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黎察覺到了陶枝的欲言又止和偏移的視線,他眸色微微暗了暗,隨即轉(zhuǎn)過身和陶枝一起朝著宴會廳里看去。
就見許栩面上帶著笑,正看著兩人。
見趙靖黎朝他看去,他還抬起酒杯微抿了一口,而后才放下酒杯朝著二人走來。
趙靖黎之前就在宴會廳里遇見許栩了,兩人甚至還打了招呼,不過沒一會趙靖黎就借口說去衛(wèi)生間,實則是出來找陶枝了。
他不想要陶枝和許栩遇上。
或許是因為中槍的事情,讓他隱隱覺得許栩?qū)μ罩Γ皇且酝菢拥穆唤?jīng)心看戲那么簡單。
所有人都覺得許栩風(fēng)流成性身邊女人不斷,就連歐漠和程沅都是這樣以為的。
但只有他知道,一切都是許栩迷惑他父親的假象而已。
許栩家里情況很復(fù)雜,他也只是接手公司的時候從他父親嘴里聽說過一二。
許栩父親對這個兒子似乎很忌憚,防著他奪權(quán),好幾次都差點設(shè)計把他弄死。
許栩流連女色的具體原因趙靖黎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親眼見過一個傳言和許栩曖昧的女人在私下面對許栩時明顯是畏懼害怕的下屬姿態(tài),壓根不是對外表現(xiàn)的那樣。
所以他也才知曉許栩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不過當(dāng)時這些事和他沒多大關(guān)系,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至于為什么許栩父親這么防備卻依舊把許栩定為繼承人,一來這許家似乎本來就該是許栩的,許栩繼承名正言順,二來就是許栩很狡猾,把他所有的私生子私生女都壓的冒不了頭,讓許栩父親生氣的同時也越發(fā)忌憚他。
因為忌憚,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輕易的動他。
他借口出來找陶枝,也是想帶人提前離開,私心里就不想讓兩人撞見,但是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
片刻愣神的功夫,許栩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面前。
他看向陶枝身旁的趙靖黎,本就揚起的唇角越發(fā)明顯。
“不是說去衛(wèi)生間?迷路了?”
陶枝聞言看了看趙靖黎,心里覺得好笑,面上卻沒什么表情。
而趙靖黎卻在聽到許栩的拆穿后依舊平靜,只不過身上明顯下沉的氣壓能輕易讓人感覺到他的不高興。
但在場兩人誰會在意他高不高興?
只有許栩,察覺到他的不爽連眉頭都舒展開來了。
他就說嘛,這人才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要去上廁所,難不成他讓他這么尿急?
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跟過來就看見他朝著后院去,果然是去找陶枝的。
不想他和陶枝撞見?
嘖,那還真是不巧了,因為他也是來找人的。
只不過這人,之前還很隱晦,甚至連絲毫的情緒都沒有表露,怎么現(xiàn)在這么明顯了?
這才幾天?
難不成這幾天在南灣,他和陶枝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看陶枝的表現(xiàn)又不像啊。
心里思索著,他看向陶枝,笑著道:“找個地方聊聊?”
趙靖黎微微皺眉,沒預(yù)料到許栩上來就會對陶枝這樣說,兩人有那么熟悉嗎他就聊聊?實在是太冒昧了。
他......
“好啊?!碧罩πΦ馈?/p>
趙靖黎的思緒被驟然打斷,他望向陶枝,雖然表現(xiàn)不明顯,但是陶枝還是感覺到了他目光中的不解。
不過陶枝也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錯開他往里邊走。
許栩讓開一步,笑著對趙靖黎道:“不是要上廁所?喏,在那邊,下次別走錯了?!闭f完轉(zhuǎn)身跟上陶枝。
趙靖黎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眉頭皺的死緊,最后還是抬步跟了上去。
他得確保,許栩不會對陶枝做什么,畢竟這人真的很難預(yù)料。
看著走在他前邊的陶枝,許栩的心情莫名的好,就連腳下的步伐也十分的輕快。
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香氣,許栩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戒指,唇角翹起。
他是今天才趕來的,剛到?jīng)]一會,換了身衣服就來了宴會。
因為他知道,陶枝肯定也在。
他也是這場比賽的投資商之一,況且現(xiàn)在陶枝的那個工作室有許氏在背后運作,他對與那個叫顧曦的參賽的事情了如指掌。
知道今天是決賽,又了解過陶枝和顧曦是好友,知道她肯定會來現(xiàn)場。
在飛機上他就得知了顧曦獲得冠軍的事情,知道她現(xiàn)在肯定在宴會,所以他才趕來。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趙靖黎,而且兩人之間關(guān)系好像融洽了不少。
想到這里許栩目光不由暗了暗,不過很快就釋然。
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別說他現(xiàn)在才是能和陶枝說上話,就算是他真的爬上了陶枝的床,那也無所謂。
他就不信,有人和她的羈絆能超過他們兩人。
只不過嘛,也不耽誤他看他笑話就是了。
這一向高高在上如同冰冷機器人一樣藐視他們的人啊,也會有這一天。
想想還真是有意思呢。
陶枝推開一間包廂的門,打開燈走了進去。
許栩自然的跟在身后,而后關(guān)門。
陶枝坐下,目光望著他:“你怎么來了?”
許栩也在她對面坐下,甚至十分自然的翹起二郎腿朝后靠,面上的笑維持著,甚至比之剛才更甚。
這是他第一次和她獨處呢。
“問出來一些東西,拿來給你看看,順便,過來看看比賽結(jié)果?!?/p>
陶枝聞言微微挑眉,才想起來許氏就是服裝行業(yè)的巨頭,這樣的賽事他們肯定有參與,說不準(zhǔn)許氏參加的設(shè)計師也不少。
陶枝也沒糾結(jié)這些,而是攤開手:“東西。”
許栩輕笑一聲,而后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機遞給陶枝,陶枝伸手去接,許栩?qū)⑹謾C放在她掌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陶枝察覺到他的指尖好似不經(jīng)意的輕輕刮過她的指腹。
許栩的手和他這個人一樣,陰冷,指尖冰冰涼涼好似沒有溫度,真是應(yīng)了陶枝那句話,這人就是一條陰暗的毒蛇,連溫度都如此相似。
一股寒涼的帶著陰冷和惡心的感覺瞬間沿著陶枝的脊背爬上全身,陶枝頓時就將手里的手機朝著許栩笑著的臉砸去。
許栩錯開頭,手機砸在了沙發(fā)上,他頓時笑出了聲。
陶枝嫌棄的用桌上的酒水淋在手上消毒,臉上露出不耐的表情。
“我勸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許總,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能不能豎著從這里走出去?!?/p>
許栩聽到她的話笑的越發(fā)開心,撿過一旁的手機再次遞了過去,說道:“抱歉,沒控制住,但這也是人之常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