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回到家,陸念念也從大哥那回來。
大嫂這段時間鬧的不輕,孩子都鬧沒了。
大哥本來就是看在丁紅梅懷上的面子,愿意給丁紅梅一個機會,但耐不住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又恢復了以前的胡攪蠻纏。
現(xiàn)在好了,孩子作沒了,大哥一要離婚她就以死相逼。
大哥愁得呀。
念念早就想和二哥說這事,讓二哥回來給大哥幫忙。
但大哥堅決不讓說,他說自已處理。
知道林夏打來電話了,陸念念挽著奶奶的胳膊抱怨道,
“奶奶,你怎么不喊我一起去接啊,我也想和林夏姐說說話呢。”
奶奶溫和的笑,
“等過段時間你到那邊去上學了,那不有的是機會和你二嫂聊天了,現(xiàn)在長途電話多貴呀?!?/p>
“也是?!?/p>
念念一想到馬上就能讀師范學校,而且離二哥的部隊近,就笑瞇瞇的,
“當初我報考那邊的學校,就是覺得能和二哥有個照應,真沒想到林夏家也去隨軍了,以后到那邊我周末也能回家了。林夏姐在信里說了,她和二哥的家,永遠都是我的家,他們歡迎我隨時過去。”
念念說這話時,滿臉的自豪。
嫂子能對小姑子說出這樣暖心的話,擱誰誰都自豪。
趁奶奶今天心情好,念念又搖晃著奶奶的胳膊和她商量,
“奶奶,你就讓我提前去,在二哥家住一段時間,行不行?”
奶奶以前不知道二蛋兩口子的感情到底怎么樣,怕念念去再添亂,現(xiàn)在確定他們是真心一起過日子,心里也高興。
而且剛才夏在電話里也是想讓念念過去的。
奶奶也不攔著了,
“行,奶奶同意了?!?/p>
“太好了?!蹦钅罡吲d的蹦了起來,“那我明天就去買火車票?!?/p>
念念沒出過遠門,一個女孩子坐火車奶奶不放心,過幾天有親戚去榆州,正好讓念念一起有個照應。
……
春鳳這邊,晚上。
林夏說的話她一直記著呢,等把招弟哄睡了,她才洗澡。
家里的洗澡間還沒蓋好,依然是拎水在偏房洗的。
劉闖幫她把水拎進來,便往外走,
“你先洗,洗好我再洗?!?/p>
春鳳卻一下把門關(guān)上了,沒讓他走。
門關(guān)的太突然了,把劉闖給嚇了一跳。
這是幾個意思?
春鳳背靠在門上,低著頭紅著臉說,
“今天你給我洗澡,行不?”
春鳳很保守加上身上的傷,之前脫衣服都不讓劉闖看著的,那啥時也要用毯子遮著,今天這是怎么了?
如此突然。
這可不像春鳳能說的話。
劉闖愣怔,然后抬手摸了下春鳳的額頭,
“春鳳,你沒事吧,你要是中邪了,你就眨眨眼?!?/p>
春鳳好氣又好笑的把他的手打開,
“你才中邪了呢,我好好的?!?/p>
“林夏說這個香胰子可能會去掉我身上的傷痕,我夠不著后背,讓你幫我一下打下香皂。”
啊,這樣啊,
原來是真的讓他幫著洗澡啊。
劉闖還沒幫春鳳洗過澡呢,一激動都忘了說話了。
春鳳看他也不吱聲,以為他不情愿呢。
男人訓練累一天,再讓他給自已洗澡,這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了。
春鳳又把門打開,
“劉闖,我自已想辦法,你快出去歇著吧?!?/p>
劉闖哪里舍得走,拉著春鳳的手,
“媳婦,我不走,我愿意給你洗,我可愿意了?!?/p>
春鳳的臉紅的像猴屁股,
“那……那……你再去拎桶水,也湊著一起洗了吧。”
一起洗?
劉闖血液一下子就翻滾起來了,
“好……我去拎水?!?/p>
緊張中還帶著激動,往外跑時,也忘記門檻了,一下絆到踉蹌摔了個大跟頭。
春鳳趕緊出去扶他,幫他打身上的土,關(guān)切的問,
“怎么那么不小心,摔倒哪了沒,要緊不?”
