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對盛霽川是有巨大的攻擊性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已盡量保持冷靜和理智,垂下眼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眼道:“你有你對待她的方式,我也有我對待她的方式?!?/p>
“呵!是嗎?那誰能在枝枝心里占據(jù)更多的位置當(dāng)然就各憑本事了?!?/p>
游云歸說著朝著盛霽川走了兩步,站到他面前,直直和他對視,眼中滿是敵意。
片刻之后他露出笑,伸手揪住盛霽川浴袍的領(lǐng)子,語氣不善。
“不過你可要小心些,別以為爬上了她的床就高枕無憂了,我會時刻想辦法,讓她踹了你的,盛大部長。”
盛霽川抬手將他的手揮開,力道不輕,將游云歸都揮的差點一個趔趄。
而后同樣冷冷看向他道:“共勉?!闭f完拿著吹風(fēng)機出了門。
游云歸在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隨后上前將門一腳踢上,只不過關(guān)到一半他又快步上前攔下,避免發(fā)出巨響。
咬了咬牙,他還是出了門。
而回房的盛霽川路過陶枝的房間時卻停住腳步,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去敲門。
這個時候他被酒精短暫控制的思維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況且他本來就沒有太醉,只是有些言語和行為不受控,或者說是釋放了他壓抑在心底的本性。
身后跟出來的游云歸見了這一幕面上掛起笑,吹著口哨走向陶枝的房門,而后敲了敲。
見沒反應(yīng)后他熟練的從一旁摳出一個東西對著門鎖開始搗鼓,不一會就聽見咔噠一聲,而后打開門笑著走了進去。
盛霽川的房門與陶枝的房門隔著一個轉(zhuǎn)角,但是能清晰的聽到聲音。
聽到門打開又關(guān)上,他眼中露出失落的神情,抬手再次揉了揉眉頭,而后才打開門進了房間。
然而房門剛打開他就愣住了,因為原本空無一人的房內(nèi),此時卻有一道穿著棕色睡衣的身影坐在他床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手里還端著一個紅酒杯。
看到他進來,她扭頭看向他,笑道:“回來了?”
在看到陶枝的一瞬間,盛霽川先是不可置信,隨后快步走向陶枝蹲下身將人一把抱住。
“頭發(fā)怎么還是濕的?不是說去吹頭發(fā)了嗎?”
盛霽川卻聽不進去陶枝在說什么,他只覺得剛開始清晰的思緒驟然又成了一團亂麻,雙手緊緊抱著陶枝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胸前。
“寶寶...”
他沒想到。
他已經(jīng)做好的獨守空房的準(zhǔn)備,結(jié)果打開門卻看見他腦海中的那道身影居然就在眼前。
這讓他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高興?
眼眶控制不住的有些酸,盛霽川這才確定,他的寶寶真的也是在乎他的,心里軟軟脹脹的,幸福和喜悅的情緒快要溢出來了。
她沒有因為游云歸而忽視他。
他好愛她,真的好愛她。
“怎么了?阿川,我在?!?/p>
聽到陶枝的聲音,盛霽川只覺得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甜蜜將他包裹,他知道,自已要愛她一輩子了,永遠永遠。
游云歸挑釁他沒關(guān)系,他也在枝枝心里有一席之地,這就夠了。
他安慰自已,夠了。
壓下心里酸酸軟軟的情緒,抬起頭看向陶枝,眼中含著水汽,嘴唇也有些水潤,開口時語氣溫柔的不像話,輕聲的呢喃低語,卻將他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表達。
“寶寶,你怎么這么好?”
陶枝聞言輕笑,低頭在他鼻梁上輕輕吻了吻,笑道:“當(dāng)然,我知道阿川想我了,怎么能讓阿川失望呢?”
“難道阿川不想要我來嗎?”
聽到這話的盛霽川慌忙搖頭,手將陶枝箍的更緊,甚至直接將她抱起,自已坐在沙發(fā)上,讓陶枝坐在了他的腿上:“沒有,我想?!?/p>
“我想時時刻刻都看見枝枝?!?/p>
陶枝手指在他鼻尖上劃過,語氣輕輕:“那可不行哦阿川,貪心?!?/p>
盛霽川并不算完全的清醒,但也已經(jīng)不是酒醉的狀態(tài)。
可是他卻想要借著這股微醺的感覺,向陶枝剖析自已。
“寶寶,你這么好,只會讓我更加討厭游云歸,討厭趙靖黎,討厭許栩,討厭謝峪璟,我討厭所有覬覦寶寶的人?!?/p>
“我想要把他們?nèi)稼s走,只留下我和寶寶。”
“我是不是很壞?”
“那你會那樣做嗎?陶枝帶著笑意問道。
盛霽川搖頭:“那樣寶寶會不高興,我不想做讓寶寶不高興的事情。”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我已經(jīng)在控制自已了,我以后也會做的更好的,寶寶別討厭我好不好?別拋棄我好不好?”
