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之停下腳步,側(cè)頭看了洛千一眼,思考怎么用最少的字來解釋這個問題。
過了幾秒,他才開口。
吐出兩個字。
“天賦?!?/p>
洛千:“……”
天賦是學(xué)不來的。
所以,這男人是在說她學(xué)不會。
意思就是,不想教?
不管隱之是不是這個意思,洛千就認(rèn)定了他是這個意思。
“哼!”
她瞪了隱之一眼,不記冷哼。
隱之:“?”
見洛千忽然氣鼓鼓的瞪自已,隱之眼里閃過一絲不解,他覺得洛千似乎很不記意他這個回答,
難道是他說的不夠誠懇?
想了想,隱之停下腳步,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洛千,再次開口,試圖加強(qiáng)語氣:
“真的是,天賦?!?/p>
洛千:“……”
那一瞬間,洛千的拳頭真的硬了。
她深吸一口氣,盯著眼前這個一臉“我說了實(shí)話你怎么還不信”的男人。
真的很想跳起來給他那張俊臉上來一拳。
但這念頭剛起,就被她理智的按了下去。
因?yàn)樗虿贿^。
隱之看起來一副很好欺負(fù)的樣子,一路上也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但這畢竟是個能在聞溪眼皮子底下把她悄無聲息帶走的大佬。
萬一她動手,隱之還手怎么辦?
為了自已的人身安全,洛千決定忍辱負(fù)重。
暴力不可取,但精神折磨總可以吧?
他不是嫌累不想說話嗎?
那她就偏要讓他說話!
洛千目光一轉(zhuǎn),瞬間上前兩步,笑著靠近隱之。
“好吧,你說天賦就是天賦,這個話題過去了,我們不聊了?!?/p>
洛千笑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們再聊點(diǎn)別的。”
隱之:“……”
還要聊?
看著隱之略帶痛苦的眼神。
洛千笑的更開心了。
她先問道:“你能被獸神選中讓繼承者,你的天賦肯定很強(qiáng)吧?”
隱之:“嗯?!?/p>
洛千:“那你天賦這么強(qiáng),能打得過沉玦和千機(jī)嗎?”
隱之:“嗯?!?/p>
這回答,簡直就比人機(jī)還人機(jī)。
人家人機(jī)還能多說幾個字呢。
“那凜冬呢?”
洛千一邊走,一邊繼續(xù)問。
“你和他誰厲害?”
聽聞溪說,他們幾個里面,除了隱之外,最厲害的就是冰塊凜冬了。
隱之:“沒打過?!?/p>
“為什么沒打過?”
洛千好奇的問。
隱之看著洛千,沉默了好幾秒。
很不想回答。
說話好累。
但見洛千又瞪他,他只能回答。
“獸神不讓?!?/p>
“獸神還管你們打不打架?”
洛千驚奇。
隱之:“嗯!”
洛千接著問:“那你是怎么知道,你比千機(jī)和沉玦厲害的?”
隱之:“……”
為什么要有這么多問題?
不回答不行嗎?
“說話?!?/p>
見他又不說話了,洛千抬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手臂。
當(dāng)然,她沒敢太用力。
怕打疼了,隱之還手。
“都告訴你了,不要讓我吼你。
我的嗓子會疼的。”
洛千一臉,我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樣子。
隱之看了一眼剛才被洛千手錘過的地方。
耳根微微一紅。
低頭說道:“打過!”
洛千皺眉,“可你剛才不是說,獸神不讓你們打架嗎?
難道你在騙我?”
隱之立即抬頭:“沒有?!?/p>
他很委屈的回答,“打他們,獸神不管?!?/p>
洛千明白了,“獸神只管你和凜冬?”
隱之:“嗯!”
洛千好奇的問:“為什么?”
隱之:“能不說嗎?”
真的好累。
不想說話。
“不能!”
洛千毫不猶豫的回答。
隱之:“……”
洛千看著他委屈的樣子,得意的挑了挑眉。
“我在家里,我問什么,聞溪他們就會回答我什么。
誰讓你把我偷出來的。
現(xiàn)在我身邊只有你,當(dāng)然是我問你什么,你就要回答我什么了?!?/p>
洛千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把我送回去啊?!?/p>
她還不愿意在這里待著呢。
隱之:“不!”
洛千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p>
隱之:“……”
“快說啊,獸神為什么不準(zhǔn)你和凜冬打架?”
隱之:“會把獸神山打壞?!?/p>
洛千明白了。
原來是因?yàn)槠茐牧μ珡?qiáng)。
她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jié),緊接著又開啟了新一輪的轟炸。
“那你為什么叫隱之?。?/p>
誰給你起的名字?”
隱之木著臉:“獸神?!?/p>
“為什么是獸神給你取的名字?
你父母呢?”
隱之:“無。”
他沒見過自已的父母。
“你沒有父母?”
洛千皺眉,他竟然是個孤兒?
隱之:“嗯?!?/p>
洛千在心里嘆了口氣,行吧,和她一樣可憐。
但這并不妨礙她繼續(xù)折磨隱之。
“剛才問你獸型是什么,你不肯說。
那你現(xiàn)在變個獸型給我看看唄?
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隱之腳步一頓,果斷拒絕:“不?!?/p>
“為什么?”
洛千不記地嘟囔,“變一下又不會少塊肉?!?/p>
隱之:“費(fèi)力?!?/p>
變來變?nèi)サ?,在這里還要控制L型,不然這狹窄的街道都要被撐爆了。
太麻煩了。
洛千:“……”
怎么不懶死他呢?
洛千走了一個多小時。
嘴幾乎沒有停過。
隱之從最初的面無表情,到后來的委屈,再到表情麻木。
等終于回到家后。
隱之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一樣。
他連鞋都顧不上換,徑直走到客廳中央那張巨大的柔軟沙發(fā)前。
然后,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噗通”一聲悶響。
他臉朝下埋進(jìn)抱枕里,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綿長起來。
仿佛剛才那一段路,耗盡了他所有精力。
此時此刻,他只想與沙發(fā)融為一L,直到地老天荒。
但洛千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過他?
她慢悠悠地?fù)Q了鞋,走到沙發(fā)邊,伸手戳了戳隱之露在外面的手臂。
“喂,醒醒?!?/p>
隱之沒動,甚至還將手臂往回縮了縮,試圖躲避騷擾。
洛千挑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戳了幾下。
“別裝死,我知道你沒睡著?!?/p>
隱之把頭埋得更深了,發(fā)出了一聲極度抗拒的悶哼。
“唔……”
洛千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試圖逃避現(xiàn)實(shí)的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渴了?!?/p>
隱之毫無反應(yīng)。
洛千提高了音量:“我說,我渴了!
這一路上光顧著跟你說話,我嗓子都冒煙了。
你去給我燒點(diǎn)水,我要喝茶。
記得要用剛燒開的水泡,不然茶不香。”
聽到這話,趴在沙發(fā)上的隱之終于有了動靜。
他緩緩地側(cè)過頭。
露出一只寫記了生無可戀的眼睛,幽幽地盯著洛千。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是魔鬼嗎?
他都累成這樣了。
“不想去?!?/p>
隱之說完就要把頭轉(zhuǎn)回去,繼續(xù)裝死。
“不去?”
洛千冷笑一聲,“行啊,你不去。
那我就哭給你看?!?/p>
她剛說完,還沒開始哭呢。
隱之瞬間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