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diǎn)多。
林夏先醒來,杏眸微睜,入目是那張熟悉五官優(yōu)質(zhì)的臉。
一醒來陸北霆還在身邊的感覺真美好。
平時(shí)他幾乎每天都要早早起來訓(xùn)練,周末也不間斷,林夏都不記得上次他陪她睡懶覺是什么時(shí)候了。
期待也格外珍惜這樣的時(shí)光,滿眼星光細(xì)細(xì)打量近在咫尺的臉龐。
平時(shí)的桀驁冷峻疏離通通不在,薄唇輕抿,睡顏滿是溫和淡然。
即使最親密了的事都做了N次,但每次看到這張臉,她依然會犯花癡會怦然心動。
伸手想摸一下他高挺的鼻梁,一抬胳膊牽動全身,小身板像要散架一樣。
昨晚的一幕幕鉆入腦?!?/p>
除了她,誰也不會知道,這樣一個冷若冰霜不茍言笑又一本正經(jīng)的男人,在床上是多么的火熱,多么的會磨人。
林夏笑了笑,手指輕輕點(diǎn)在他鼻尖上,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
“你個狗男人,就知道折騰我。”
反正他睡著了也聽不見,趁這個機(jī)會多罵幾句出出氣,
“仗著自已體力好就欺負(fù)人,算什么本事,真不是個好東西,我要是能打過你,我早就把你揍的稀巴爛了?!?/p>
當(dāng)面偷偷罵人還挺解恨的。
正罵的起勁,只見閉著眼睛的某人,好像忍不住了一樣,唇角揚(yáng)起了一抹笑。
“好啊”,林夏捏住他的下巴,嬌聲質(zhì)問,“你是不是裝睡呢?”
陸北霆睜開眼眸,握住她的手,溫柔放在唇邊深深吻了一下,
“老婆,罵過癮了沒?”
早醒了,都聽到了。
被抓包的林夏把頭埋在他懷里,不服氣的頂嘴,
“你欺負(fù)我,我罵兩句解解氣不過分的,是吧?”
陸北霆揉了揉她的頭,深邃的眸子里都是她,
“怎么欺負(fù)的你?說來我聽聽?!?/p>
林夏仰頭,臉頰紅潤,嫵媚動人,
“這個怎么說,反正就是欺負(fù)。”
陸北霆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痞的不像話,
“老婆,既然不好說,那我就再給你演示一遍怎么欺負(fù)的好不好?”
“不好,別鬧了,我現(xiàn)在都快起不來床了。”
就他那個欠欠的樣子,林夏現(xiàn)在是沒力氣了,要是平時(shí),非揮著拳頭給他一拳不可。
陸北霆笑她,
“平時(shí)張牙舞爪的不是挺厲害嗎,小慫包?!?/p>
也不嚇唬她了,從她身上下來,昨晚確實(shí)要她要的厲害,現(xiàn)在也是真不舍得折騰她了。
“但是,有個賬現(xiàn)在必須算一下。”
林夏一聽算賬就心里直打鼓,昨天還賬還了一夜,怎么還有賬?
“什么賬,昨晚不都還完了,咱倆兩清了嗎?”
還完?兩清?
陸北霆眸光一斂,
“你想的美,誰跟你兩清了,昨天還的只是冰山一角,我的賬本厚著呢,利息也高,乖,你得慢慢還?!?/p>
這家伙太小心眼,太愛記賬,林夏吧大大咧咧的,動不動就被記上一筆賬。
結(jié)果,陸北霆的賬本太厚太厚,一時(shí)半會還不完。
一輩子呢,讓林夏連本帶息慢慢還。
林夏:……
合著,自已這是欠了高利貸呀?
后悔啊后悔,一百萬個后悔,就不該那么輕易的被他哄回來。
原來自已可是占盡優(yōu)勢的,現(xiàn)在好了,一心軟回來了,天天還要還債。
林夏嘆氣又咂嘴,
“沒想到呀,集美貌智慧才華于一身的我,聰明伶俐、秀外慧中、玲瓏剔透……竟也有犯糊涂的時(shí)候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呀?!?/p>
后悔藥,你在哪里?
