要打成平局,輸的就不那么難看了。
“這一次,最好換一種打法?!比~微漾卻搖頭,魏鍥之的實力不容小覷,剛剛他是沒防備,下一局便是要有突破了。
所以,他們的主打不能只指望國公夫人一人。
剩下的四人中,不得不說葉子謙的實力最強,他做次攻甚至主攻也可以。
果真,到了第三場的時候,魏鍥之換了戰(zhàn)略,直接盯緊國公夫人,不讓她有接球的機會。順帶,一拖二,將李文翰也牽制住。
本來,魏鍥之是對面的主攻,現在他接不接球無所謂,主要是不讓國公夫人碰到球。
葉微漾雖然料到,魏鍥之會改變戰(zhàn)略,可是現在他們被多牽制一個人,依舊是落在下風的。
葉微漾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國公夫人能不能聽見,直接喊了一句,“讓他一球。”
國公夫人正惱怒兒子難纏,耳邊是葉微漾的聲音,突然反應過來,讓他一球又何防,突然故意放緩速度,在魏鍥之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距離瞬間拉長。
至少,魏鍥之想一控二,那是也不可能的。
李文翰那邊得了自由,立馬沖了出去,局勢不過瞬間巨變。
李文翰被壓制的沒處發(fā)泄,正好得了自由這就爆發(fā)出來了。
第三局,依舊險勝。
二勝一即便是贏的艱難,也依舊是贏了。
李書瑤坐在馬背上,單手舉起手臂,笑意感染所有人。
江南女子,亦可以明媚張揚。
魏鍥之下了場,便牽著自己的愛馬去馬廄內梳毛,只是在無人的地方,一抬頭就看自家的娘親早就坐那等著了,“母親?!蔽哄浿蛔栽诘拿艘幌卤羌?,“我沒想上場的?!?
他不喜歡跟書生在一塊玩,這一點母親該是知道的。
國公夫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誰教你那么打的馬球?”
一個球都不讓人家進,要是一般姑娘,早就被打的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