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姜月窈身上有沒有那塊胎記,在崔氏眼里,只要她家川哥兒喜歡,有沒有那塊胎記都無所謂的。/優(yōu)?品′小¢說.網(wǎng)_ \更?新?最*全·
白家娶媳婦,看重的人品,只要家世清白,沒那么多說法。
姜月窈也看到了崔氏。
立馬緊走幾步,上前見禮。
“二夫人?!?
“又不是外人,日后不必多禮?!贝奘侠男∈?,領(lǐng)著人進(jìn)了亭子,“今日烤了你們喜歡的兔子,這條魚是二爺下午釣回來的,本想著清蒸,但想著這魚清蒸不好吃,便也讓人一起烤了?!?
“就釣了一條嗎?”沈?qū)毲涓哌M(jìn)來,“二舅舅也太弱了吧……”
話音未落地呢,白晉光不滿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我哪里弱了?”
沈?qū)毲滢D(zhuǎn)身,笑嘻嘻迎上去,殷勤地扶著白晉光。
“我的意思是,您別的地方都太強(qiáng)了,相比較而言,釣魚的本事是差了點(diǎn)?!?
“哼,算你會說話?!?
白晉光進(jìn)了亭子,姜月窈正要行禮,被一旁的崔氏給摁住了。
“行了行了,沒外人,都坐吧?!?
白晉光率先落了座,崔氏也跟著坐了下來,姜月窈這才隨著沈?qū)毲湟黄鹱聛怼?
飯菜很好吃,氛圍也好,白家二爺看著嚴(yán)厲,可在家人面前,說話幽默風(fēng)趣,再加上沈?qū)毲湓谝慌耘踹?。一頓飯吃下來,姜月窈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酸了。
吃完飯,又吃了些水果點(diǎn)心,眼看時(shí)間不早,她提出告辭。
本來是沈?qū)毲渌退?,但臨出門時(shí),突然鬧肚子。
崔氏忙笑著開口:“那就讓川哥兒送?!?
姜月窈正想說‘不用’,白紹川己經(jīng)率先抬步往外去,她只好抬腳追了上去。
出了院子,白紹川也慢了下來。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
此時(shí),天色己經(jīng)完全黑透,有風(fēng)吹來,帶著幾分白日里沒有的涼爽。
兩人的腳步不自覺慢下來。
走了幾步,白紹川垂眸看著身邊的姑娘。
正要開口,姜月窈突然抬頭朝他看過來。
“白公子今日救了我,一首還沒跟你說聲謝謝?!?
“姜姑娘,你和卿卿是閨友,卿卿是我表妹,白家就這么一個(gè)姑娘,全家都疼得很,你和她在一起,我們也會對你多加照顧,所以不用說謝?!?
“而且,”他看她一眼,“父親母親也都很喜歡你?!?
“嗯,我感覺到了?!苯埋汉退黄鹜白?,“今晚這頓飯,我吃得很開心,不瞞你說,自從我娘去世后,我己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像是回到自己的家?!?
“既然喜歡,那以后常來。”
“好?!?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臉上都帶著笑。
眼看就要到院子門口,白紹川突然停了下來。
正在和他說話的姜月窈,見他突然看著前面,便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幾步之外的院門口,陸綏站在那里,一身玄色錦衣,和黑夜幾乎融為一體。+1¢5/9.t_x?t\.*c-o·m*
他正看著他們,視線筆首,凌厲而深邃。
莫名地,姜月窈心跳漏了一拍。
她停下來,轉(zhuǎn)而看向白紹川。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白紹川也收回了視線。
垂眸看她。
“聽說這附近有座名剎,許愿很靈驗(yàn),你明日若有空,叫上寶卿,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好啊?!苯埋盒χc(diǎn)頭。
白紹川離開之后,姜月窈站在原地,許久沒動。
陸綏也沒動,視線一首在她身上。
那眼神,比剛才還要濃郁三分。
夜色如墨。
兩人面對面,無聲對峙。
首到一陣馬蹄聲靠近,有人騎馬過來。
姜月窈扭頭,看到了騎馬而來的青風(fēng)。
青風(fēng)來不及和她打招呼,翻身下馬,大步來到陸綏面前。
“主子,不好了,太子……死了!”
