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镕眼睛微瞇:“臣也覺得可行,巡邏隊大多是一兩百人為一隊,我們有心之下拿下他們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到時得了他們的連弩和轟隆神器,就讓工匠們試著看看能不能讓出來。”
想起什么,他又道:“臣聽說硯國的刀具也比我們的刀更堅韌鋒利,總之能輕易砍斷我們的刀,到時也可讓工匠們試試?!?/p>
溧復(fù)蹙眉:“如果如此容易,蛟族早就讓出來了?!?/p>
他對此并沒抱太大的希望。
溧丹的工匠技術(shù)本就不怎么樣。
溧禧嘆氣,回到之前的問題:“從寧邊郡到并陽郡這么長的邊境線,我們的兵力不夠?!?/p>
溧佞搖頭:“我們可把西邊的守兵調(diào)些過來?!?/p>
西邊是闞族和虢族的領(lǐng)地,這兩族目前沒往他們這邊發(fā)展的意圖。
溧復(fù)沉吟片刻后點頭:“可?!?/p>
他又問:“漢人士兵招的怎么樣了?”
溧佞無奈:“漢人極為不配合,聽到服兵役,不是藏起來就是逃了,難度很大?!?/p>
彪螢拍了案幾:“不識抬舉,不管是藏起來還逃走的,可殺他全家,到時我看還有誰敢逃跑?”
溧佞搖頭:“你以為我沒殺嗎?”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我們殺了太多漢人,今年冬季估計又會餓死或是凍死大量漢人,長此以往,漢人就要滅種了,到時誰來給我們耕地織布?”
溧復(fù)面色陰沉:“所以現(xiàn)在招了多少人?”
溧佞伸出三根手指:“目前只招到三萬人,不過我們已經(jīng)在加緊了,相信很快就能招到五萬兵。”
彪螢眼里閃過鄙視:“夏景果然是廢物,招兵可是以他的名義招的,百姓如此抵觸,可見對他的不記,呵!”
正說著話,就見武將天塬急匆匆進(jìn)來:“大單于,寧邊郡傳來消息,說是最近有兩支巡邏隊消失不見。”
眾人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全都變了臉色。
砰。
溧復(fù)氣的一拍案幾:“瑾陽軍,欺人太甚!”
不用想都知道,消失的巡邏隊肯定是被瑾陽軍殺了。
他只覺腦袋嗡嗡的,以前只有泗州的邊境不太平,如今看來,和硯國交界的都有可能不平。
溧佞也是面色陰沉:“姜瑾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想現(xiàn)在就跟我們開戰(zhàn)不成?”
彪螢握緊拳頭:“果然女子當(dāng)局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溧復(fù)忍著吐血的沖動:“就按剛剛說的,加強(qiáng)邊境的兵力,讓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有機(jī)會擊殺瑾陽軍,搶他們的兵器裝備!”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寧邊郡又有第三支巡邏隊消失了。
褚青甩了甩刀上的血跡:“大家動作快些把尸L處理了?!?/p>
他回到崇州后就開始找機(jī)會伏殺溧丹巡邏隊。
離開之前主公說了,如今的她不懼跟溧丹開戰(zhàn),也早晚有一戰(zhàn)。
所以瑾陽軍不怕邊界沖突,能殺多少算多少,正好給新兵練手。
李豐笑道:“放心,我們都有經(jīng)驗了,埋的又快又好,我還特別準(zhǔn)備了不少石碑,給他們立碑寫明時間?!?/p>
說著他又感慨:“照這樣發(fā)展下去,一個冬季溧丹起碼能損失幾萬兵?!?/p>
瑾陽軍現(xiàn)在閑的很,又有大量新兵需要練手,從寧邊郡到山康郡,幾千里的邊界線就是他們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
等北望郡徽山郡這兩郡的兵練出來,估計也會參與邊界獵殺。
至于泗州,早已行動,鄄州,海嘉州應(yīng)該很快就會跟上。
褚青搖頭:“也別太樂觀了,溧丹或許不敢現(xiàn)在動手,但他們必然也會反擊,我們以后不但要加強(qiáng)巡邏,巡邏隊也得增加人數(shù),別陰溝里翻了船。”
李豐深以為然:“不急,我們不但有巡邏隊,還安排了暗哨,到時侯誰殺誰還不好說?!?/p>
他看向忙碌埋尸的士兵,又看向遠(yuǎn)處忙碌收割莊稼的百姓,臉上露出笑來。
“不知主公什么時侯稱帝?”
經(jīng)歷過國破家亡,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一個強(qiáng)大的國主是什么L驗。
那就是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著她的步伐,堅定的前進(jìn)即可!
褚青也很期待:“估計要等定陽城修建的差不多才行。”
李豐算了一下時間:“那豈不是要等明年后年?”
褚青笑了:“急什么,到時說不定東邊三國和溧丹都已拿下,那主公登基的架勢更龐大,我們也才有機(jī)會見證這一重要時刻?!?/p>
這邊氣氛歡快暢想未來的時侯,嘉虞國的百姓已沒了未來。
望洲的一處村落,數(shù)百人溧丹士兵正在砍殺這個村子的村民。
上面出了強(qiáng)制服兵役的公文,這個村子幾十戶人家,卻只交上來三個青壯男子。
當(dāng)?shù)毓俑匀徊恍?,所以直接讓村司過來說明情況。
村司到了縣衙后砰的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fā)抖解釋。
“不是我們村不想出更多的人,而是我們真的沒青壯男子了?!?/p>
當(dāng)初溧丹攻城,他們的青壯就被嘉虞皇帝夏景征兵一輪,后來城破,溧丹人又對著他們搶殺一輪。
再之后就是各種奴役,缺衣少食,還要被強(qiáng)制服勞役等等,這些都是青壯男子的活,這么幾年下來,別說青壯了,就是人都沒剩多少了。
問話的官員倒是個漢人,他語氣不善:“按上面的戶籍登記,你村有78戶,685口人,再是如何也不可能只有3個青壯男子?!?/p>
村司干癟的臉上顯出驚慌和絕望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統(tǒng)計了,現(xiàn)在只剩45戶人了,人口也只有200多人,去年今年兩年時間被強(qiáng)制服勞役五次,那些服勞役的青壯幾乎就沒回來的?!?/p>
他砰砰砰對著官員磕頭:“真不是我們村不愿服兵役,而是真的沒人了?!?/p>
問話的官員其實也大概知道這些情況的,他看向一旁的溧丹縣令。
“縣令大人,您看這如何是好?”
溧丹縣令眼睛微瞇:“既如此,那就把服役年齡改一改,將15到25歲改到12到45歲,只要是這個年齡的人都必須服兵役?!?/p>
村司嚇住了,抖著嘴唇不知該說什么,這樣算來,他也在服兵役的范圍內(nèi)。
他看著很是老弱,但其實只有41歲而已,本也算青壯,但在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面對溧丹人奴役的情況下,他能活到40歲已是相當(dāng)不易,算是老人了。
砰砰砰……
他不顧頭上磕出的血,繼續(xù)磕頭:“求求兩位大人,老人孩童上了戰(zhàn)場就是死,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已經(jīng)把村里最后的三個青壯男子都已上交了呀,求求您了……”
縣令看他就是不松口的樣子,冷笑:“看來,你們是不愿配合我們的政策了,既如此,留你們何用?”
話音剛落,一旁的溧丹士兵一刀砍下,頭顱滾落在地,村司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