陶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是盛霽川第一次那么脆弱的和她說話,也是他第一次那么直白的說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
陶枝笑著,撫摸著他的臉頰:“嗯,我知道,我們阿川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p>
“有脾氣是正常的,我允許阿川有自已的手段和心思?!?/p>
“但是阿川也要清楚,就算你真的做到了,我也不可能只和你一個人在一起的?!?/p>
陶枝從來不會強行去要求他們改變什么,如果他們有心,自然會為了博取她的好感而去主動改變。
她允許他們在她可控的范圍內(nèi)為了她或者利益而爭斗,只要不觸及紅線,一些無傷大雅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
因為雄競什么的,最爽了不是嗎?
而盛霽川這種高位者的低頭和示弱,顯然在她這里還是很受用的。
喉間發(fā)澀,盛霽川點了點頭,眼神真誠而溫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寶寶?!?/p>
“足夠了,像現(xiàn)在這樣就足夠了?!?/p>
聽到他的回答,陶枝眼里的笑更深,手掌撫摸著他的發(fā)絲,問道:“不吹頭發(fā)嗎?會生病的。”
喉結(jié)上下滾動,盛霽川直直盯著陶枝:“生病了是不是就能多得到寶寶的一絲關(guān)心了?”
“噗。”
“阿川剛才不是還說那樣就夠了嗎?怎么才一會就食言了?”
目光從陶枝帶著笑的眼睛移向她的唇,盛霽川吞咽了口中分泌的津液,聲音帶著幾絲沙啞說道:“是,因為感受到被寶寶愛了,所以我又貪心了?!?/p>
沒有回答他這句話,陶枝將地上的吹風(fēng)機插在沙發(fā)下的地插上,用手指抬起盛霽川的下巴,說道:“生病不行,那樣還怎么幫我做事呢?”
“不過看在阿川這么聽話的份上,我?guī)桶⒋ù殿^發(fā)吧?”
沒來得及說話,吹風(fēng)機的聲音就響起。
轟隆隆的聲響不算大,伴隨著暖風(fēng)在兩人之間環(huán)繞,將周圍的氣氛都烘托的暖洋洋的。
盛霽川的頭發(fā)不算長,很快就吹干了。
“嗯,第一次幫人吹頭發(fā),感覺還不錯?!碧罩M意的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還沒來得及將東西放下,后腦上就覆上了一只溫暖的手掌。
“寶寶,我想親你。”
盛霽川的話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在有些時候,枝枝不喜歡太拖沓的。
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直接仰頭朝著陶枝的唇輕輕的含了上去。
先是溫柔的在唇瓣上研磨,帶著纏綿的包含,輕輕的拉扯,而后才緩緩的朝著她口中試探。
微微強勢的撬開貝齒,和她藏在嘴里的舌尖觸碰,相互糾纏又碾輾。
嘴唇被陶枝的牙齒輕輕的咬住,微微的疼痛卻刺激了他。
手掌覆蓋的更為用力,將陶枝完全壓向自已。
兩人的氣息伴隨著吹風(fēng)機留下的冷風(fēng)在交換,等到分開的時候,盛霽川耳尖早已通紅,體溫也上漲了幾個度。
陶枝輕笑著擦了擦他有些腫的嘴唇,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臉頰上又印下兩個吻。
“這間房間以后就給阿川留著,只要阿川想來住,隨時都可以?!?/p>
聽到這話,盛霽川眼中散發(fā)出亮光來,又在陶枝的唇上親了親。
“嗯,謝謝寶寶?!?/p>
陶枝當(dāng)初買大房子的原因不就是要給她全部的男人一個家嗎?
當(dāng)然,是同一個家。
一個房間而已,又不是把他的名字寫在自已的房產(chǎn)證結(jié)婚證戶口本上,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她才沒有阻止游云歸一開始就和她住一起。
又讓他抱了一會,卻不見他的身體恢復(fù),陶枝干脆推開他站起身,無視他的。
“好了,阿川快去睡覺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她房間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她。
聽到她要離開,盛霽川的眼神暗了暗,也終于鼓起勇氣挽留:“留下來好嗎寶寶?我想你?!?/p>
陶枝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選擇留下,又親了他一口,一只手捧住他的臉,大拇指按壓在他的唇上,緩緩碾磨。
陶枝眼中帶著笑,說出的話卻無情得很。
“今晚阿川自已睡,改天再陪阿川,好不好?”
聽到她這樣說,盛霽川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挽留的借口。
站起身抱住她,將頭埋在她頸窩深深的呼吸,才壓下心里的苦澀。
笑著松開她,盛霽川點頭:“好,我尊重寶寶,寶寶也要早點休息?!?/p>
“嗯。”
陶枝離開了,盛霽川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忽然想到自已在會所門口的幼稚行為,他耳尖通紅的摸了摸自已的嘴唇,而后安慰自已,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
而回了自已房間的陶枝果然看見了躺在自已床上的人。
只不過她都走到床邊了,床上的人還沒動靜,甚至還背對著她。
輕笑了一聲,陶枝直接轉(zhuǎn)身,床上的人卻在這個時候驟然坐起身。
“去哪?”
“又要去找盛霽川那個賤人嗎?”
唇角勾起,陶枝轉(zhuǎn)過身,卻在看清床上的人身上穿的后瞳孔一縮,而后笑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