劉闖根本不當回事,
“媳婦,沒事沒事,不影響幫你洗澡。”
春鳳緊張的一下捂住他的嘴巴,
“我的個老天爺,你小點聲。”
你是想大院的人都聽到嗎?
劉闖也意識到聲音太大,煞有介事的左看看右看看,憨憨的撓了撓頭,
“對,小點聲,小點聲,別讓人家聽到了。”
于是兩口子跟做賊一樣,在一起偷偷摸摸洗了個澡。
既興奮又緊張的。
還,挺有感覺……
反正,這個澡洗的不單純。
……
林夏這邊,吃完晚飯剛收拾好,周蘭兩口子過來玩。
以防陸北霆和林夏又在親嘴,周蘭大姐一進門就就貼心的大喊了一聲,
“林夏,陸營長,我們來串門了,進來了哈?!?/p>
同時,還極其有經(jīng)驗的放慢了腳步。
張鐵軍并不知道周蘭啥意思,被她這措不及防的一嗓子嚇了一哆嗦,
“心臟病都被你嚇出來了,大晚上的,你咋呼啥呀,串門就串門唄,還讓人家抬著花轎來接你呀?!?/p>
周蘭拉住健步如飛的張鐵軍,讓他也走慢點,
“你懂啥,萬一人家小兩口在親嘴呢,得給人家個準備時間吧?!?/p>
張鐵軍壓低聲音批評道,
“虧你還是個婦女主任,這思想有問題啊,這大門還開著呢,沒到睡覺的時候呢,誰家兩口子親嘴?”
周蘭也小聲反問,
“老張,那我們剛結(jié)婚那會,你不是一下班到家就抱著我親,等到睡覺的點了嗎?”
張鐵軍老臉一紅,
“你這個熊娘們,啥都往外說,讓人家聽見咱臉往哪放,你以后還怎么給人做思想工作?”
周蘭心想,我又不傻,我這不是和你說嗎,又沒對外人說。
真是越老臉皮還越薄了,敢做還不敢承認了。
老張說是那么說,但這腳步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放慢了。
萬一在親呢,看著尷尬。
殊不知多慮了,陸北霆兩口子下班就親過了,這會在收拾廚房呢。
純收拾。
純的像戰(zhàn)友一樣。
林夏和陸北霆聽到馬大姐的聲音,從廚房迎出來,熱情道,
“周大姐,張大哥,你們來了,快,屋里坐。”
周蘭兩口子這才放心的大步走過去,
“林夏,聽說你們家裝電話了,我們來瞅瞅。”
“歡迎歡迎,電話就在客廳呢,周大姐,你隨便看、隨便用。”林夏大大方方的說道。
今天周蘭去縣里開會了,回來一進家屬院,就聽說林夏家裝電話的事。
那個田桂蘭還特意去了周蘭家,
“周主任,你可是咱大院的婦女主任,要裝電話也是你家先裝呀,你裝電話我們都福氣,林夏這不是搶你的風頭嗎,我們都看不過去了?!?/p>
周蘭多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的一個人。
一聽這話就是假好心,真歹意,想挑撥她和林夏的關(guān)系呢。
你這個攪屎棍,禍害你自已家也就算了,還想來打我的主意了。
也不看我是干什么。
一把拉著田桂蘭,來來來,我得好好給你做做思想工作。
周蘭大姐喝口水,清清嗓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罵的田桂蘭蔫頭耷腦垂頭喪氣欲哭無淚的。
周蘭家可不是裝不上電話,她要想申請也能申請下來。
只是她和張鐵軍都有自已的辦公室,辦公室都有電話,沒必要在家再裝電話。
林夏就不一樣了,她是方便和客戶聯(lián)系,那必須要裝呀。
周蘭大姐不僅一點不嫉妒,而且還引以為傲,一百個支持,一百個鼓勵。
要是大院的每家每戶都能像林夏家一樣,都裝上電話,那她這個婦女主任臉上也有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