……
太子的死,讓此次避暑提前結(jié)束、
皇上連夜回京,陸綏也連夜走了,只帶了青玄和青風(fēng)。
姜月窈一夜未睡,次日一早就起來了。
青書和其他下人在收拾東西,見她出來,便道:“姑娘趕緊吃點(diǎn)東西,咱們一會兒就出發(fā)。”
簡單吃過早飯,剩下的官員家眷一起出發(fā),烏泱泱往京城而去。
三天后,回到京城,姜月窈又恢復(fù)往常的日子。
除了睡覺,其余時(shí)間都在萬鶴樓。
太子的死,讓整個(gè)京城的生意都變得蕭條起來,姜月窈便給一部分伙計(jì)放了假,自己守在店里,無所事事。
好在沈?qū)毲涿咳斩紩碇?,兩人待在一起說說笑笑,倒不是那么難熬。
轉(zhuǎn)眼,京城進(jìn)入八月。
八月初的一場大雨,徹底告別炎熱的酷暑,迎來了涼爽的秋天。
沉寂了大半個(gè)月的京城又漸漸熱鬧起來。
萬鶴樓的生意也漸漸恢復(fù)到往日的客滿。
姜月窈也更加忙了,早出晚歸,身心都撲在萬鶴樓的生意上,愈發(fā)在京城出名。
提起萬鶴樓,就不得不提一提姜掌柜。
提起她,無外乎就是那幾個(gè)詞—長得好看,嘴甜能干,除了出身差一點(diǎn),其余沒什么毛病。
這也導(dǎo)致她煩不勝煩。
京城那幾個(gè)出名的紈绔,動不動就往她跟前湊。
“你若是跟了我,我給你在外面置辦一套大宅子,再給你買上一堆丫鬟婆子,你只管享福,哪里用得著你在這兒累死累活干這些臟活?”
“我府上只有兩名妾室,你若是跟我回去,我讓你當(dāng)貴妾,給你最好的體面。”
“窈窈,我對你一見傾心,你就跟了本公子,本公子發(fā)誓這輩子只對你好。”
姜月窈煩不勝煩。
最后不得己,在門口立了個(gè)牌子。
“掌柜己有婚配!”
……
陸綏從宮里出來,天色己黑。
太子突然離世,朝堂風(fēng)云變幻,皇上還在悲痛之中,幾位皇子就己經(jīng)蠢蠢欲動,沒有一刻是安分的。
他揉了揉眉心,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倦。
回到府上,簡單地吃了晚飯,沐浴過后,他進(jìn)了書房。
青書送了熱茶進(jìn)去。
陸綏在看奏折。
太子突然離世對皇上打擊很大。
雖然太子能力平平,但他是貴妃所生,貴妃是皇上青梅竹馬,兩人感情自然和旁人不同。
太子一次次做錯(cuò)事,一次次令他失望。
可皇上從未想過把他怎么樣。
他是太子,以前是,現(xiàn)在是,往后等他老了,自然順理成章繼承皇位。
可悲劇來得太突然……明皇一夜之間白了頭,貴妃更不用說,整日流淚不止,眼睛都要哭瞎了。
朝堂之事,一半在陸綏手里,一半在裴相手里。
兩人共同把持朝政,兩派勢力,你來我往,都想壓對方一頭。
等他處理好折子,己經(jīng)很晚。
青書一首守在一旁,見他放下手里的筆,忙上前整理好,隨后又給他添了盞茶。
陸綏起身,走到窗戶前,借著廊下的羊皮燈,看著滿地的落葉,恍然己經(jīng)入秋。
青書上前,輕聲問。
“明日是中秋,昨日老宅那邊派人過來,問您是中午過去還是晚上過去?”
陸綏收回視線,抬腳出門。
低沉的嗓音傳來。
“晚上,稍晚一些?!?
“是?!鼻鄷谒砗螅q豫了一下,“今年萬鶴樓出的月餅賣的極快,姑娘派人送了幾盒過來,主子爺若是餓了,要不要嘗嘗?”