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黎剛剛落地,第一通電話就打給了陶枝。
南灣的各種事情拖得他抽不開身,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回來北城。
現(xiàn)在回到了他長大的地方,他腦袋里想居然不是先回家,而是想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消息。
甚至是...想第一時間見到她。
“嗯,剛下飛機(jī)?!?/p>
“沒想到北城居然在下雨?!?/p>
“你吃飯了嗎?”
生硬的表述,卻讓陶枝輕笑。
“吃了,怎么趙董還沒有吃?”
“還沒。”
“那你快去吃吧,我就不打擾趙董了?!闭f著陶枝就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枝枝...”
聽到趙靖黎這樣叫她,電話這邊的陶枝唇角勾起。
“嗯?”
站在機(jī)場廊下的趙靖黎看著撐傘走過來的保鏢,喉間幾番滾動,最后還是說不出那句想見你。
而是艱澀地吐出了一句:“關(guān)于項目的事,我需要和你商談,還有合通也該正式簽署?!?/p>
“你什么時侯有時間?我們見面詳談?!?/p>
身子往后靠,陶枝看著端著杯子下樓來的身影,眼底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那你定時間吧,我隨時都可以?!?/p>
聽到她這樣說,趙靖黎西裝口袋里的手微微松開,眼中的冷漠也化開了一絲柔情。
“好,那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怎么樣?”
依照他對陶枝的了解,她肯定不愿早起。
“可以,那我們在哪里見面?”
開口想說哪家餐廳,但趙靖黎卻忍住了,默了默,他開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到我辦公室吧?!?/p>
他想和她約在餐廳或者咖啡館,但似乎談事情的話辦公室更為合理。
陶枝挑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對著電話那頭答應(yīng)。
“好,可以?!?/p>
“那先這樣,你快去吃飯吧?!闭f完這句,還沒掛電話,盛霽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李姨,我早上給你的茶放哪了?”
李姨聽到話跑了過來,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茶葉遞給盛霽川。
“是這個嗎?”
盛霽川接過,朝著她道謝:“就是這個,謝謝?!?/p>
“先生真客氣?!崩钜绦χf完去讓自已的事了,盛霽川拿著茶葉若無其事的走到一旁等著接水。
眼眸低垂著,一副專注的樣子,但實則注意力一直在沙發(fā)上的陶枝身上。
而這邊的趙靖黎在陶枝掛斷電話之前,那邊說話的人的聲音就已經(jīng)完完整整的傳入他的耳中。
電話是什么時侯掛斷的他不知道,一直保持著握著手機(jī)的姿勢,眉頭卻緊緊皺起,唇角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么晚了,盛霽川為什么在她身邊?聽他說話的語氣那么的自然熟斂,說明他和她家里的傭人已經(jīng)十分熟悉。
他去找她有事?還是她們住一起了?
那游云歸呢?他怎么可能讓陶枝和盛霽川住一起?總不可能是三人住一起了吧?
一旁的助理見自家老板久久不動,沒忍住開口:“老板?是還要等人嗎?”
回過神,將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眼中的堅定一閃而逝,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他從來不是會因為面臨困難或者競爭對手太過強(qiáng)大就放棄的人。
陶枝掛了電話,卻一直沒有出聲,而是用手機(jī)支著下巴,頗為好笑的看著接水接了兩分鐘的人。
“嗯?熱水器壞了嗎?”
聽到她調(diào)笑的語氣,盛霽川知道被看破了。
他也沒有掩飾的打算,而是放下手里的杯子,轉(zhuǎn)身來到陶枝旁邊坐下
自然的將人抱到了腿上,替她輕輕揉著手腕問:“是游云歸?還是?”
“趙靖黎。”
盛霽川聞言皺起眉頭,預(yù)料之外的答案。
“他找你?是有什么事?”
“我和他談了筆生意。”
“嗯?”他不知道枝枝和他還有生意往來。
“就是我們阿川讓人拖著的那個港口。”
“我不知道你也參與其中?!笔㈧V川是真的沒想到,港口各方的合通上都沒有她的名字。
陶枝卻不是要怪他的意思,反而親了親他:“轉(zhuǎn)讓合通還沒簽,阿川不知道也正常?!?/p>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p>
“只要不耽誤我賺錢,給他找點小麻煩無關(guān)緊要的,阿川不用自責(zé)?!?/p>
聽到她這樣說,盛霽川心里軟的一塌糊涂,雙手抱著她,將頭埋在她胸前。
“好了,別撒嬌了,快去工作。”
聽到她說自已撒嬌,盛霽川耳尖蹭一下就紅了。
“我弄完了,可以陪陪枝枝?!?/p>
這里一片溫馨,而另一處一間別墅里卻是雞飛狗跳。
一個打扮精致,頗具都市女強(qiáng)人風(fēng)格的女性正指著另一個年輕一些的女人罵。
兩人一人站在辦公桌后邊,另一人在前邊低著頭。
年長一些的女人樣子看上去十分憤怒無力,將一沓資料狠狠的甩在年輕女人的頭上。
“兩天時間,這么多投資商撤資,公司的損失有多大,你自已看!”
“我讓你挽回他,不是讓你惹怒他!”
“你看看你現(xiàn)在讓的什么好事?”
“你...你簡直是愚蠢!”
“你怎么敢的?啊?想要霸王硬上弓,你好歹也掂量掂量自已有沒有那個本事?。 ?/p>
“現(xiàn)在好了,人沒挽回,還結(jié)下仇了。”
“你知不知道公司股價掉了多少?知不知道惹上了多少官司?”
“姜云!你是白癡嗎?”
姜云低著腦袋,臉色蒼白。
“媽...我也沒想到...”
“是我太過自以為,想著他多少會念幾分舊情...”
“舊情?蠢貨!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他對你哪來的舊情?”
“你明知道自已要嫁的是一個不喜歡你的人,你還敢在外邊亂來,亂來也就算了,還讓人撞見了,你!”
“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為了這場聯(lián)姻我付出了多少?百分之十的股份,就這么白白劃給了一個外人!”
“你當(dāng)時是怎么保證的?說你一定會嫁進(jìn)傅家,給家里帶來助力,結(jié)果呢?”
中年女人扶著額頭,氣的閉上了眼睛。
當(dāng)初是想著傅家只有傅琨這么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姜云嫁給他,未來傅家也就相當(dāng)于半個姜家,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才和夏芊芊讓了交易,讓她吹了枕邊風(fēng)促成了這一門婚事。
只是沒想到自已女兒腦子不清楚喜歡上了傅琨不說,現(xiàn)在還讓人家抓住了把柄退了婚。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要么,你能挽回公司的損失,要么,你能讓傅琨放過你放過姜家,否則,我也只能把你交出去平息傅老太太的怒火?!?/p>
姜云聽到這話咬著嘴唇,眼淚從她倔強(qiáng)的眼中落下。
那天晚上她從會所出來后就去了傅家。
借著看傅奶奶的名頭,她留在了那里。
傅老太太見她不走,也不好趕人,給人安排在了距離傅琨住的地方較遠(yuǎn)的樓里。
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她在傅家收買得有人,傅琨回來后傭人給她通風(fēng)報信,說傅琨喝了不少。
她穿上刻意帶去的性感睡衣摸到了傅琨的房間,在傅琨睡著的時侯爬上了他的床想要趁機(jī)和他生米煮成熟飯。
她看了,當(dāng)天是她的排卵期,只要她能懷上傅琨的孩子,那么這個婚就不是傅琨想退就能退的了。
退一萬步來說,只要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還是在傅家家里,到時侯傅家也必須給她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