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師,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一個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莊留月聞言,上前半步,與秦禹洲并肩而立,“我們之間?商世靳,你搞錯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么‘我們’了,只有我和你?!?/p>
“你!”
商世靳被她的話堵得胸口發(fā)悶,臉色鐵青。
“我怎么?我說錯了嗎?法律上或許還有糾葛,但情感上,我們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莊留月,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么絕?”
“絕?比起你帶著寧久薇母女來給我女兒難堪,我覺得我已經(jīng)很客氣了!”
“我?guī)齻儊硎且驗椤?/p>
“因為什么?因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她的女兒就可以隨意羞辱我的女兒?商世靳,你的報恩方式真讓人大開眼界!”
兩人的爭吵愈發(fā)激烈,每一個字都往對方心里扎。
最終,這場鬧劇以寧久薇傷勢雖然不重,但需要休息,退出比賽而告一段落。
……
少了寧久薇的刻意攪局,剩下的比賽順利了許多。
莊禧,莊留月和秦禹洲配合默契,成功拿下了家庭接力障礙賽的金牌。
“媽媽!你看!金牌!”
莊禧舉著獎牌,飛奔到莊留月面前,小臉上洋溢著興奮。
莊留月接過獎牌,幫她戴在脖子上,心里軟成一片,“禧禧真棒!”
這時,學(xué)校的宣傳老師拿著相機走了過來,笑著提議:“莊禧媽媽,給你們一家三口拍張合照留念吧?今天你們的表現(xiàn)太精彩了!”
一家三口?
莊留月微微一怔。
可秦禹洲卻已經(jīng)站到了她身邊,他伸手,輕輕虛攬住了莊留月的肩膀。
莊留月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地想避開。
但看到莊禧滿是期待地看著她時,那點不自然被壓了下去,她配合地笑了一下。
照片定格。
莊禧舉著獎牌站在最前面,笑得見牙不見眼。莊留月和秦禹洲分別站在后兩側(cè),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和諧又幸福。
“真好看!太般配了!”旁邊有家長忍不住贊嘆出聲。
“是啊,郎才女貌,孩子也這么可愛?!?/p>
“這一家子顏值真高!”
而遠處,商世靳看著莊留月臉上的笑,還有秦禹洲落在她肩頭的手,心臟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冷風(fēng)呼呼地往里灌。
他像一個局外人,眼睜睜看著本該屬于他的幸福,在別人手中綻放。
而同樣目睹這一幕的寧久薇,看著操場上那“一家三口”風(fēng)光無限的樣子,還有商世靳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嫉妒的發(fā)狂。
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商世靳和莊留月的那份離婚證居然是假的。
她原本就是仗著“救命恩人”的身份才能勉強留在商家,如果商世靳記憶恢復(fù),如果莊留月改變主意不想離婚了,那她怎么辦?
寧茵茵怎么辦?
她處心積慮謀劃的一切豈不都要落空?
不行!絕對不行!
她的看著遠處正開心笑著的莊禧,眼神陰鷙。
親子運動會終于落幕,大家開始陸續(xù)散場。
寧久薇腳受傷,商世靳推來了輪椅。
盡管心中不耐,但基本的紳士風(fēng)度讓他無法對一個傷患視而不見。
“世靳,”
寧久薇坐在輪椅上,聲音柔弱,“我有些渴了,可以幫我拿瓶水嗎?”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商世靳點了點頭,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寧久薇伸出手去接,卻在碰到瓶身的瞬間,手腕“一軟”,整瓶水“不小心”打翻,灑在了衣服上。
她裙子濕了一點,商世靳的袖口也濕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寧久薇驚呼,一臉歉意,“我……我沒拿穩(wěn)……”
商世靳看著濕了的袖口皺緊了眉頭,心里煩躁更甚,但對著一個“病人”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沉聲道:“沒事?!?/p>
“我?guī)湍悴敛痢?/p>
寧久薇說著,就要去擦商世靳袖口的水漬。
商世靳下意識后退半步避開,“不用了。”
寧久薇動作頓住,臉上露出一絲委屈。
她轉(zhuǎn)而開始擦拭自己裙子上濺到的水珠,然后可憐兮兮地說:“那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外套嗎?我這樣拿著不方便?!?/p>
商世靳耐著性子,伸手接過她那件外套。
就在他接過外套時,寧久薇突然轉(zhuǎn)動輪椅,似乎是想調(diào)整方向。
她的臉就湊了過來。
就在即將碰上他唇的時候,商世靳躲開了,最終只是擦過他的臉。
但寧久薇卻向后一縮,“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輪椅沒控制好……”
商世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和道歉弄得一愣。
但對方已經(jīng)道歉,又說是意外,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壓下心里的不適,冷聲道:“沒事,小心點?!?/p>
然而,這一幕,恰好被正準備帶著莊禧離開的莊留月,盡收眼底。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寧久薇主動湊近,在商世靳臉上“吻”了一下。
然后商世靳并沒有推開,寧久薇還露出了那種嬌羞的表情。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也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再在意,但親眼看到這一幕,心口還是悶得喘不過氣。
當(dāng)年,失憶后的商世靳帶著寧久薇回來后,她也曾經(jīng)撞見過他們親密的樣子。
而寧久薇也經(jīng)常有意無意展示她和商世靳感情非同一般。
當(dāng)時,她還和自己說,他忘了而已,沒關(guān)系,可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親密,誰能做得到?
而那樣的事不止一次,哪怕后來她被陷害……
往事不愿再回想。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令人作嘔的畫面,拉起莊禧的手,“我們走吧?!?/p>
回去還是坐的秦禹洲的車。
車上,莊禧因為白天太興奮,很快就累得睡著了,小姑娘手里還攥著那枚金牌。
莊留月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腦海里卻回放著剛才寧久薇和商世靳的親密互動。
說不上來心里具體是什么感覺,就是透不過氣。
她攥緊了手指。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必須盡快結(jié)束。
她決定明天就聯(lián)系律師,無論如何,都必須拿到真正的離婚證!
她和他之間,早該徹底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