陸北霆扯唇笑,都被我騙回家,都欠我一身債了,還聰明伶俐呢,
“老婆,等會再吹,先給我解釋解釋這個?!?/p>
陸北霆慢悠悠的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紙。
打開,是林夏寫的離婚申請書,
林夏看到這份離婚申請書,杏眸瞪的又大又圓,心頭一緊,腦海飄過四個字:弄虛作假。
本來還想著,明天周一,一上班就去團(tuán)長那把離婚申請書要回來。
理由她都想好了。
之前離婚的理由是性格不合,現(xiàn)在不離婚的理由就是舍不得這個小院,不想離了。
她以為陸北霆只知道她提交了離婚申請,應(yīng)該是看不到申請書上的內(nèi)容的。
哪曾想……
此刻林夏想先去空間躲躲,但又怕自已倏的消失,會把陸北霆嚇傻了。
于是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抱住陸北霆的窄腰,額頭在他胸前蹭了蹭,企圖撒嬌蒙混過關(guān),
“好困哦,咱都別說話好不好,我還想再睡會?!?/p>
那軟萌萌在他懷里蹭來蹭去的可愛樣子,讓陸北霆稀罕的不得了,唇角的笑意AK都壓不住。
下一秒,轉(zhuǎn)念一想,敢偷偷提交離婚申請,以防有下次,必須嚴(yán)肅批評教育。
于是,恢復(fù)一臉的嚴(yán)肅,大手啪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
“困,困你個頭,給我嚴(yán)肅點(diǎn),不聲不響的就把離婚申請?zhí)峤涣?,你膽子不小????/p>
林夏一看撒嬌都沒用了,那是真躲不過去了,嘿嘿一笑,
“這個離婚申請?jiān)趺磿谀闶掷锏模课也皇前萃兄烀貢唤o團(tuán)長了嗎?”
陸北霆一臉正色,
“還拜托朱秘書交給團(tuán)長,你還覺得多光榮、多有本事一樣?人家朱秘書一看媳婦都不要我了,怕我打光棍,第一時(shí)間就給攔截下來了。”
陸北霆說著說著,又想起那天自已天不亮就心急火燎從軍區(qū)往家趕,結(jié)果一進(jìn)家門沒等到媳婦的擁抱,沒等來媳婦的親親,等到一封離婚申請,媳婦跑了,家也空了。
陸北霆越想越委屈,哀怨的看向林夏,
“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吶。”
林夏看著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的陸北霆,也共情的想了一下,他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看到離婚申請書的那個畫面,再想想那個心理落差。
確實(shí)挺慘的。
不聲不響就把離婚申請?zhí)峤涣?,這事自已做的確實(shí)不占理,正想抱抱安慰一下。
但突然想到了一個為自已開脫的理由,腰桿子一下就直了,
小嘴叭叭理直氣壯的反駁,
“那以前你也提交過離婚申請呢,不也是不要我了,這個賬怎么算?”
林夏穿越過來前,那時(shí)陸北霆最大的愿望就是離婚,離婚申請書沒少提交。
陸北霆一愣,
“那以前的你和現(xiàn)在的你能一樣嗎,以前你天天要喝敵敵畏,怎么過日子?”
林夏小嘴一撅,
“喝點(diǎn)敵敵畏怎么了,你又不是沒錢買不起,還不舍得給喝呀?”
不占理的情況下 ,想要扳回局勢,必須要胡攪蠻纏。
陸北霆:……
你聽聽你聽聽,說我不舍得給她敵敵畏喝,這說的是人話嗎?
林夏將胡攪蠻纏繼續(xù)到底,
“你還提交過很多次離婚申請呢,我才提交過一次,不過我這個人大度不愛計(jì)較,不跟你比次數(shù)了,咱們就算平了,以后都不許提這事了?!?/p>
倒成她大度了。
陸北霆語塞。
自已好不容易占一次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她扳平了呢。
“行,平就平,提交離婚申請的事我暫且就不追究了,但是這個簽名和指紋是不是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陸北霆指著紙上右下方,氣勢十足。
這個嘛……
林夏怯怯然,心虛中……
“哪個簽名,哪個指紋,拿過來讓我看看?”
林夏伸過手去,欲把陸北霆手里的紙拿過來。
準(zhǔn)備一拿到紙就吃了,消滅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